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白果樹上,不知從哪里飛來兩只斑鳩,一大早就在樹上嘰嘰咕咕。是呀,自1998年長江發大水后,國家下發了對森林的“禁伐令”,實行封山育林以來,如今生態環境得到極大改善,鳥兒有了更大的棲息地,連周興和他們居住的小區里,燕雀也開始成群結隊起來。
推開一扇窗門,幾縷春日的陽光透過樹隙,透進屋里來。
周興和從加拿大回國后,接到了A政府的專函。這封由首相親自簽署的委托書,是A國在制訂國民經濟發展規劃中,委托周興和為他們國家社會經濟發展提出意見建議的。專函言辭懇切地講道:“您是一個很有戰略眼光的企業家,也是我們國家最真誠的朋友,是我國人民最尊敬和信任的客人。在A國的幾年里,您為社會經濟的發展做出了杰出的貢獻,也是對我國國情最了解的人,在我們擬定未來國民經濟發展規劃時,如何才能實現國富民強,根據總統的指示,想專門聽聽您的意見和建議……”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辛勤工作了幾十天,而今終于見到了成效。這部《建議書》,圖文并茂,洋洋灑灑近10萬字,凝聚了周興和與20余位專家學者的心血。說實話,周興和剛接到A政府委托,讓他以我國經濟發展成功經驗,結合他們國家的實際情況,如何實現民富國強提出建議書時,他還是很猶豫很擔心的。一個國家政治經濟的發展,幾千萬人民的生存和福祉,這是一個國家的頂層設計,該是那些政治家和經濟學家的事呀!而他,只是一個農民出身、小學文化的民營企業家,能勝任這項重大的工作嗎?
“這是A政府對我的一個重托,也是對我在他們國家工作成效的肯定,更是一種友誼的象征,飽含著朋友般無比的信任和真情。”周興和是這樣看待這個問題的,所以當他接到A政府正式的“委托書”后,他考慮再三,把這件事應承下來。
幾年前,周興和還沒到A國之前,為了順利開展工作,他就向專家們仔細了解過該國的基本國情。到了A國后,他又對這里的山川形勢、氣候環境、政治體制、經濟狀況,到各種資源、人情風俗、民族宗教等,都進行過反復的研究。在那里住了一段時間后,周興和不說對A國的情況了如指掌,至少也是心中有數的。
A國占據了“非洲之角”大部分陸地。在8000余萬人口中,77%為農民,所以這個國家工業化水平很低,農業年增加值占國民生產總值60%左右。農戶都是分散的自給自足型,多數居住在海拔1500~3000米的高地上,受教育水平很低,絕大多數還生活在聯合國劃定的貧困線下——毫無疑問,這還是個發展中的貧困農業國,按戰略劃分,這里自然屬于“第三世界”國家范疇。按“只有解放全人類,才能最后解放自己”的思想,從20世紀60年代起,我們就一直在對他們進行援助。
周興和幫助埃塞俄比亞建立的新型建材廠車間
前面說過,自周興和在那里,特別是在一些偏遠的山區,目之所及的一切,經常使他聯想起自己出生時那個破窖、小時候住的那間破爛的草棚、自然災害時期饑餓的農民,以及自己家鄉先前貧窮落后的情形。
而今,我們國家強大了,經濟發展了,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當然更該幫幫他們了。周興和為了完成A國的這一重托,他在很短的時間里,便邀請了政府相關部門領導和相關專家20余人,成立了專門的起草研究小組。他們根據我國改革開放的經驗,結合A國是個農業國的基本國情,仔細分析了A國目前的“三農”現況,以及A國的土地、氣候、人口、資源、植物,直至肥料的種類、作用、技術、施肥、農藥、除草劑、除蟲劑等等,毫無保留地向他們提出了一系列國富民強的建議措施。
在《建議書》的序言中,專家們以我國發展的歷程和經驗,為A國提供了參照。在談到我國解放前、以及解放初期和改革開放前的基本情況時實事求是地說道:“我國在20世紀50~70年代,由于科學技術落后,糧食產量同樣很低,人民吃不飽穿不暖。
