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族在這場神魔之戰中凱旋而歸。
由于東華帝君速戰速決,戰事沒有延及甚廣,所以四海八荒知道此事的只有各個部族的頭領和位高權重之人。但是在各大部族中,只要是知道東華帝君一天就能把他全族給滅了,有點小異心的終日也是惴惴不安。東華帝君那種遠古時期的威嚴和兇狠已經沒多少人見過,也未領略過,此次一役不但震懾了四海八荒的其它部族,同時從此不敢再對天族有所窺視。至于東華帝君為什么在此次神魔之戰中會使用昊天塔?其實很簡單,當他看到戰事快要蔓延到青丘邊緣地帶時動了惻隱之心——要保住青丘,所以才決定即時動用昊天塔,從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只想到鳳九。他的心從未負過鳳九,心念已動,這誅心之劫也隨之而來,應了當日佛陀所說:必有一劫。這一劫他差點入了魔,所幸還有鳳九的意識在他腦海中,讓他收回了心神。
天君退位,太子夜華承繼了天君之位,白淺承繼了天后。天族進入了更新換代的新氣象。老天君本來也就是那種無作為,用三個字形容就是老狐貍一只,在殺伐決斷和處理正事上優柔寡斷,怕得罪這個,怕得罪那個.....但是夜華不同,處事公正嚴明有主見,當機立斷。這也讓東華帝君在后來的日子清閑了不少。
折顏回到了十里桃林,回想著遠古時期東華帝君的樣子,如今又重現一次不由得心生感慨,情之為物這世間之人誰都難逃,原以為東華帝君自斷姻緣后這幾十萬年也這么平安的過來了,誰知道東華即使斷了姻緣也難逃這情劫,還是誅心之劫。這世間不知道多少人都死在了情一字上。墨淵看似嚴謹莊正,其實內心對少綰的情還不是日日啃噬他的心,這幾十萬年下來心也是磨得不知道是什么樣子了。折顏收了收心神:“不知道小九會在哪里?這四海八荒的怎么找?”
墨淵回到了昆侖虛。他也沒料到東華帝君內心如此刻骨的愛著白鳳九,外表的冷漠將東華的內心隱藏的極好,但是隱藏太久一爆發那真的是一發不可收拾,差點毀了整個南荒.....而這只是陪葬....可能在東華內心里是他導致了鳳九的犧牲,自己心痛至極將所有罪責全部報復在南荒,可能在他心中如果沒有南荒的挑事,他和鳳九兩人還安然相處,不見,但是不代表不愛。墨淵心中對東華帝君又多了一分惺惺相惜的情感。
東華帝君回到了太晨宮后,天上所有各路神仙經過這一事對東華帝君生出了濃重的敬畏之意,因為當初在誅仙臺被帝君那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氣勢所震懾,久久不能忘懷。當然眾所周知他的心里裝滿了青丘女君白鳳九,青丘女君白鳳九在這些神仙心里也已是頗為敬畏。所以平日里沒事都不敢靠近太晨宮行走,也不敢得罪青丘的人。在太晨宮任職的仙娥們更是一個個膽戰心驚,不敢再對東華帝君有任何非分之想。
青丘
迷谷再去看離雪的時候,發現鳳九睡在了寒凍泉茶樹上。全身沒有絲毫損傷,裸露著足裸,一身紅衣從茶樹下撒了下來,漆黑如墨的長發披散著垂在了茶樹上。額間沒有了鳳尾花的胎記,沉靜的臉龐泛起了淡淡的笑意。迷谷看了半天不敢動,總覺的小殿下哪里不對勁,于是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十里桃林找折顏。
“折顏上神!折顏上神!”迷谷喚道。
折顏看著跑來的迷谷“怎么了?迷谷?大清早就這么慌慌張張的?”
“折顏上神,小殿下.........小殿下........”折顏一把抓住迷谷的肩膀激動的問道“你說小九?小九在哪里?”
迷谷看著激動的折顏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小殿下在離林寒凍泉的茶樹上睡著了,她....她額間的鳳尾花不見了!”
折顏馬上拉著迷谷飛身到了離林“快帶路!”
迷谷不明所以的看著激動的折顏將折顏帶到了寒凍泉,折顏看著寒凍泉周圍的縹緲的寒氣,一襲紅衣的鳳九赤裸著足睡在了寒凍泉那一方白土上的茶樹上,身上泛著上神才有的仙澤,似乎明白了所有事情。走過去探了一下鳳九的脈搏松了一口氣。
“小九歷完了情劫已經飛升上神睡著了,她太累了,切記不要吵醒她,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到她。她需要時間調息上神的仙力。”折顏輕聲吩咐著迷谷。
“嗯嗯嗯”迷谷點頭如搗蒜般的答應著跟著折顏退出了離林。
折顏在離林四周布起了仙障,讓所有人都不能夠打擾、神識探尋到鳳九。
東華一襲白衣盤腿坐在一簾閃著彩虹光芒的瀑布面前,此處幾乎無人可近身,除了東華帝君以及墨淵、折顏和夜華。因為此簾瀑布正是妙義慧明鏡。由于長時間的吸噬三毒之息,一般的神仙接近會感到仙力無法凝聚甚至潰散,所以也沒人敢來這里。東華神識飛出了上清境,用神識收集著鳳九氣息,卻不得所蹤。待神識歸體后,東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九兒,你在哪里?為什么我搜遍整個四海八荒都沒有你的氣息?”東華慢慢張開右手,看著帶著箭頭的那串銅鈴,將銅鈴貼在了心口處,心口仍然隱隱作痛,誅心之劫幾乎讓他成魔,卻在那瞬間放在心口上的銅鈴震動了起來,讓他從魔念中脫離了出來。
東華站了起來,背著手往太晨宮走去。
司命站在太晨宮門口焦急的等著,看見帝君走了過來連忙迎了上去“帝君,折顏上神來九重天了,他叫我給你帶話:讓你去一趟洗梧宮,說有小殿下的消息了。”
東華拉住司命的手腕,認真的看著司命“你再說一遍!”
