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裝仙俠劇《玉骨遙》站內熱度不斷創新高,足以見得這部劇的劇情邏輯值得推敲。同時更是有不少書粉覺得這部劇是滄月所著《鏡系列》里改編得最好的一部,稱得上是眾多翻拍書里的“仙改”了。
首先肖戰飾演的時影和書里悲天憫人,心有大道的修仙者有著極高的契合度。白衣出塵,長身玉立,他本該是受到萬人敬仰的空桑世子。然而一朝假死,朱顏的有心祭奠,無意間成了他的命劫。
五年后重逢,他一眼認出了當初皇宮里遇到的朱顏,可他并沒有表明身份。在所有人都在嘲諷,唾罵他這前世子的時候,只有朱顏一直在尋找讓他重生的術法。他對此心懷感激,換一種說法來說就是有好感,但僅此而已,他并不想與這萍水相逢的故人有太多牽扯。于是他故意放狠話,趕人走,以為就此天各一方,互不干擾。
可是當陽光灑下來時候,是沒有辦法躲避的。朱顏的出現,在他灰暗世界里撕開一道豁口,并不斷驅散他世界里的云翳。就算他一直在拼命克制自己的內心,他也因為她反復心動。學術法時朱顏故意撩逗,他表面上八方不動,其實心里已經翻江倒海。他瞞過了所有人,卻瞞不過隨他一念而動的天象。手環晃動,雷聲轟鳴,是他內心慌張的真實寫照。
在山下救治疫病那一段,朱顏因為做飯臉上粘上臟污,他小心翼翼想要擦拭的模樣就很觸動人。他其實已經碰到了,但還是默默收回了手。或許他覺得于禮不合,或許他應該保持分寸。對于一個不會久留的人,他不應該沉溺,也不應該有太多牽絆。
雖然大司命和重明總是有意拆散,卻都在不經意間撮合了兩人。重明給時影吃下赤果,他中了一擁抱就心動變成小白獸的咒術。而朱顏的每一次擁抱,對她而言或許不摻雜其他情愫,于時影恰恰是一次次地怦然心動。
在時影對朱顏有了那么些喜歡的苗頭時,他又開始患得患失,感到自卑了。他說如果朱顏知道心心念念的世子是如此心灰意冷的他,定會大受打擊。
在谷中苦修的那些年,他與孤獨作伴,正當年紀所應該擁有的天真、陪伴似乎離他很遠。或許他偶爾會在幽靜的山谷里想起與母親在那一處深宮里的美好畫面,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快樂。走心路的情節,也是直接道出了他坎坷滯澀的幼年。
這些年來,他不斷強大,他強大到似乎什么都有,卻好像也一無所有。朱顏是他生命里難得的明媚,而他的人生際遇多是坎坷和灰暗。所以他自以為卑微如塵土,配不上那樣的太陽。你看,他對感情真摯而又純粹。他喜歡一個人,就希望自己什么都是最好的,即使他真的已經很優秀。
劇里的鏡頭很會埋下伏筆。朱顏與重明爭魚吃時,鏡頭給了時影一個無奈一笑的特寫。鏡頭前是他手持書卷夕陽端坐的靜謐,而身后是一人一鳥地打打鬧鬧。一靜一動,再聯想到后面的虐心情節,很難讓人不想起那句“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真的很希望這樣的歲月靜好能持續得久一點,因為這在之后便是一個物是人非的隱含大虐點。
周國平有句話說:“惦記一個人并被人惦記著,心里便有了著落”。連重明都說,朱顏在的時候,他學會了笑,并且是發自內心的笑。在朱顏拜師學藝的那兩年,想來是時影過得最快樂的日子。他一邊沉迷,期盼著朱顏“永遠陪在師父身邊”的愿望實現;一邊又清楚地知道離別越來越近。
他一直清醒地沉迷,所以之后朱顏因為止淵要殺他時,他紅了眼眶說出那句:
“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在他眼中,朱顏的地位何其重要,甚至在死前都希冀著她對他的在乎。可惜他步步淪陷的結果,是心上人的一刀,而他自己應劫身死。他就如同飛蛾,撲向火的那一刻,得到了光和熱,卻也走向了滅亡。
作者:浮白,入骨影評團隊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