“就拿周興和先生家鄉來說吧,在1978年以前,他所在的生產隊總人口140人左右,年輕勞動力占55%。1970年前,集體勞動每天勞動生產值只有0.08元/天,一年勞作下來糧食所收無幾,不管如何努力,都解決不了饑荒和饑餓問題。但到改革開放后的1981年,生產隊的青壯年都可以外出創業,只剩下老弱病殘人員59人在家務農,但糧食產量卻翻了5倍以上,人們的生活一年好過一年。這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除了生產力的解放,就是實行了科學種田。”
窗外陽光依然燦爛,鳥兒們依然在樹上啁啾。周興和望著窗外,凝思了許久,他轉過身來,走到書桌前,鋪開稿紙,接著又在《建議書》前誠懇地寫上了幾條“特別提示”:
“此《建議書》在貴國政府決策后,我公司將組織農業項目組專家,到貴國進行土壤取樣化驗,再進一步提供實施建議書。
貴政府可在‘中非科技園內’建立一處全國培訓中心,我組織各類專家編寫教材,把我國成功的經驗,結合貴國實際情況,培訓各方面人才及農業技術員。
“建議在全國建立數十個化肥小廠,化肥能讓農作物增產;但病蟲害會危及糧食及農作物產量,建議在全國修建2~5個配套的農藥小廠,為農作物治病治蟲,方可保糧食豐收;雜草會吸收大量養分,導致農作物減產,建議全國前期修建2~3個除草劑廠,除掉雜草可讓農作物生長茂盛,是人工除草效率的100~200倍;水利設施建設是旱澇保收的保障,我國早在2000年前就有成都的都江堰水利工程,所以四川才稱為‘天府之國’,貴政府應及早規劃建設水利設施。
寫到這里,周興和擱下筆,又陷入久久的沉思。
作為一個也是從貧窮和苦難中成長起來的企業家,能為他們做些什么呢?在起草《建議書》的整個過程中,周興和心中始終都激蕩著一種特殊的情緒。這種情緒,大概是自己掙脫了苦難的枷鎖,應該去幫助別人解除苦難的沖動和義務。
“由于貴國的鋼材、水泥等價格昂貴,我公司成功地研究出了利用農作物秸稈,不用鋼筋水泥來建房,可降低工程造價40~60%,該技術可以改善A國農村人民的居住環境。”周興和寫道,“我建議貴國先拿一個地區試點,農民可用秸稈、樹木折價到我公司園區換房,政府補貼一部分,我公司補貼一部分。然后以點帶面,逐步擴大,相信不久的將來,貴國就能實現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景象……”
《建議書》完成后,周興和請人翻譯成英文,呈送給了A政府。A政府首相、部長、各地行政長官幾乎人手1份,它引起各級政府官員的高度重視,其中部分已作為該國國策推行。
夕陽已經西斜。周興和慢慢走出家門,他抬頭望了望天空。天空是平靜的,歸巢的鴿子帶著哨響,掠過樹梢遠遠飛去,漸漸不見蹤影。
然而,在這平靜的天空下,就在川西龍門山脈的地心深處,一場千年不遇慘絕人寰的災難,卻在悄悄醞釀起來……
《當今奇人周興和》一書,目前已被收藏于中國當代作家圖書珍藏館、北京中國作家圖書收藏館、北京圖書館、北京外國語大學圖書館、湖南大學圖書館、重慶圖書館、江津圖書館、江津聶帥陳列館、重慶渝州大學圖書館、重慶理工大學圖書館、重慶大學圖書館、重慶文理學院、北京師范大學圖書館、中國科學院成都分院圖書館、重慶三峽博物館、重慶巴渝文化會館、中國三線建設歷史陳列館、成都大邑三線建設陳列館、江津文創中心、江津陳獨秀舊居、江津中學圖書館、江津尚融學校圖書館、四川作家圖書收藏館、巴蜀文化博物館……
2021年9月5日,《廉政內參》第4期的第38頁“人民心聲”欄目刊登標題“我國建筑和建材領域一場顛覆性的革命”,其中第三節(第42頁)小標題“愿星河新型材料的偉大發明得到國家大力推廣,造福人類”的第七行摘要:“在當今中國,利用自己研發的高新科技成果走向世界的有兩個人和兩個項目:一個是袁隆平先生和他的雜交水稻,正在解決人們的吃飯問題;一個是周興和先生和他的秸稈建材,正在解決人們的住房問題”。合乎科技興國的偉大戰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