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囈語江湖外傳(3)

秋天帶著落葉的聲音來了,攜帶著一絲蕭瑟之氣,但清晨的氣息依然如雨露一樣新鮮得令人貪婪地想呼吸,天空一片柔和的光輝,澄清而飄渺,似乎聽見高空中云雀的遠(yuǎn)啾,猶如遠(yuǎn)望著大海看見來來往往的白帆,總讓人感嘆有“過盡千帆皆不是”的蒼涼!

這秋的顏色大抵是誰也描不出綠了,他茫然地望著,思緒漂浮在那無邊無際水波一樣浮動的幽暗里,那是一種記憶和幻夢的糅合,一步一步踏下漸行漸低的石階,不期然地又走入往日的那家客棧,風(fēng)落閑花憶舊香,眼霧迷離中,記憶穿過歲月定格在了那個晨煙彌漫的早上,前塵隔海之時,心便在斷念和寄懷間游走,周而復(fù)始、一如日升月落,生生長流、、、、、!

正在這時,這個細(xì)雨蒙蒙的雨霧里,一襲素衣白裙的女子飄然而至,她神情開滌,姿容清淡,眼眸處顧盼流轉(zhuǎn),善窺人意!

他不覺有些恍惚,是夢?是幻?

“依依,是你嗎?”不自覺間輕喚!

那女子聞聲回頭,巧笑嫣然,卻非故人,失落頓生。

他不禁失望至極,連笑容都僵在了那里!

“公子想必認(rèn)錯了人吧?”那女子見他如此失態(tài),不禁咯咯笑出聲來。

“蝶,等等我們”,正巧這時,忽聞笑語聲聲,他尋聲望去,山澗來了兩個女子!

“小睡,鳳舞,你們怎么也來了”那叫蝶的女子回身而問? “是啊,聽她們說你在前面,我們就一路趕過來,想與你同行”,那個叫鳳舞的姑娘答道,一眼望去,只見她削肩長項(xiàng),瘦不露骨,眉彎目秀,顧盼神飛……“好一位清麗絕倫的姑娘”,片刻間,他竟有些呆怔,心里感嘆道!

“不知幾位姑娘今往何處?”他不覺問道!

“我們剛從華山派掌門黑發(fā)處聯(lián)系一些事宜回來,如今欲往春雨秋山找江涵去也,我們這兩日閑來無事,稍有空閑便沒個消停,不過,還好,為了江湖大業(yè)奔波,也值!嘻嘻”

另一位姑娘銀鈴般嬉笑著答道,一眼望去,她一臉巧笑,盈盈水眸閃爍著光彩,唇畔彎彎勾勒,一會淺笑,一會皺眉,愁艷幽邃,最是亮烈難犯,而又柔腸欲絕,眼神清冽得明凈而深邃,氣質(zhì)不俗,英氣逼人!

“想必這就是小睡姑娘了!”他問,姑娘含笑點(diǎn)頭!

“不知公子所往何處,可否愿與我們同往”蝶回身朗聲問道!

“姑娘說的兩位大俠我早有耳聞,只是無緣得見,只可憐我那師妹被賊人擄去已三年,等我找到我?guī)熋茫〞サ情T拜訪兩位大俠,至于江湖大業(yè),就暫免于身,如今我早已不再過問江湖之事,實(shí)在有負(fù)眾望!”? 他哪里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形勢當(dāng)前,誰能幸免于袖手旁觀?? 這里暫且不表,此乃后話了!

“天涯哥哥、、、、”

這時山腰處一陣女聲傳來,只見兩位青衣姑娘正朝這邊急急趕來!

他不禁一驚,心下尋思,“這兩丫頭怎么連這里也找來了,看來今日別想躲過去了”

隨即對三位姑娘拱手道: “本人名號獨(dú)自天涯,就此告別三位姑娘,他日有緣定來府上拜訪”

三位姑娘相互看了看,又看看緊皺眉頭的天涯,再看看那后面追過來的兩位姑娘,嬉笑著離去!

這時,海晏和惜緣終于趕了上來, “天涯哥哥,你怎么不等我們,一個人就跑了呀?可讓我們好找!” 兩姐妹嬌喘微微,那撒嬌可愛的語氣里暗藏不住的驚喜!

天涯聽聞,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心里也生生地疼了起來,他知海晏一直有意于他,甚至拒絕了好多大富人家的提親,今番的不辭而別,原本就是為躲她而去,不想她竟然一路追隨而來,我該如何是好?此生除了依依,再無他人可以替代,再這樣下去豈不是害了海晏!不行,我必須讓她死心才是……”

于是他冷冷地,面無表情,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說:“不是讓你們不要跟著我嗎?我去那邊找依依,很危險的,你們跟著干什么?我這一生除了依依,誰也不要了!”

海晏一聽,頓時有鉆心的疼痛在心底里彌漫開來

“依依,又是依依,一尋就是經(jīng)年,而自己在經(jīng)年的守望里始終看不到一絲光明的曙光”,卻總在心里一次次地尋找留在他身邊的理由,一次次地為他開脫,他卻終是不知,只一心在那個依依身上、、、、、!”可一想到離開他,猶如萬箭穿心,又猶如心上有萬只螞蟻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吞噬自己的心,讓她她就疼痛難忍……

但他一次又一次的驅(qū)趕,毫不留情地生死表白,又讓自己自尊受挫,顏面無存……

突然她把心一橫,說道:“天涯,我們?nèi)艘颜J(rèn)識許久,且情投意合,不如結(jié)拜為兄妹,猶如親人,以后出行相處也方便。你看意下如何?”

那天涯一聽,不由大喜過望,這樣把關(guān)系一定下來,想必以后她定不會再有什么念想吧?隨求之不得,連聲說好,而心思單純的小惜緣哪里知道這其中的情由,也連連拍手稱快,遂三人義結(jié)金蘭!

隨后天涯說道,兩位小妹,我先去黑木崖看看,那里比較危險,我就不允許你們再跟我去,在這里等我回來!

隨即他咬破手指,血書于石壁之上 “兄妹之情,浩如明月,此心可表,天地可鑒”十六個大字,便一陣輕起,絕塵而去!

看著他在空中漸行漸遠(yuǎn),挺拔瀟灑的身影! 再回看石壁上那行大字,海晏強(qiáng)忍跟上去的沖動,不由好一陣心酸,知他對依依之情生死不渝,而自己也不過是以這樣的名分來禁錮心里不能舍下的情意,以絕非分之念。

愛了三年,隱忍了三年,淚眼無辜,看沙塵落,卻不過最后是花開花落自愛憐、、、、” 想到這里,一時竟悲從中來,她隱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克制不住地簌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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