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怎么變成了這樣”

一個中年失業男人的內心如何,李勛終于體會到了。

就在昨天,除夕的前一天,他失業了。

在走進人事辦公室的前一刻,李勛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失業的一天。

他這樣想,其實是有原因的。

李勛何許人也?江南省省會城市人也,少時家境優越,為人闊綽,很是結交了一批臭味相投的朋友。

接連經歷了青年時期連續失去雙親后,長大后的李勛在親友的資助下完成了大學教育。

畢業后的他日漸成熟了起來,按部就班地完成了人生階段-結婚生子。

工作中兢兢業業的他曾經獲得了公司的“優秀員工”、“勞模”的稱號。

如今47歲的他,已婚,兩個男孩,一個高中二年級,一個幼兒園大班,妻子全職在家。

直至走出人事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的李勛腦袋還是蒙的。

畢業后輾轉幾次,李勛已經在這個公司工作了近二十年了。已經是研發部們中層的他,因為公司戰略調整,各個部門都將優化,而他們部門將會被裁掉。后知后覺的他此時才明白一個月前負責研發這一塊的副總離職。

即使對公司這種不近人情的做法有諸多抱怨不滿,李勛還是壓下憤怒,下班前在“自愿離職”的單子上簽字,職場多年的他明白,如果不簽字,哪怕連少得可憐的遣散費都不一定拿得到。公司有很多手段讓他更狼狽地離開。

即使在腦海中想象著和公司死磕。但也只是想象。家庭不允許,時間也不允許。

晚上五點半,隨著最后一抹夕陽消失在天邊,抱著紙箱的李勛走出了寫字樓。寫字樓的人員忙進忙出掛在慶祝新春的條幅,大紅燈籠,春聯等。一副其樂融融過新年的景象。

看著周圍來去匆匆的人群,曾經他也是其中的一員,但從明天開始,這里將不會屬于他。

而今天他最早一次回去竟然是離開了這里。

給別人打工,即使你有主人翁的意識,一直為公司著想,在老板眼中,你依然是個小棋子。從某些方面來說,個人至于公司好像是風,似乎來過,又似乎沒有來過,對別人來說,你無所覺。

在小區涼亭里吹了一個小時的冷風后,李勛從公司帶來的私人物品放在了門口的鞋柜里面,低頭揉了揉幾次臉皮,試著微笑幾次后,打開了家里的大門。

屋里一片歡歌笑語聲,見到李勛進來,小兒子從客廳飛快地沖到他的面前,抱著他的大腿說:“爸爸,爸爸,看,我自己做的燈籠!”

這時候李勛才發現兒子手中拿著一個簡易的紅燈籠,敷衍地回道:“做得不錯,我兒子很棒!”

孩子還想和他說說做這個燈籠自己怎么怎么地辛苦。而他顯然已經沒有耐心聽他說任何事情了。

敷衍地說著:“厲害厲害,很棒,很棒”。

在廚房里忙碌的妻子顯然也發現了他的到來,喚著小兒子的名字:“君君,爸爸忙了一天了,讓爸爸先喝口水再聽你說。”

小兒子日常母親帶著,非常聽她的話,松開抱著爸爸的腿:“哦!”

這時,李勛才快速步入客廳,走到沙發處一倒,身體陷入沙發后他才感覺自己是活著的。從辦公室一直繃著的弦才徹底松下。

首先回想到腦海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我該怎么辦?

對呀,該怎么辦? 沒了收入,房貸怎么辦?車貸 怎么辦?孩子上學的花費怎么辦?日常開支怎么辦?

抬眼看著他和妻子一點點置辦起來的這個只有兩市一廳的小家,李勛心里有那么點欣慰,隨即想到自己已經離職,又有點黯然神傷。

妻子帶著小兒子在廚房忙碌著,他想著要不要和妻子說下自己的工作。明天就是除夕,現在和他說也是給她也增加負擔,還是等過完年再說把。

想著公司給的補償月中會達到銀行卡上了,起碼能維持生活幾個月。目前還是先把年給過了。

李勛倒在沙發上,腦海在不斷翻騰。

過了好一會兒,妻子的聲音從飯廳傳來:“吃飯了。”

掐了掐眉心,李勛站起來走向餐桌坐下

“亞亞呢?”

