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陣劇烈的咳嗽,震破了心肺,我死了。
我躺在一間昏暗的房間里,灰色的窗簾被早晨的陽光劃破,照在我灰色的臉上,我的嘴紋干裂,厚厚的嘴唇外翻著,閉著眼,看不出一個單眼皮一個雙眼皮的眼睛。我躺在這個不是那里的房間,等著我的葬禮。
很久之后家人來看我,他們沒有一句話,在房間駐足了很久,氣氛就這么靜止了,媽媽還是穿著我小時候那件藏藍色的五扣中山小外套和煙灰的褲子,一雙膠底布鞋,凌亂的灰色頭發。老爸穿著大的背心,肥大的黑色褲子和黑色布鞋,兜里還有一包煙。大姐沒有表情的低著頭,旁邊的大姐夫看向窗外,旁邊,旁邊就是不白的墻了,外甥應該是上課沒有來吧。
時間過了多久不知道,只是陽光已經沒有沒熱了,屋子暗了下來。我被一個粗壯的大哥推走了,后來我在一個山坡上挺下,無盡的山,無盡的荒草,遠處好像有條河,和小時候在山頂看太陽時山那邊的樣子接近。我在這躺下,旁邊有一把黃花,還有棵白楊樹,幸好夏季,我沒有感覺那么灼熱。
我沒有葬禮,也沒有什么儀式,我想,想緬懷我的人會來這里看看我吧。
等了很久,一個流浪的老者,他干癟的嘴唇不知在為什么蠕動,手里的麻絲袋子里還前后一擺一擺,看出來里面有個玻璃瓶子,這樣的風景,應該喝一杯吧,老者在的不遠處躺下,手里攥著麻絲袋子。
黃昏,傍晚,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