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犁,到了四月,真正意義上的春天才來到了。季節倉促地在這個四月里,先把積雪融化,春風使勁兒地把枝葉吹綠,再把枝頭的蓓蕾吹綻。
剛想著把初綠的柳枝存進鏡頭里,卻忽然發現了粉色、白色的杏花竟悄悄吐蕊。那些早開的杏花,如嬌羞的少女,三三兩兩地簇擁在枝頭,有的含苞待放,像精致的胭脂扣;有的已然盛開,五片花瓣舒展著,托出金黃的花蕊,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飄落的花瓣如雪花般紛紛揚揚。
街角的杏樹最先吐露芬芳,那幾天正值清明,時風時雨,伊寧市海棠路也垂下無數條粉色的耳語,一陣風起,一陣雨來,那紛紛揚揚的粉白,鋪就了一條色彩的長廊,四月的畫師,正將畫卷在海棠路徐徐鋪開。
四月的伊犁,是被花香浸透的詩行,每一寸土地都在綻放著生命的熱烈與溫柔。且不說漫山遍野的野杏花、野果花,野山桃花把整個伊犁的大地染成了彩色的夢境,路邊街頭也會突兀地冒出一樹花開。
田間地頭也是雜亂地佇立著一些果樹,至少是沿著公路兩邊的田地,很少是那種書中描述的一望無際的田野,那是阡陌縱橫,田壟上有樹在開著花。在愉群翁,我看到庭院里的蘋果花也不甘示弱,一團團、一簇簇,如雪白的云朵般綴滿枝頭。
家家戶戶的大門口,郁金香亭亭玉立,牡丹花綻放自如。每條街巷更是一片花的盛宴。杏花、蘋果花、山楂花…… 各種花兒爭奇斗艷,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海與湛藍的天空、潔白的云朵、煙火市井的鄉民相映成趣,構成了一幅色彩斑斕的油畫。
庭院的枝頭伸出了墻外,你家的桃花開在我家的院里;我家的花瓣兒飄落在你的屋檐下,整個四月,你不用刻意去尋找春天的花,冷不防你就在花海里、花樹下,甚至一朵花正在你的頭頂上凋落……
四月的伊犁,花與城相依,人與花共舞。無論是街頭巷尾,無論是市區鄉野,還是庭院郊外,處處都是花的海洋,處處都洋溢著春天的氣息。這花開的四月,是人間最動人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