亞亞,他們的大兒子。平時上課吊兒郎當,前兩年初中畢業,李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給他搞了個私立高中的名額,即使這樣,學習還是馬馬虎虎,處于班上的中下游水平。

因為這樣,李勛對他是打也打了,勸也勸了,似乎沒有。現在還晝伏夜出,整天在家找不到他人。

“下去去他班毛毛家去了,晚飯后回來。”

李勛和妻子都是中原地區的人,平時愛好吃大饃、饅頭之類的面食.。

晚餐是小米粥、雜面饃配上一個清炒土豆絲。

看著妻子因為照顧家庭已經比周圍人明顯大幾歲的容顏,李勛嘴巴張了閉,閉了張,最終還是放棄了。

一頓簡單的晚飯后,收拾好廚房后。

妻子走到盯著手機從出神的李勛面前,“明兒就過年了,去你大伯家里拿什么?”

往年慣例,每到春節,都會先回家給父母上香,和大伯叔叔一起吃年夜飯,初二回娘家過幾天回城。

李勛回答地有點有氣無力:“去年拿什么今年就是啥吧。”

說完,站了起來:“今天有點累,我先去沖個澡。”

妻子見他沒有了談話欲望,嘴張了張又無聲地閉上了,轉身拿出手機給大兒子打電話讓他回來。

不出意外地,這個晚上,李勛失眠了。

腦海里不斷涌現白天在公司的一切,那些片段如電影一遍遍地在腦海中浮現。

最后全都變成了一句話:“我的人生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李勛悄悄拭去眼角的一滴淚,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那個無憂無慮的童年是他現在的終極夢想。

早上五點,睜開到天亮的李勛側頭看了看沉睡著的妻子和小兒子。

起身穿起來自己的衣服,到了狹小的廚房餾饃,切了點妻子腌好的泡菜。

有時候,李勛都要仇富起來,這個世界對他是惡意滿滿呀,青年時期失去雙親,好不容易成家立業了,想著會安定地生活了,沒有想到的是失業了。

人到中年,生活一地雞毛。

簡單地吃完早飯后,妻子幫著李勛把年貨放在了貸款買的車子里。本來打算買來過度的小轎車就已經讓李勛已經感受到了生活的巨大惡意。

大年三十的中午,他們到了老家。

午飯時,大伯好像看出了他的心事,就說了句:“生活就是這樣,熬熬就過去了。”

這句話似乎有那么點分量,又似乎沒有。別人的勸慰似乎都是隔靴搔癢。

李勛聽罷,敷衍似地點點頭,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過。

孩子大了,懂得道理多,有些話也不能說得太透,大伯也就停止了談話。

年夜飯一直是家里隆重又隆重的儀式之一。,自從父母去世后,李勛沒有的年夜飯就是和大伯一家一起過的。

飯菜很豐盛,但是他已經沒有品嘗的興趣。沒有工作怎么養家這個問題似乎一直困擾著他。

罷了,大過年的,不用想這些喪氣的事情,“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一切皆有可能。”

李勛如是想。他看了看和妯娌相處不錯的妻子,而大兒子也沒有在家時與自己劍拔弩張的狀態,和堂兄弟一起快快樂樂地交流著自己的小秘密。

李勛也咧開了嘴,雖然工作沒有了,但是家人在身旁,周圍有了煙火氣,人不能太貪心。

幾天的年假轉瞬即逝,李勛一家也到了返程的日子。大伯母一如既往地把后備箱填滿。

而經過過年這幾年的吃喝,李勛似乎胖了一些,心情也轉變了很好了。

隨著假期的結束,李勛因為過年稍微舒緩的心情又再一次緊繃起來。

從節后就開始投簡歷的,至今沒有收到一個面試電話。

每天都在家無所事事的他,心情焦躁的不得了,隨意的一句話就讓他火冒三丈,引發一場家庭混戰。

已經進入青春期的大兒子亞亞似乎是他的克星,三天兩頭不著家。

說也說了,打也打了,似乎沒有啥效果。

這不,兒子的再一次晚歸讓他們之間的火藥味再次彌漫起來。

“你這一天天地在外面鬼混,以后打算去要飯嗎?”

顯然兒子絕對是不領情的,“我的事情你少管,我想干啥就干啥。”

“我是你老子,我管你天經地義。”顯然,兒子的話讓他更是火冒三丈。

“我就是不聽你的,你能奈我何?”