“折顏上神說有小殿下的消息了.....讓你去洗梧宮。”司命手疼的直哆嗦,趕緊長話短說。
東華一陣白煙消失在太晨宮的宮墻外,出現在了洗梧宮。眾人看著突然出現的東華帝君,全部呆呆的看著他。只見他走到折顏面前盯著折顏:“九兒有消息了?”
“嗯,嗯......我不在說嘛,誰叫你來晚了.......”折顏悻悻的看著東華帝君。
折顏把鳳九棲在離林不凍泉茶樹上的詳細情況從頭到尾的敘述了一遍。
“我去找她。”東華聽完就要去青丘。
“東華!你不能去!”折顏攔著。
“小九已經喝了忘情水,那忘情水無解,你這樣去會嚇壞她的。何況她現在剛飛升上神,心力交瘁,在沉睡中,你這樣去弄醒她會打擾她的修為的。那離雪茶樹乃小九血淚所鑄,如今小九在上面沉睡甚好,離雪滋養著她的心神。”
“讓我遠遠的見她一次。”東華帶著略微懇求的語氣。
折顏看著東華帝君,突然覺得不認識他了“好,遠遠的看著,記得別吵醒她。”
“好。”
說著白淺、白奕、白真、夜華、折顏、東華帝君來到了離林。東華帝君看著如雪茫茫的梨花樹......
“這是小九自己種的離林,名喚十縷離林。是離開的離。本來她想種佛鈴樹,無奈那佛鈴樹只有在有你的氣息的地方生長,小九便種了這片梨花樹。”折顏看著出神的東華解釋著。
其實在鳳九遭受天劫飛升上仙的時候東華來過,只是不明白這片離林的意思,一直認為叫梨林。
“跟我來吧!”折顏帶著眾人悄悄的走向了離林深處,走到寒凍泉邊上,大家看著躺在種在一方白土上的一棵茶樹上熟睡的鳳九。
離雪散發著金色光澤包裹滋養著鳳九,在光暈中的鳳九極美的容顏下嘴唇含著笑意,漆黑如瀑的長發披散開隨著寒凍泉周圍的寒氣飄動著,火紅的紗衣隨意撒著,露出了她如藕段般的手臂,赤裸的雙足隨意的擔在茶樹的側枝上,全身散發著上神的仙澤。額間的鳳羽花卻已經不復存在......眾人秉著氣息悄悄的退出了寒凍泉,待回到離林才松了一口氣。
“我要住在這里等她醒。”東華柔聲說道。東華帝君果真一語驚人。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帝君。東華不理會任何人,便在離林制陶的那邊廢墟上揮手起了一棟竹樓,獨自走了進去。
眾人誰也不敢出聲,也不敢反對,看著東華帝君消失在竹樓門口。
第十二章:
青丘,十縷離林
東華將整片離林布下了天玄障,任何人都不可進,需在林外意念傳音給他他同意了才可進入。白家人無奈,搞得每次想去看鳳九都得經過他的允許,但又不敢說什么,這天上地下誰不知道東華帝君一日之間便將南荒魔族給踏平了,所以再怎么不樂意還是不敢有什么說辭。
時間一天一天的流逝,自鳳九棲在離雪茶樹上沉睡已過去月余。東華每天都會來寒凍泉看鳳九,有時候一看不知不覺就是幾個時辰,后來東華干脆便躺在寒凍泉邊睡下日夜靜靜的守著鳳九,閑來時看一下佛經,將離雪和雨落杯放在小桌上獨自品著茶,溫柔微笑的看著鳳九帶著笑意沉睡的臉龐。
鳳九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有所有關乎她的人,但是總有一個紫色的身影對他喊著:“九兒,快醒來吧!”可是當她想看清楚這個人的時候這個人卻如煙一般消散了.....鳳九抖動長長的睫毛眉頭一蹙,緩緩睜開了雙眼。寒凍泉邊上的東華心里一顫,放下佛經沉靜如水的看向茶樹上的紅衣女子。只見鳳九緩緩的從茶樹上坐了起來,看著感覺既陌生又熟悉的周圍,迷糊中腳一踩空從茶樹上摔了下來。東華沒多想便飛身過去從半空中攬住了鳳九的腰溫柔的看著她,鳳九不自覺的將手搭上了東華的脖頸,目若秋水的看著這個身著一襲紫衣,銀發如青丘皓皓凍雪,劍眉入鬢,眼眸如星,瞳孔似蒼穹深邃、高高的鼻梁,嘴唇輪廓分明的臉。鳳九看的入神了,東華也靜靜的看著她。
“你是何人?”
“東華帝君。”
“啊?你真的是東華帝君?”
“怎么?不像嗎?”
“不像,真的不像。我在折顏的藏書里看過你的畫像。”
東華笑了,不再言語,將她橫抱了起來走出了離林深處。鳳九躺在東華懷中靜靜的看著她.....來到竹樓處,東華步入竹樓輕輕的將鳳九放在了床上,輕柔地用手指撫摸她的臉龐“九兒乖....我去找折顏過來。” 說罷剛要起身鳳九一把逮住了東華的袖口,將東華拉了下來,兩人臉對著臉,鳳九雙眼迷離的看著他,東華看著她笑了,在她額間輕輕一吻“九兒等我,很快的。”說著出了化成一陣青煙消失在鳳九的眼前。鳳九躺在床上一只手枕著頭,一只手玩著腰間的紅色絲帶,仔細的想著東華帝君在空中接住她的那一瞬間。不由自主的想“他長的真好看!”不一會折顏和東華帝君出現在的她面前。
折顏看著床上傻笑的鳳九“小九,傻笑什么呢?”
