文/愛吃火鍋的妮可
致我最親愛的火鍋:
謝謝你的陪伴,就算那只是暫時的,可足以溫暖我這個浪子,火鍋配啤酒真的很美味,可他們注定不能一直天天吃喝,因為那樣會拉壞肚子,可他們,也是命中注定要相遇的那對,我走了,祝福你,我親愛的火鍋。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啤酒
火鍋看著這剛勁有力的字,不爭氣的眼淚奪眶而出打濕了手里的便利貼,她想象過無數種跟啤酒分離的場景,可她死活沒想到,最后竟然是啤酒的不辭而別。
日子倒退到一年前,那時的火鍋還是個大學生,正值大四實習找工作之際,奔波在實習單位和學校之間,又因為不甘心待在小城市,所以去了魔都。
魔都與學校的距離,坐飛機三個小時,為了節約錢,火鍋老是會買晚上的飛機票,經常晚點或延誤,每次下飛機都是凌晨,她索性找家店待到天亮,再從機場出發。
論文答辯之際,火鍋飛到學校所在城市已是半夜十二點,沒有吃晚飯的她看到火鍋店就走不動了,毫不猶豫就走了進去。
凌晨的火鍋店空空如也,火鍋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等了一會才從背后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你要涮火鍋嗎?”
“涮!”
“好”
這就是火鍋跟啤酒的第一次對話,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火鍋也是因為一個人吃火鍋實在無聊而說服啤酒陪她吃,作為服務員的啤酒冒著被炒魷魚的風險答應了這個請求。
兩人在簡單的交流之后,彼此對彼此有了好感,于是啤酒拿出了一箱啤酒,兩人邊吃邊喝,互相說著煩心事,就像兩個長時間未見的老友一樣。
那頓飯是啤酒請火鍋的,為此啤酒得在火鍋店白干半個月,可他樂意啊,能在這個城市遇到一個聊得來的人,還真是難得!
啤酒總說自己是個“浪子”,在外游蕩的他只能靠一把吉他取暖,整個世界都在飄著漫天雪花的時候,他獨自一個人背著一把吉他,在火鍋學校門口唱起了歌。
天那么冷,冷的手都快撥不動弦,可歌又那么溫暖,一首接著一首根本就停不下來,他看到人群中站著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姑娘,帶著口罩只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靜靜地站在雪地里聽著歌。
啤酒唱得人群來了去,去了來,那姑娘始終站在那兒,不遠不近,不吵不鬧,專注得像一宗蠟像,安靜而美好。
夜已深,人群漸漸消散,那姑娘摘下口罩徑直朝啤酒走過來,看清楚了,看清楚了,這不就是火鍋姑娘么?
“我可以唱一首嗎?”
“當然。”啤酒瞇著眼睛說道。
“海闊天空,你給我伴奏。”
“好”
漫天的雪花中傳來火鍋靈動的歌聲,啤酒撥動著琴弦,以前都是他唱歌給別人聽,今晚還真是第一次聽別人唱歌,而且自己還在伴奏!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飄過
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
風雨里追趕
霧里分不清影蹤
天空海闊你與我
可會變(誰沒在變)
多少次迎著冷眼與嘲笑
從沒有放棄過心中的理想
一剎那恍惚
若有所失的感覺
不知不覺已變淡
心里愛(誰明白我)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被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
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仍然自由自我
永遠高唱我歌
走遍千里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被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
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被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
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被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
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一曲唱完,火鍋快要哭了,這首歌正好能反映她當時的心情,想起自己兩地奔波找工作的辛苦,她再也忍不住了,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淚水,轉身看向啤酒。
啤酒眼睛紅紅的,目不轉睛地盯著火鍋,發出沙啞的嗓音:謝謝你,火鍋。
火鍋笑了笑,說謝你個大頭鬼啊!
啤酒嘿嘿笑著,用手撓了撓頭。
火鍋在魔都實習了半年,最終還是沒能留下來,失落沮喪圍繞著她,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自己真的很差勁?
不知道坐了多少站地鐵,火鍋隨便下了車,找了個出口走出去,陽光正好,撒在人身上懶洋洋的,溫暖得不像話。
她一個人沿著一條長滿梧桐樹的街道慢慢走著,看著地上斑駁的樹影,頓時心里很輕松,夕陽、樹影、梧桐,多么美好的景色!
走著走著她聽到遠處有時斷時續的吉他聲,她便加快了步伐,隨著距離的拉進,她好像聽到了Beyond的《海闊天空》,那么熟悉,那么熟悉,熟悉得讓她想迫切看到演唱者。
拐過一個彎,在稀稀拉拉的人群背后,火鍋看到了一個穿T恤牛仔褲運動鞋的男孩,頂著一頭鍋蓋頭,背著吉他邊彈邊唱。
那一瞬間,涌出的淚水不受控制,火鍋跑過去擠進人群走到啤酒身邊,緊緊地抱住了這個總能讓她感到心安的男孩,在這個諾大的城市,能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火鍋抱著啤酒大哭,仿佛要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來,聽得啤酒心都碎了,一個女孩到底是有多堅強才會忍到現在?他木訥地站在原地,隔著吉他感受著女孩的體溫。
良久,他用自己寬大的手掌拍拍女孩的肩膀,什么也沒說。
火鍋哭累了才松開啤酒,她看著啤酒關切的眼神心里暖暖的,想說點什么可又說不出口,抽泣著看著眼前的啤酒。
“乖,帶你去吃火鍋。”啤酒摸摸火鍋的頭。
哭著的人兒笑了,雖然流著淚,可心里卻照進了陽光。
下次我們去成都吃火鍋好不好?