李勛氣不過,掄起放在客廳的掃帚就想打他。亞亞顯然不想被動挨打,伸手一把就拿住了掃帚的前端。

李勛掙脫了幾下都沒掙開,看著比自己還要高半頭的兒子,忽然有點意興闌珊了。扔了掃帚,直接近了臥室。

心中很是潰敗:孩子大了不由娘啊。腦海中浮現亞亞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的他是多么可愛與善解人意。

一旁拉架的妻子蹲在地上捂著臉哭,小兒子無所適從地站在沙發上。打架之前他在看動畫片。

電視里的灰太狼“我還會再回來的”聲音格外地響亮,但是已經無人在意了。

不管怎樣,日子還是如流水往下走,距離辭職已經有一個月之久的李勛終于接到了一個面試電話。一掃往日的陰霾。掛了電話的李勛努力壓下心中的興奮,高興地從衣櫥里拿出平時舍不得穿的西裝。

這套西裝是他結婚時花了當時兩個月工資買到的,雖然已經過了十幾年,即使李勛的身材保持地還行,沒有過多的發福,這套衣服穿起來還是有點緊繃。但是他很高興,身著西裝在鏡子里面看了又看,對自己很是滿意。

想到明天的面試,李勛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比個加油的手勢。

第二天一大早,李勛就醒了,轉頭看了看身側,妻子已經起床了。這段時間的居家日子,讓妻子也已經有了緊迫感。昨天晚上飯莊上對妻子說的事情今天面試的事情似乎讓他已經對人生充滿了希望。

起床穿上昨天的西裝,簡單的早餐后他腳步輕快地離開了家。

面試的這家公司是目前大熱的互聯網外包業務。他到了公司剛早上8點半,

面試他的是個90后小伙子。即使李勛表現地很卑微、老實。

在看了他的簡歷后顯然是質疑他的能力。

對他進行了一場冷場熱風,高高在上的鄙視后讓他回去等通知。盡管心里窩火,李勛還是冷靜地走出了這個讓他抬不起頭的公司。

離開這個高聳入云的辦公大樓,李勛再也忍耐不了了。猛地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使勁地往地上抽。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受傷的心靈得到愈合。

即使這樣,腦海里還是不斷顯現那個年輕人的話語,即使想從腦海中把他攆走,但是依然牢固地在年前:“一個四十多歲的人了,你是怎么把自己的生活混成了這樣的?”

對呀,我的生活怎么混成了這個樣子呢?

李勛也想問自己這個問題。

發泄解決不了問題,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在馬路上晃蕩了幾個小時后,李勛腳步踉蹌地回了家。

開門的妻子看到他的神色,沒有講話,默默地將晚餐端了出來。

上幼兒園的小兒子乖乖地坐在了旁邊,大兒子依然是沒有回來,說是在同學家補習功課。

李勛知道,自從上次和兒子的爭吵之后,兒子盡量避著他,有什么事情也是和母親說,和父親的關系也漸行漸遠。

晚飯時,小兒子君君一直說著老師打算給班上的還在拍畢業寫真,每個孩子需要繳兩千塊錢。

李勛現在心里最反感的就是錢,“拍什么拍,不拍,娘里娘氣的!”

小兒子雖然平時是個乖巧的孩子,但畢竟是孩子,飯碗一推就躺在地上耍賴:“我想拍,老師說全班都拍”,并且尋找支援:“媽媽,我想拍!”

妻子看了下李勛的臉色,輕輕地哄兒子:“給你拍,給你拍,咱吃飯啊!”

“孩子就是這樣給你慣壞的,我說不拍就不拍。這個家我做主。”

李勛說完,碗筷一扔,走出了餐廳。

看著一地狼藉的餐桌,妻子抱起兒子輕輕地哄著,也沒有了食欲。

日子就這么如流水般走過,李勛的工作依然沒有著落,焦躁的人似乎哪里都找不到發泄的欲望。

做吃山空不是辦法,李勛只能降低自己的標準,開始了跑滴生涯。

因為是新手,有時候一天也就四五單,除去平臺的回扣等,也就幾十塊錢。但不管怎么樣,家里終于不是一直開源了。

跑了一段時間后,李勛發現,夜間跑滴會掙得更多點。于是開始了晝伏夜出的日子。。

一天少則一百元,多則兩、三百元到賬,日子似乎也慢慢走上了正軌。

而給君君寫真的錢還是拗不過孩子,給繳了上去。

這一天,他在路邊等人。

這次上來兩個年輕人。即使隔著口罩,李勛還是一眼看出,右邊那個個頭稍微矮一點的是他的大兒子亞亞。

“我說李亞,你可以啊,這么晚了,你家人也不催你,我都被家里的電話給打爆了。”

“在我家,我的事情我做主,我爸管不了我。”

“嘿嘿,李亞,別說,羨慕死哥我呀!”