“啊.....沒.....沒什么,你來啦?折顏,我怎么睡在茶樹上呢?”鳳九疑惑的看著折顏問道。
“咳.....恩,你在茶樹上渡劫睡著了,現在你已經是上神了....”折顏也不知道怎么編看了一眼東華帝君尷尬的說。
“哦?!我這劫還真好渡啊,睡了一覺就成上神了!”鳳九喜滋滋的笑著。
“我們的小九回來了,我看著你也沒什么大礙了.....”
“睡著了能有什么事?”高興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卻發現自己沒有穿鞋襪,拉了拉裙擺想起一路抱著她回來的東華帝君臉紅了起來。
折顏看著鳳九嬌羞的面容又看著東華帝君“小九沒事,我便先回桃林了,等小九梳洗好了再出來見人吧!”說罷轉身走出竹樓離開了離林。
東華看著害羞的鳳九坐在床上盯著自己前后擺動的右腳微微一笑,抬手一揮便在床上呈現了一對紅色的鞋子和一雙白色的襪子。鳳九一看馬上將鞋襪穿在了腳上。東華走到她身旁從懷里掏出了那串帶有箭頭的小銅鈴,鳳九偏頭疑惑的看著東華,只見東華帝君將銅鈴和箭頭一分為二,蹲下將銅鈴小心的系在了鳳九的足裸上,自己則將箭頭收入了懷中。鳳九抬了抬腳,小銅鈴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東華坐在鳳九身邊看著鳳九,鳳九呆呆的看著東華。兩人對視,眼中的思緒仿佛恍如隔世。東華伸手摸著鳳九的額頭和那一頭漆黑如瀑的長發“九兒....你還沒有梳妝,我可不會,還有,你這身衣服穿了好久了,該換了!”東華滿眼笑意看著她。說著在房里一揮手,銅鏡、檀香木梳、發簪......應有盡有。床案一套火紅的紗衣整齊的放著。
“我喜歡你穿紅色。”東華略帶霸道的口吻說道。
“恩,我自己來。你出去......”說著害羞地將東華推出了竹樓。
東華站在梨樹下背對著竹樓,目含柔情輪廓分明的嘴唇不自覺的向上彎了起來。心里念著“我的九兒回來了....”
鳳九梳洗好了換著衣服,一邊換一邊想“我和東華帝君很熟嗎?怎么我不記得我和他有什么交情。不過他長的真好看,又這么好,嘻嘻.....”
鳳九梳洗換好衣服傻笑著走出了竹樓。看見東華帝君頎長的背影,一襲紫衣清冷高貴,銀色的頭發隨著落下的梨花在微風中擺動著,不由得看呆了。東華轉身看著一身火紅紗衣的鳳九,白里透紅的臉頰,眼睛似清泉,朱唇欲滴。東華走到她身旁拉著鳳九進入房中,用毫筆順了順妝臺上的蔻丹,在鳳九的額間畫了一朵鳳尾花。
鳳九看著鏡中的自己說道“對了,怎么睡一覺睡的額間的鳳尾花得胎記都不見了?”
“因為九兒調皮,所以鳳尾花不在了......”東華放下毫筆深情流露的看著鳳九“不過我不介意每天為九兒畫。”鳳九臉紅著低著頭,長長的睫毛抖動著。
青丘狐貍洞里
洞里坐滿了人,白淺、司命、成玉、連宋、白真、白奕、折顏、迷谷所有人齊聚一堂。
“你們青丘真是人杰地靈啊,這四海八荒半數以上的上神都出你們這了”連宋搖著扇子像評書先生一樣說道。
“三殿下怕是還想說美人也都在青丘吧?”成玉調侃道。
連宋看著成玉笑道:“那當然,你看這不一個是天后,另一個最小的只怕是將來的帝后....”
成玉和連宋兩人肆無忌憚的斗著嘴讓坐在周圍的人都看笑了眼。
東華帝君和鳳九兩人緩緩的并肩走進狐貍洞,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齊刷刷的一起盯著他們看,心里都想著:真登對兒!”鳳九被看的不好意思了,不知所措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東華帝君,頭歪著說:“你們干嘛這樣看我們?”
成玉站了起來跑到鳳九身邊拉著她的手說“我們看你這四海八荒的第二美人啊~~”
“九重天都沒事做了嗎?”東華帝君嚴肅的看洞里的所有人。
“帝君,這不大家知道小殿下歷劫醒來都替她高興嘛,都來看看咱們這位鳳九上神......”連宋打趣的說著。
東華斜眼看了一眼連宋:“那你去歷一下這劫讓本君也高興高興,如何?”連宋啞然......鳳九看著東華帝君和連宋噗嗤一笑。
“小九過來,讓姑姑好好看看你。”白淺喚道。
“姑姑.....今天怎么來這么多人啊?還有我只知道他們叫什么名字,怎么認識的卻什么也不記得了.....”鳳九指著連宋、司命、成玉問著。
白淺抱著鳳九溫柔的說著“記不得就記不得了,慢慢會想起的,他們都是關心你的人。”
“嗯,那.....那東華帝君呢?他和小九有什么關系?小九不記得認識他呀....”
........瞬間安靜.......