啤酒突然冒出一句話,火鍋怔了怔,笑著說道好啊好啊,反正我現在失業隨時都可以,啤酒樂呵呵說那太好了,跟我走走吧,火鍋使勁點頭。
去成都之前他們先去了山城——重慶,點了九宮格的火鍋,要了兩罐啤酒。他們一人一個背包,外加啤酒的一把吉他,一路上還可以靠唱歌掙點錢,就這樣在重慶的街頭唱起了Beyond的《海闊天空》。
去完重慶,兩人又一路來到了成都,十一月份的成都不冷不熱,晚上溫暖的風吹拂過臉頰,讓人無比愜意。
成都的大街小巷都在放趙雷的原創民謠《成都》,那像是說出來的故事般的民謠在一瞬間打動了火鍋和啤酒的心。
啤酒在聽到這首歌的一瞬間整個人都靜止了,這不就是他想要做的音樂么?盡管自己沒有什么風格可言,可在聽到趙雷聲音的那一剎那,他知道自己該走什么樣的路了。
和我在成都的街頭走一走 喔哦...
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
多么簡單樸實的文字,多么讓人舒適的音調,一切都是剛剛好,回去后,啤酒又相繼找出了趙雷的《南方姑娘》,一遍又一遍,根本停不下來。
看著仿佛找到了音樂靈魂的啤酒,火鍋真心為他高興,看來這次成都之行太值得了,她看著沉浸在音樂海洋里的啤酒,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認真的男人最帥。
從此啤酒便沉浸在民謠的海洋里,兩耳不聞窗外事,至于火鍋的離開,他都只是敷衍了事。
火鍋又踏上了獨自去上海的火車,又回到了那個讓她挫敗感倍增的城市,依舊繁華的街道,依舊擁擠的人群,她重新開始投簡歷開始各種面試,這次她沒有任何的期望,所謂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每一天都過得充實而美好。
你來上海找我好不好?
……
好的。
啤酒如約而至,他白天睡在火鍋的出租房,晚上去酒吧唱歌,火鍋則是每天朝九晚六的生活,有時下班之后也會去啤酒在的酒吧聽他唱歌,兩個人為了生計奔波,再也沒有時間像以前一樣坐在一起吃火鍋喝啤酒聊聊天。
火鍋總覺得生活中缺點什么,到底缺什么,她也說不清,明明就生活在繁華大都市,在陸家嘴寫字樓上班,可當曾經的夢想實現的時候,她發現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美。
她沒有想到,時間久了竟然會有些疲倦這樣的生活,突然好懷念沒有工作跟啤酒賣喝流浪的生活,那才是一種真真正正的自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兩個人都沒有機會能在一起好好說說話。
就是在這個時候,啤酒不辭而別地離開了,留給火鍋的,只是貼在冰箱上的一個便利貼,在那一刻,火鍋鉆進了被窩,不爭氣地掉了淚。
跨年那晚,火鍋和同事來到了啤酒經常駐唱的那家酒吧,火鍋難免有點觸景生情,自從啤酒離開后她再也沒有來過這家店。
同事們熱熱鬧鬧地玩著游戲喝著酒,她一個人窩在角落里看著小小舞臺上陌生的面孔,想了想,她徑直走過去,接過主唱手中的話筒,點了首Beyond的《海闊天空》。
還記得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他們在學校門口唱著這首歌,唱得兩個人都快要哭了,還記得在她失業最低谷的時候,轉角聽到這首歌時的興奮和感動。
唱完一曲,火鍋已不再那么難受了,畢竟他們有過這么多共同美好的回憶,也沒有什么遺憾的,于是她又點了趙雷的《成都》。
分別總是在九月 回憶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綠的垂柳 親吻著我額頭
在那座陰雨的小城里 我從未忘記你
成都 帶不走的 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頭走一走 喔哦...
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
你會挽著我的衣袖 我會把手揣進褲兜
走到玉林路的盡頭 坐在小酒館的門口
好想好想再去一趟成都,好想好想再和啤酒一起賣唱,好想念那個人啊……
就在火鍋還沉浸在回憶時,有人從背后拍了下她的肩,她回頭,架子鼓手看著她。
你就是火鍋吧?
嗯?
我聽啤酒說起過你,一聽這兩首歌就猜到你就是火鍋了。
哦。
對了,啤酒給你留了個東西,你終于來了。
火鍋看到鼓手拿著一個小筆記本,那是她在成都買來送給啤酒做曲用的,沒想到現在又回到自己手里了。
她接過筆記本,翻開第一頁,就看到了啤酒的字跡:在成都等你。
火鍋淚崩,她高興地別了鼓手別了同事,一回家就定了第二天的飛機票,新年第一天,她要跟啤酒說一聲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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