“我才羨慕你呢,你想買啥就買啥,上次看到你的qq外衣,那是最新版的吧?”

“明兒個給你也來一套!”

“那我就真的收下了。”

“太客氣了,咱們哥倆誰跟誰。”

“對了,上次聽你說你和你爸鬧得有點兇,現在咋樣了?”

“我爸就是沒能力還管得寬,懶得鳥他!”

“哥們兒,你這話有點過分哦,不管怎么說,畢竟是你爸!”

“一個連自己都養不活的中年廢物?別人的爸爸要么給兒子提供后臺,要么提供錢,他能給我什么?”

“話過了啊,畢竟把你養大的人,”

“就是想著他養大了我,不然的話,那天打我說什么都要還手的。”

“有時候我都恨他,既然提供不了我想要的,干啥生下我。”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待會買點東西咱們游戲個通宵,今天我請客。”

“我就喜歡哥這樣的,大氣!”亞亞諂媚道。

李勛很慶幸,慶幸自己今天出門戴了哥帽子,加上口罩的遮擋,并配上他的黑框眼鏡。幽暗的燈光下及時妻子面對他都不一定認識自己,更何況是平時極少關注自己的兒子。

“挺好,這樣避免了尷尬。”李勛默默地對自己說。心里是什么滋味也只有自己最清楚。

隨著車輪的緩慢停下,李亞和他的哥們兒下了車,看著他們快速走進網咖旁邊的小店后。

李勛啟動汽車油門,車子很快駛離。

隨著車速越來越快,李勛的內心也越來越悲涼。

人到中年,我的人生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呀?

世人的輕視,兒子的鄙視,這艱難的人生還能如何為繼?

風從大大打開的車窗外涌了進來,但這似乎無法緩解他內心沉重的壓力。

無數次地在心里問自己“我的人生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無數次的得不到答案。如果,如果,如果這一切該重來該多好。

“刺啦”一聲,李勛把車停在了一家以前經常光顧的小店。自從失業后,就已經沒有來過了。

想想也有五、六個月了。

簡單地點了幾個家常菜后,李勛罕見地要要了一瓶白酒。

即使平時就是二兩酒量的他,此時迫切需要酒精的救贖。

果然,剛喝了幾小杯酒后,醉眼朦朧的他看著周圍的一切,感覺自己又回來了以前。

這里是他們聚餐,生辰,慶祝的地方。如今,來到這里已經成了人生的奢侈了。

搖搖晃晃站起來,付了錢,因為是老客,店主見他喝醉了,要送他回去。李勛擺擺手拒絕了。堅持自己可以走回去。

人生啊,何其地可笑,又何其的可悲,但又何其地無奈。慢慢穿過路口的時候,李勛這么想。

走到小區門口時,李勛這么想。走出電梯時,他還是這么想。

家門就在眼前,李勛掏出鑰匙開門,鑰匙在鎖扣周圍轉了幾圈就是不進出。只能作罷。

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妻子,似乎想起妻子帶著小兒子回娘家了。

無法,想找個清靜的地方清醒清醒。

搖晃著身子不知走了多久來到了天臺。坐在天臺的邊緣,看著很少在城市中才能注意到的星星,李勛似乎酒醒了不少。

即使生活再多艱難,依然要生活,還要活著呀。小兒子馬上要上小學了,妻子從過年后就沒有買過新衣服了,馬上端午了,是時候給他置辦點禮物了。至于大兒子,既然管不了,就隨他吧。

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李勛晃晃地占了起來,他已經不年輕了,這猛地一起來,頭不受控制地往前栽下去,這時,他急忙用腳扣住天臺的內邊緣。

可惜的是,他還是沒有控制住什么,就這樣栽下來了天臺。

掉下來的時候,李勛心里竟然感覺出奇地平靜,也許,這就是命吧。

隨著身體的掉落,他腦中不斷浮現父母在世時的情景。

那時候的他是多么的意氣風發呀,和朋友暢想未來,訴說著對美好生活的期許。

“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啊”,李勛在心里喟嘆。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他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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