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一聲較為用力的關門聲,整個家里頓時安靜了。
整個家里就剩下我一個了,對了我是一只小白兔,我被關在籠子里。盡管我不會損害主人家的物品,但我還是失去了自由。
我來這戶人家純屬偶然,可以說是突然。我在父母身邊待了剛滿一個月,突然一雙人的大手就把我抓走了。來不及和父母告別,也無法告別,當時我們都驚恐地擠成一團。我們這些可憐的兔子,左右不了自己的去處,左右不了自己的命運。
盡管在父親身邊的時間很短,但父親、母親給我講了很多事,很多道理。
母親說:人生充滿了偶然,不是你能選擇的。母親和父親,就來自不同的地方,被一群在野外工作的年輕人帶到他們的工作地點。母親和父親就這樣偶然相遇,偶然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我覺得我的主人一家三口,他們的生活里也充滿了偶然,不知道是他們有意選擇的,還是無力抗拒的。
有一次我聽女主人罵男主人,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能看上你呢?真是被你給騙了,嫁給你了,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我不明白,女主人當初怎么會瞎了眼呢?這可能也是偶然吧。我想算了,吵什么架呢?這在我們兔子的世界好像就不是問題。愛就是愛了,不愛就散了,各找新歡唄。不過我的主人在這個問題上似乎看得很嚴重,但似乎又不那么的重要。
一次男主人一個在家,女主人帶著孩子,說去什么郊外了。我也想去郊外,去看看大草原,我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草地,更沒有去過草地。
他給我扔了根胡蘿卜,就不管我了。當然我也管不了他。男主人也不看電視,也不看書,就窩在沙發上看手機。
他對著手機,又是喊親愛的,又是想你啦,又是視頻聊天,不停說讓我看看你。我搞不明白,他媳婦和孩子剛出去,他就這么想嗎?還喊的這么肉麻,一定有問題,這是偶然吧?
女主人一回來,我就一直看著她,我想讓女主人明白,她不在的時候男主人就在家里,沒有出去。
女主人不理我,而是開玩笑似的問男主人,你在家都干什么了?是不是又找你的小情人了,聊的火熱?你沒把她喊到家里來。
男主人指著我說,絕對沒有,兔子可以作證。
我心里想,這兩個人真是搞笑,明明他倆聊天而且聊得火熱,女主人竟然裝糊涂,不承認。
女主人和男主人又吵架了,偶然的挺多,也就成了必然了吧。
女主人對著男主人喊道:你是不是嫌我老了?我成了黃臉婆了,你看不上了。你現在是春風得意,要飯娃變成了公子哥,神奇的很。你變了,你變心了,你變得不像以前的你了。
男主人對女主人說,你有完沒完,煩不煩呀?沒事找事是吧?什么我變了,你沒變嗎?你變得整天神經兮兮的,疑神疑鬼的。
我想起了我的父母,他們從不吵架,就是那樣安靜的呆著,一起吃草,一起睡覺,總是依偎在一起。
父親盡管和我說的話比較少,我還是記住了一句,父親說:簡單點最好,別太挑剔。
我牢牢的記住了父親的話,在主人家,我過著最簡單的日子。主人給什么我就吃什么,只要是主人自己能吃的。有一次,小主人隨手摘了一片花兒的葉子,他遞給我吃,我覺得綠蘿的葉子味道還可以,也能吃。我竟然吃花葉子,這讓小主人很興奮。他興奮的喊道,媽媽,兔子吃葉子,可好養了,咱們不用買胡蘿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