東華帝君看著成玉、連宋和司命,”你們三個真的無事可做?”三人連忙說“有、有、有......”
“成玉還得去看一下昨日才種下的芙蕖,這就告辭了。”
“額....夜華還要找我商議千花節的事,我先走了”
“人間有幾個凡人的氣運我還得去添上幾筆。小仙告退”一剎那連宋、成玉和司命不見了蹤影。
“他怎么這么兇啊?姑姑.....”鳳九抱著白淺問道。東華看著鳳九柔聲喚道“九兒.....過來......”
“不要!我不要過去,你那么兇!”鳳九放開白淺躲到了白奕和折顏、白真的身后。折顏看著東華不語笑著。
“你很怕我嗎?”東華看著折顏、白真、白奕身后的鳳九問道。
“你不兇的時候挺好看的,一兇就不好看了......”鳳九小聲的說。東華蹙了蹙眉頭。
“啊哈.......帝君,小女被寵壞了,刁蠻任性,請帝君莫放在心上”白奕上前抱拳躬身說道。
“唉.......罷了,本君來這青丘也有一段時間了,要回上清境去看看了。九兒先讓她在青丘呆著吧,我改日再來拜訪.....”東華帝君看著怯怯的鳳九,對白奕揮了揮手說著。
“你.....你要走了嗎?”鳳九從折顏白真身后探出頭出來看著東華。
“嗯,九兒既然怕我,那等你不怕我的時候我再來。”東華看著鳳九輕聲細語著。說罷轉身向狐貍洞外走去,消失在了洞口。
鳳九看著東華帝君消失的門口,心里涌起了些許的失落感。白淺看著鳳九輕輕的拍著鳳九的肩“帝君曾是天地共主,心系天下蒼生,并不是兇,知道嗎?小九?”
“嗯,小九以前在折顏書房讀書的時候讀過。不過他長的真的和折顏書房里掛著的畫像不一樣。”鳳九笑著看著折顏。
折顏無可奈何的搖著扇子與白真對視一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第十三章:
東華帝君回到上清境,來到一簾瀑布前。
看著瀑布似有污濁之氣飄散出來,馬上閉上雙眼捻起指訣口中念著法訣,動用周身的仙力將污濁之氣慢慢調息著強壓了回去。待感應到瀑布的水流再無污濁之氣時東華帝君才慢慢睜開雙眼,看著恢復了一如既往清澈的水流才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妙義慧明鏡中因為長時間吸收三毒繼而三毒凝聚產生了妖皇,什么時候得親自進去將妖皇斬殺,否則后患無窮。”東華帝君思慮著。
太晨宮內
“司命,即日起我將閉關,替我關閉太晨宮宮門,遣散仙娥,拒絕一切訪客。”東華帝君嚴肅的吩咐著。
“帝君身子沒什么大礙吧?那、那如果小殿下找帝君呢?”司命有些擔憂的看著東華帝君。
“昭告所有人說我外出云游,視察四海八荒的常態去了....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閉關。九兒已經飛升上神,不會有什么大礙。待我出關后我自會去找她。”東華帝君坐在鸞座上閉著眼睛細細的吩咐著司命。
“是是是,小仙謹遵帝君法喻,那小仙告退。”司命退出了太晨宮關上了太晨宮的宮門。
東華帝君緩緩睜開眼睛,從鸞座上走了下來,左手捏著指訣閉眼念著法訣將太晨宮用三十六道金罡陣封住,然后悄無聲息的走到了暗藏在太晨宮內仙障中的乾坤殿。乾坤殿,顧名思義,內藏乾坤,乃東華帝君鑄造兵器、法器之所。東華帝君環視著架上的鑄造材料覺得都不是很滿意。
“如果我無法從妙義慧明鏡中全身而退,只有以星光結界封住妙義慧明鏡,而那昊天塔又與星光結界相克,有吸星換月的作用,一旦結界所破不但妖皇逃出,只怕到時我也難掌控昊天塔的威力,一旦失控,著四海八荒恐怕將不復存在。那九兒以后沒有我在身邊......”東華帝君想著想著突然心口又一陣疼痛,東華帝君捂著心口癡笑了起來“ ......誅心劫.......既然如此便用這一世情劫換九兒的平安吧,用我的半心一生相守于她......”
青丘
鳳九捧著下巴坐在離林梨花樹下的石凳上沉思著“帝君那天不是生我的氣了吧?都三個多月了,怎么這么久了還不來找我?唉...我是不是病了,怎么那么想見他......要不....我去找他”鳳九一回神發現折顏和白真正站在她對面看著她笑。
“你們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們家小九在思春怎么會留意到我們呢.....”白真笑著。
“四叔.....我哪有?”鳳九紅著臉低著頭。
“那跟我們說說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折顏在旁邊一張石凳上坐了下來笑看著鳳九。
“不說我也知道~~~嘿嘿~~~那個.....那個穿著一身紫衣的......”白真看著鳳九調侃道。
“誰說我在想帝君,四叔亂說......”鳳九低頭看著腳上的小銅鈴。
“咦?真真好像沒說是帝君吧?只說穿著一身紫衣....這天下穿紫衣的好像很多嘛.....”折顏看著鳳九。
“你們.,....你們合著來誆我!”鳳九急的臉紅的像個柿子。
“小九,你可知道帝君乃是上古神祇,生于遠古洪荒之亂世,碧海蒼靈之華澤,因地屬東荒,指生處為名,自號東華。以萬物為師長,以天地為洪爐,以眾生為磨礪,執蒼何劍,守九住心,以殺止殺,以戰止戰,專注一趣,亦神亦魔。座下七十二神將,皆一時之豪杰,戰無敗績,兵行必勝,天下遂安。即天地共主之位,定仙神之律法,掌六界生死,號為“東華紫府少陽君”。后以天地寧久,當更新氣象,另立新君,遂卸君位,擇天族之人善者傳之。退居太晨宮,不問他事。因其為眾神之首,仍掌萬仙籍錄,凡有登仙品階事,必謁之。當年為什么棄魔而選擇仙界?”折顏頓了頓看著鳳九一臉求知的表情繼續說道:“帝君善兵事,常著紫衣,發似流泉,目奪星輝,風姿絕勝,至有“倜儻君子,淑女好逑”之嘆。昔日他征戰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找各種理由接近他,每天晚上他的寢殿都會被他扔出一些主動爬到他床上的魔族女子,后來他扔的煩了,看到仙界的女仙比較約束自身,沒有越己的行為,這才毅然的棄了魔界選擇了仙界。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襄王無夢,郎心似鐵,故雖群芳傾心,卻仍無計可施。”
“啊?那他到底扔了多少啊?”
