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啊,最好的是,我們還是我們,可我卻說,我們還是我們,多么奢侈。"
由于某種不可名狀的原因,我安然地翹了一堂早上的課。然后因為突然閑下來的時光,很不安分地竊喜。
想起來前些日子放假去逛街,特別美好的事情。許是地鐵上冷風多吹了些,也許是我自己到時候了,在伊勢丹少女層突然痛經,并一發不可收拾。
虛汗冰冷地往外冒,流光溢彩的商場在視野里變的刺痛而模糊,感覺從小腹開始向無底深淵墜去,應付著身旁姑娘欣喜的詢問衣著的意見,卻也漸漸失了啟唇的氣力。
也許是發現了什么,也許是被我沒擦粉卻慘白的臉嚇到,旁友連忙扶我到最近的椅子處歇息,背后是滿記甜品,飄著慕斯和戀愛的甜膩,我蜷抱著自己,燈光和人聲,都漸漸合成了一條縫,繼而熄滅。
——很奇怪的感覺,似乎是一個夢,但又不太真切。"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似乎來到了高中的校園,卻真切地不是那年的場景,花,鑫哥,宏飛,庭宜,會在食堂旁我們離開后建起的櫻花林中,今日想起,我且稱之為暢春園吧。
暖風微醺,衣袂翻動,少女顏,少年影。還頗有幾分風雅頌的情趣。
似乎是我說,又能回來,是多么美好的事。
庭宜道,一直未曾離開,何談回來?
花不語,半晌,自喃喃,我們還是我們,真好。
我們還是我們?我默念,揣踱良久。
夢境戛然而止。
每個陰郁的清晨,都思念家中床上貪睡的慵懶。
每個有風的夏夜,都懷念故鄉小巷里踱步的悠閑。
所有稱之為美好的回憶,說穿了都是在逃避現實。
若你懷抱幸福滿滿,又怎舍得回到從前?
未來不可定數,眼前又不盡如意,這已經死掉的從前,便成了心頭一顆朱砂痣。
畢竟你看在彼時,我笑的那么甜。
可我們永遠都不會是我們啊,時光它推著我們,一直飄向遠方。我模糊掉記憶中的掙扎與淚水,將過往融化為一顆寶石嵌在心房。時光愈久,它愈熠熠生光。
就像此時夜里的我,想起來那日的滿記甜品,腦海里還盤桓著甜膩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