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谷旁就是遇鶯山莊,他們都是黃濟兆的轄地。黃濟兆的衛圣幫勢大財雄,威震江南。
遇鶯山莊的主人是戴飛飛,一個妖嬈之極的女人。戴飛飛和趙伶兒一樣,都是衛圣幫的堂主。戴飛飛是管財物的,而趙伶兒則管交際應酬。一個是幫里的財神,一個是幫里的面子,兩個都名滿天下。
如果說趙伶兒貌若天仙,那戴飛飛就是天生尤物。到底誰更有魅力?誰也說不清楚。兩人都是追隨者如云,裙下臣如煙。兩人更是誰也不服誰,明里暗里的較量,早不是幫中乃至武林中的秘密。
戴飛飛身材豐滿,神態嫵媚,性感流瀉之處,男人無不骨酥肉麻,皆情不自禁的說:“真讓人想入非非”。據說連幫主黃濟兆都身懷此念,只是苦于無法得手。
但在段逸心中,自從有了伶兒,其他女人皆如糞土,心中更是無半點性感之念。若不是那年伶兒的無故突然失蹤,段逸是不愿和戴飛飛這樣風騷的女人多說一句話的。可伶兒的失蹤讓他慌了神,他貿然向戴飛飛打聽,因為衛圣幫里只有這兩位女堂主。卻不想兩人從此成了知心朋友。
世事難料啊。
也許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明白段逸對伶兒的愛,這個人就是飛飛。也許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清楚戴飛飛不是個風騷女人,那這個人就是段逸。這份相知,深不見底。
所以每次在伶兒哪里無法說清的話,段逸只有講給戴飛飛聽,這次還是如此。
“為什么最真的心得不到接受?”段逸問。
“藥不對癥,再好的藥也是白費。”戴飛飛答。
“哦,這么說我錯了?”
“你沒錯,錯的是這個世界就是有很多陰差陽錯。”
段逸一呆,手捻著酒杯愣住。
“其實也沒什么,我和你一樣,都是愛了最不該愛的人。”戴飛飛卻杯酒入口,品味著了辛辣。
“為什么女人喜歡風流男人?明明知道這些男人對她只是玩弄,還要飛蛾撲火?反而真心愛她的,她卻不在意?”
戴飛飛輕笑了一聲說:“誰說不在意?伶兒可是說過,這個世界上也許她再也遇不到比你對她更好的人了。”
段逸一驚:“她真的這樣說?”
“可是光對她好有什么用?女人需要男人很多方面,僅僅是好,只能讓她感動,不能讓她神魂顛倒。”戴飛飛說。
“不明白。”段逸蒙了。
戴飛飛哈哈笑了,笑得花枝亂顫。“你就是情癡一個,但癡得不可愛。”
段逸仔細想想,明白了。
伶兒突然失蹤,原來是去為自己搜羅絲線,那是她準備接受他了。但在他擁伶兒入懷后,他還是那樣的羞澀,伶兒隨后就有點失望了。加上又知道了自己和戴飛飛成為了朋友,伶兒就更是恢復了故態。
“你是說我不解風情吧。我知道,可是,伶兒就像是仙子,我看到她,心里總是純潔的愛意,絲毫沒有邪念,真的。”段逸真心解釋,就好象在對伶兒說。
“可這樣她就會覺得不正常。”戴飛飛說。
“不正常?”段逸黯然傷神。
“是啊,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在相貌上勝我一籌,這是女人的通病。就像我從來不覺得在身材上勝她一籌一樣。”
“所以你們兩個的追隨者大致還是有區分的,伶兒那里像我這樣的多一點,你這里就不一樣。”段逸說。
“是啊,可惜顛倒了。我是惡名在外,除了你,恐怕沒人知道我不想男人對我只有欲望。”戴飛飛也哀傷。
“我明白了,伶兒最討厭人家對她沒有欲望。”段逸說。
“這個世界真不正常。”戴飛飛說。
“看來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段逸說。
“這是我倆的悲哀。”戴飛飛說。
什么是同病相憐,這就是。戴飛飛愛著的男子,卻不是真心愛她,對她只有欲望。這戴飛飛知道,段逸也清楚。段逸勸過她,可她也同自己一樣,明知道如此,就是放不下。也許一生都放不下。
“我已經和你一樣,選擇了分開。”戴飛飛說。
段逸聽了苦笑。真的能分開嗎?真的結束容易嗎?只是不得不結束罷了。
“你就要決斗了,有把握嗎?”戴飛飛轉了話題。
段逸還是苦笑不答,一味喝酒。
“那這么說你是沒有一點把握了。這風婆婆就如此厲害啊!”戴飛飛好像自言自語。
“我不想說決斗的事,那只是人生的一次意外,誰也不知道結局。就像我們哪天突然遇到什么疾病一樣,不知有什么后遺癥。說來無用。”段逸說。
“如果你真的死了,太冤了。”戴飛飛看著段逸說。
“為什么?”
“你是情癡啊,說過愛是你生命的全部,可你只愛了一半……”
段逸聽了內心忽的一緊。
段逸知道她要說什么。自己已經二十了,不但沒有家室,甚至連一個女子的手都沒碰過。自己的愛是不完整。
他有了醉意,抬頭迎上了戴飛飛的眼神。只在這一刻,他才忽然發現,她竟真的是個女人,徹底的女人……
一時不知哪里來的勇氣,他捉住了她的手。
一瞬間兩人都恍惚了起來,段逸分明覺得她是伶兒,;而戴飛飛也似看到了心愛的人。是酒讓人如此嗎?不,是落寞。不,是得不到。不,是內心的交匯。不,是情感的共鳴。不……
誰知道是什么?
總之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