“沒幾萬也有幾千了吧~~” 折顏回想著過往笑了起來。
“那有沒有女仙被扔出來的?”
“女仙?哈哈哈~~~他太晨宮里每個月都會有一些被扁下凡間的仙娥~~”
“啊~~這么慘.....那如果我去找他會不會也被扁下凡啊?”
“你?我想不會吧....因為你比較特別....”折顏搖著扇子笑著。
“嗯,那我先上九重天去找姑姑去,好久沒見姑姑了,然后再去找他.....”說著不理折顏和白真化成一道紅煙上九重天去了。
“折顏,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三生石.....”白真看著上九重天的鳳九又看向折顏。
“唉.....真真,能開心一日就一日吧....東華帝君為了這四海八荒守了這幾十萬年了,這天下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天下,憑什么讓他一個人獨自撐著,我這旁觀者看著都覺得心累.....”
“也是,連你都歸隱了.....”
“他就是這四海八荒的一棵定海神針,只要他在著,就沒人敢動歪心思,你我才能安享于這幾十萬年的太平........我們這些父神時代的上古神祇本已經不多,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羽化了....”折顏站起仰天感傷的長嘆道。
九重天洗梧宮
“姑姑,折顏給我講了一些帝君的故事,我突然好想再見見他。”鳳九杵著下顎道。
“弄半天你不是來找我的,是來找東華帝君的?”白淺看著鳳九。
“難道你不覺得他很厲害嗎?又長的那么好看......”鳳九思緒不知不覺又飄香了離林的竹樓。
“小九,如果你想見他就去找他吧,不過聽說帝君云游四海、視察四海八荒去了,不在太晨宮里。”白淺自從聽夜華說了東華帝君的事,又經歷了誅仙臺的事后,不再對東華帝君有所微詞,反而有些同情東華帝君。
“啊?那我不是白來了嗎?”鳳九露出失望的眼神。
“你可以逛逛天宮啊,找成玉、連宋、司命他們敘敘舊,等帝君回來不就好了?”
“額.....那天在狐貍洞我那么說他,我怕他還在生我的氣呢......”
“帝君他不會生你的氣的,他為了你.........”白淺馬上截住自己的舌頭,硬生生的把“差點入了魔”那幾個字吞了回去。
“他為了我?為了我什么?”鳳九疑惑的看著欲言又止的白淺。
“額......沒什么,總之他不會生你的氣的.....”
“哦......那我出去玩了~~~嘻嘻~~~”
“去吧,記得回來做飯哦,好久沒吃你做的飯了,不要玩過頭了......”
“好的,謹遵天后懿旨。”鳳九笑著曲了曲膝。說罷已跑出了洗梧宮。
“這小丫頭......”白淺滿眼笑意的看著跑出去的紅色背影。
第十四章:
鳳九漫無目的的在九重天瞎逛著,這路她也不熟,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成玉和司命,鳳九一直想不起怎么認識他們的,就覺得她們很親切也很熟稔,好像失散了多年的舊友一樣。“九重天這些仙娥將士是怎么了?見到她要么恭恭敬敬,要不么就是退避三舍,唯恐避之不及,我又不會吃人,真奇怪!”鳳九看著兩個走在宮墻邊上走著的仙娥,整個身子都快貼在墻上了....實在忍不住迎了上去,還沒說話只見兩個仙娥跪在地上哆嗦的說“參見青丘女君,鳳九上神!”鳳九看著她們心里想:原來飛升上神了讓她們如此敬畏啊!“免禮,我問一下,你們可知成玉元君在何處?”
“在....在碧波池。”
“哦....我也不認識路,怎么去碧波池?你們帶我去可好?”
“好、好.....上神請隨奴婢來。”兩個小仙娥頭也不敢抬的走在前面講鳳九帶到了碧波池,便急忙告退 。
鳳九看見成玉在碧波池滿池芙蕖上揮舞著衣袖似在種植芙蕖,連忙招手喊道“成玉!成玉......”成玉尋聲看去一看是鳳九,馬上向鳳九飛身過來落在了鳳九身旁。“喲~~小殿下什么時候上九重天來了?”
“在青丘呆了三個多月,覺得無聊便來找我姑姑了.....在這九重天上也沒什么熟悉的人,就覺得和你跟司命很親切,所以就來找你們了.....你們不會怪我把你們忘記了吧~~~”鳳九真誠的看著成玉。
“小殿下說笑了,與你相交勝歡,怎么會怪你呢?”說著拉起了鳳九的雙手笑瞇瞇的看著她。
“太好了....太好了.....”鳳九抱著成玉開心的跳了跳。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把司命叫來,我們三個小酌一杯敘敘舊。”成玉笑著。
“好,這九重天我不是很熟,你快點哦~~”
“嗯。”成玉說罷化成一縷仙氣去找司命了。不一會便見成玉領著司命星君向鳳九走來。
鳳九生性活潑,一見司命就要沖上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司命見狀嚇了一跳,驚慌的馬上躬身說道:“小殿下,站住....站住.....”
鳳九見司命如此收住奔來的腳步低著頭委屈的咕喃著“這九重天的人都怎么了,我有那么可怕嗎?”
司命馬上說“小殿下是青丘女君,而且已經飛升上神了,我等豈敢冒犯.....”心里卻想“要是被人八卦了去讓帝君知道小殿下抱我恐怕我怎么死都不知道....”
成玉看著驚慌的司命星君一切了然于胸,抬著手捂嘴噗嗤一笑。
“好了好了......都坐下吧.....我們坐著聊。”說著成玉一揮手搬出了一桌小宴。
“司命,帝君出去云游什么時候回來啊?”鳳九拿起酒杯小酌了一口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帝君已經外出三個多月了,吩咐我將太晨宮宮門關閉,任何人不得入內,說待他回來自會去找小殿下。”
鳳九高興的拉住司命的衣袖激動的說“他說會來找我?真的嗎?司命......”
“帝君親口吩咐的,怎會有假,只是沒告知小仙什么時候回來。”
“那他以前外出云游一般多長時間啊?”
“額.....這個說不準....小仙不敢揣度帝君的心思。”
成玉看著著急的鳳九拉了拉鳳九的手嬉笑著說“你喜歡帝君是不是?這么著急的想見帝君。”
鳳九微紅著臉“我哪有,前次在狐貍洞他那么兇你們.....”
成玉看著鳳九忍不住呵呵呵的笑了起來“兇?應該有人對小殿下說過東華帝君是什么人吧?他就是嚴肅小氣了一些。”
鳳九看著成玉杵著下巴說道:“折顏和我說過他的事,你們說我去找他會不會被他丟出太晨宮?”
成玉和司命對視了一眼傻了“把你丟出太晨宮?”
折顏說被他從寢殿丟出來的女子沒有幾萬也有幾千了....太晨宮每個月都有被扁下凡的”鳳九皺著眉頭煩惱著。
成玉明白了.....她們的對話不在一個頻道上啊.....成玉哭笑不得。
“小殿下,你放一百個心在肚子里吧,帝君他老人家是不會把你丟出去的,我跟了他那么久了,多少還是了解他一點的。”司命認真的回答著鳳九。
“他不老啊.....你們覺得他老嗎?”鳳九左看著成玉右看看司命。
“不老不老.....一點都不老.....小仙口誤了.....小仙口誤了”司命連忙辯解,成玉趴在桌子上笑不動了......
乾坤殿
這是一枚鳳舞九天形狀鵝黃色的戒指,似玉非玉,看上去溫潤而又散發著淡淡的紅色仙澤,細看整只戒指里仙氣云涌,戒面上的鳳凰閃著熠熠的金色光輝,戒環以祥云環繞一圈,整個戒指一體形成,并無任何接縫。東華帝君看著右手中的戒指滿意的攥在了手里,“九兒,即使我不在你身邊,它也能護你這一生的周全了”。只見東華帝君整理著內衫,左手按住了心口,臉色蒼白,心口上霎然的多了一條新的傷口。東華看著傷口沒在意,勁自的穿好所有衣服,開始打坐閉眼調息自己體內的仙力,但是心里又十分記掛著鳳九,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不知道她是否還在怕他?看來得借助靈寶天尊那眼天泉讓自己加速恢復,早日去見鳳九。東華琢磨著。
以前的東華帝君從來不知情為何物,在他看來情之為物如同笑話一般,但是在鎖妖塔內救下鳳九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對她已經深種情根,為了不讓鳳九受到傷害,居然收回自己的法力而以身相搏妖王,連命都不要了。他看到了這只小狐貍的堅忍、執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推開她,但是鳳九的心仍然一如既往。東華每推開一次,他的心里就會多她一分,最后被她塞的滿滿的。東華帝君硬是被這只小狐貍拉入了萬丈紅塵。那次大戰擎蒼,在弱水河邊他對她說:“有我在,你不會死的。”而鳳九亦斬釘截鐵的對他說:“東華,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他緊緊的將他抱在了懷中。往日的思緒清晰的涌上了東華帝君的心頭。不自覺地他嘴唇泛出了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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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住在洗梧宮的這一個月里,鳳九閑來無事就會跟阿離玩玩游戲,因為白淺身為天后,還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的。幫白淺照顧她的兒子阿離這個責任就這么落在了鳳九和白淺的侍女奈奈身上。因為對九重天不是很熟悉,這個小天孫還自作主張給鳳九當起了導游,一會領她到這個星君處串門,一會領她到那個上仙處認門.....這天,阿離拉著鳳九來到了芬陀利池邊上。
“鳳九姐姐,你看.....那是東華哥哥種的佛鈴樹,現在沒開花了,開花時候可漂亮了。聽說那種樹只有在有東華哥哥的氣息處才生長哦~”阿離指著對面的一片佛鈴樹林。鳳九看著那片佛鈴樹,不自覺的拉著阿離飛了過去站在了林中,腦中混亂了起來。
“我......來過這里嗎?怎么這熟悉.....”鳳九摸著身邊的佛鈴樹低語著。
“你來過呀,你忘記了啊?唉...你是不是越長大記性就越不好了呀”阿離一副成長的煩惱搖著頭看著鳳九。
“阿離,太晨宮怎么走?你知道嗎?帶我去看看.....” 鳳九眼神迷離的看著阿離,腦子一片空白。
“太晨宮?你要去找東華哥哥啊?但是東華哥哥不在呀.....現在進不去。”
“沒關系,我們就站在外面看看。”
“好,我帶你去,怕也只有我敢帶你去了,其他人都繞著太晨宮走的。”阿離一邊帶路一邊說著。
“為什么要繞著走啊?是不是東華哥哥很兇呀?”
“不知道,好像和什么魔族大戰有關系,我也不是很清楚了......”鳳九默默的跟在阿離身后,不一會便到了太晨宮的宮墻外。
“那.......這里就是太晨宮了。但是你別碰喲,我聽父君說東華哥哥走時把太晨宮用三十六金罡陣罩住了,碰了會受傷的。”
鳳九抬頭看著太晨宮的牌匾、太晨宮的宮墻,看著從宮墻里伸出的佛鈴花樹枝腦子又迷糊了起來。
阿離看著鳳九的神情以為鳳九累了,拉了拉鳳九的裙擺“鳳九姐姐,你是不是累了?我聽娘親說只要累了去靈寶天尊爺爺那里泡個澡就好了,你要不要去?我帶你去?”其實阿離根本沒有去過,因為一般人不讓進去,他很好奇,但是又進不去,就想讓鳳九帶他進去看看。
“哦.....那我們去看看。”鳳九實在想不起來也想累了,正好聽阿離這么一說也想去拜見一下,這一大一小在好奇心的趨使下往三十六天的玉清三元宮即玉清境走去。
玉清境的門將見來者是青丘女君,又多少聽聞她與東華帝君的傳聞,也沒敢攔就放她和阿離進去了。到了一個新的環境卻見阿離調皮了起來,一邊跑一邊喊“鳳九姐姐來追我呀,鳳九姐姐來追我呀,嘻嘻....”和鳳九玩起了躲貓貓的游戲。鳳九怕吵了玉清境,只得追著阿離想逮住這個調皮的小團子。但是阿離存心想甩掉鳳九,玉清境又太大,一轉眼鳳九眼前便沒了團子的蹤影。鳳九跑得香汗淋漓,又不敢大聲叫喊,只得四處找著。心里牙癢癢的念叨“你這小團子,等我找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一邊抹著頭上的汗一邊捶著腿不知不覺爬上了玉清境的后山,山上仙霧裊繞,鸞鳥和鳴,鳳九順著石階走著看到了石階旁有一條岔路,岔路邊上的石碑上刻著“玉清池”,鳳九順著岔路走了進去,在繞了很多奇林怪石的路終點后看見前面有一很大的池子,池中有一些假山奇石,池中的奇石上生長著仙草異花,池水上浮著濃濃的霧氣,霧氣中隱隱約約漾著七色的光芒,站在泉邊上不禁精神舒暢了許多。鳳九心里僥幸的偷笑“想來這里不會有人經常來,跑了半天也累了,既然來了又滿身大汗不如下去洗個澡,洗一洗這身汗換一套干凈的衣服也舒服。”想著想著鳳九便脫了身上的紗衣裙褂輕輕地走到了池中,將頭枕在了池邊上閉上眼睛享受了起來。
享受了一會兒鳳九瞇著眼睛看見對面假山上有一株鮮紅的鳳尾花搖曳生姿,散發著微弱的仙澤,“咦?”鳳九好奇的游了過去,剛想伸手去觸摸,卻發現池中假山后的的水流似乎有異動,便游到假山后面看,只見假山后的水咕嚕咕嚕的冒著泡,突然從池水下浮出了一個閉著眼睛露著肩膀的人在池中,鳳九嚇了一跳呆呆的看著那人半天沒回過神來,只見此人一頭凌亂的銀發,前額的幾縷發線貼在那張清俊無比的臉上,這不是東華帝君是誰?東華帝君調整著內息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目若口呆的鳳九不覺愣了一下。鳳九雙手往身上遮了遮尷尬的往假山邊上縮了一縮,想著該怎么打招呼。卻見帝君在水中走到她面前:“九兒?你來這里做什么?”
“我.....我......我來洗澡......”鳳九想著丟死人了,整個臉燒得慌,頭低著一動不敢動。
東華戲笑的伸出手,用修長的手指抬起了鳳九低著頭的下巴“哦?九兒何時這么放得開了?”
“我...我怎么知道你也在這里洗澡.....你不是外出云游了嗎?怎么會在這里.......”鳳九瞪著東華帝君反問道。
東華看著鳳九的表情答非所問頗具玩味道:“九兒不怕我了?來找我?”
“誰.....誰來找你了.....”說著拉下東華抬著她下巴的手便要向池邊游去拿衣服。誰知卻被東華一把拉住擁在了懷里,東華低著頭看著懷中的鳳九,棱角分明的嘴唇向鳳九的額間、雙唇雨落般的吻了上去。鳳九先是一愣,稍有掙扎,但最后的還是沉浸在自己的內心里,緩緩閉上了眼睛。只感覺他緊緊的抱著她,手指在她背上和肩上的肌膚上撫摸著.......不知不覺鳳九也將手環在了東華湮沒在池中的腰上,東華心頭一顫,身子一震停止了擁吻,捧著懷中鳳九的臉,鳳九長長的睫毛抖動著,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九兒,我們回太晨宮.....”鳳九睜開眼睛眼神迷蒙的看著東華,回過神來看見東華抱著赤裸的自己,自己雙手環在東華帝君腰上.......雙手馬上縮了回來捂住了臉。只見東華帝君一只手摟著她的肩另一只手一揮便將兩人的衣服在水中穿好,然后雙手抱著鳳九躍上了池邊,使了一個法訣將兩人衣服速干了。便抱著鳳九仙遁回到了太晨宮自己的寢殿中。
東華輕輕的將鳳九放在床榻上,看著她還在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臉,將她的雙手輕輕地拉了下來。只見她還在緊閉著眼睛,東華笑了,在她耳邊說:“你再閉著眼睛我就要親你的眼睛了......”鳳九馬上睜開眼睛,看著床邊有一床云被一把拉了過來把自己裹在了云被里。東華微微一笑,不語,在她身邊側躺下,用左手枕著頭,看著裹著云被的鳳九,右手幻出了一本佛經看了起來,看著看著覺得有些困了便閉上眼睡了。
鳳九躲在被子里半天用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發現沒聲音了拉開被子露出了頭看見東華在旁邊睡著了,拉開云被翻了個身用右手杵著下巴看著枕著頭側睡的東華帝君,鳳九呆呆的看著東華帝君輪廓分明的精致五官和一頭銀色的長發不禁伸手去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情不自禁的閉上眼親上了他的鼻子,東華睜開眼睛看著她一翻身便將她擁在懷中壓在了身下,鳳九睜開眼睛看著他,“你....你裝睡.....”只見東華雙手捧著她的臉讓她無處可躲,雙唇已經印上了她的朱唇.......只聽東華吻著她喉間嗯了一聲。
鳳九不再語,紅著臉閉上了雙眼,雙手緊緊的抱著東華的背。東華輕柔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和自己身上的衣物,親撫著她的全身,慢慢地將自己融進了她的身體里......
寢殿內白檀香徐徐的燃著,享盡了這一襲春色......
洗梧宮炸開了鍋。團子拉著白淺的衣服傷心的說:“娘親,我把鳳九姐姐弄丟了,怎么辦?”白淺也不知道怎么辦了,她回青丘了一趟,小九也沒回青丘,整個天宮也沒有小九的消息,跑去玉清境詢問,只聽門將說只看見鳳九進去沒有出來過。難道就這么消失在玉清境?白淺心里想著不會又出什么事情吧,著急的吩咐所有人到處去找。白淺來來回回的在洗梧宮踱來踱去,夜華看著焦急的白淺,平靜的說:“淺淺,不要那么急,小九已經飛升上神了,不會有什么事的。更何況在這九重天上,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我這不怕了嘛,她要是再有點什么事可怎么辦......阿離,今天你們還去了什么地方?一字不漏的告訴娘親。”
“在去玉清境前我們取了芬陀利池邊上的佛鈴花樹林,后來鳳九姐姐說要去太晨宮看看,我便領她去了....”團子怯聲怯氣的說道。
白淺用手拍了拍腦門道“她不會想起什么吧?”
“淺淺,折顏上神的忘情水不會讓人想起的前塵的,你忘記了?更何況這世上已無結魄燈。”
“我怕啊.....她會不會去找東華帝君去了?我得問一下司命。”說著叫人把司命傳了來。司命匆匆來到白淺面前聽白淺敘述著。
“啊?小殿下消失了?”司命吃驚的看著白淺
“帝君回來了沒有?她有沒有問你帝君的去處?”白淺追問道
“沒有啊,她今天沒來找我啊,帝君也沒回來啊,那三十六道金罡陣還罩著太晨宮呢,誰都進不去。”司命也慌了。
就這樣,整個天宮的大小神仙們被這位天后折騰了一夜。
翌日,鳳九在東華的懷中醒來,看見東華正用手枕著頭看著自己,又把被子蓋上了頭。東華拉下被子不許她再躲,鳳九看著他額間垂下來的銀發,看見了銀發背后心口上的傷口,連忙撥開他的銀發伸手輕輕的撫摸在那道傷口,緊張的問:“你怎么受傷了?還疼不疼?”東華抓住他的手情深款款的看著她:“沒事,不疼了~~昨天累不累?累的話我再陪你睡一會兒。”鳳九噌一下臉紅著將頭鉆進了東華的胸口,頭低著用手玩弄著他的銀發。東華再次將她緊緊的擁入懷中,親吻著她的額頭。“九兒,你是我的,記住了?”
“嗯,那你也是我的,以后不許別的女人再爬你的床了.....丟著多麻煩.....”鳳九咕喃道。
“額?女人爬我的床?”東華睜大了眼睛看著鳳九懵了
“折顏說你昔日帶兵在魔族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爬你的床,都被你丟了出去....說你這太晨宮里凡是對你動心思的每個月都會有仙娥被貶下凡,本來早就想來找你,又怕你把我也扁下凡....”鳳九玩著他的銀發說道。
“這個折顏.....”東華帝君挑了挑眉馬上在心里記了他一筆。“九兒.....我只對你一人好。記住了?”東華深邃的眼眸看著鳳九。
“不許你挑眉,不然......”鳳九巧笑的伸手摸著他的臉。
“不然怎樣?”東華又挑了挑眉。
“不然人家又想親你了.....”不等鳳九說完東華又將鳳九壓在身下主動的吻了上去,雙手在鳳九的身上游走著,鳳九嬌喘著,雙手抱著東華又沉浸在與東華的纏綿中.....
待東華和鳳九再醒來的時候已是午時。東華看著鳳九梳理著那一頭漆黑如瀑的長發,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用毫筆順了順蔻丹,幫她在額間畫上了鳳尾花。畫完后鳳九看著東華深邃的眼眸禁不住摟上了東華的脖頸:“鳳九喜歡你,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東華擁著她在她耳邊溫柔的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