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醫話十六:癲論
童問于師:人乃至高之生靈,當控萬物,一切想法皆可行乎?
師曰:非也,人之高有神,神所不顯,卻統萬紀。
徒曰:何以知之?
師曰:萬物于春而生發,至夏而為美,至秋而衰,至冬則死,人亦相同,不脫天之紀也。言天馬行空之想法,然而天馬者亦依憑于天也,故而未脫天紀。人之奈何?上不得通于天,下不得入于地,憑空思想,與萬千生靈何異?怎知畜不以自為貴?怎知蟻不以自為重乎?
徒曰:眾生平等,不以人為貴,人亦不可操控萬物,好比自然四季之交替,一切皆是自然,然,何以花有名貴低賤之分,人有美丑善惡之論呢?
師曰:萬物以表象論之則有美丑貴賤也,此乃人私心之標準也,天生萬物,萬物皆有其獨特之價值,猶如牡丹雖貴,其效于血分微熱可用,若內有積,攻水逐實,卻不及牽牛。兩者有高下乎?美丑貴賤者,評其虛也。若病中實而有熱,當用大黃,百年野參用之反害。故而,若能脫虛表耳論象,以用而論實,便明其理。
徒曰:我曾見一人,年30余,狀有癲態,常于早餐攤位白食,攤主煩心無比,食客亦厭之,其整日不勞作而精神已潰,其存之意義若何?
師曰:癲疾者,當分先后,若其本如此,乃生就髓不足而難充,先天缺失,難若常人。若后天受精神、行為等刺激而成者,則變通環境以藥物佐之,以針通之,以情志引之則可,然而天下人皆是如此,見花朵殘落,便覺其煞景欲拔其根莖,殊不知,根系猶存,雖敗可期其榮,當下之人性急而躁,只顧盼眼前花開,以為美,卻忘乎以弱苗栽培時,日日期盼之樂,花開不過月而衰,栽培近百日之功,忘乎!曾之樂,不及今之樂?今之樂,又及曾之樂乎?
又如人之老年,精神體力皆衰,若論以實用之價值,似乎無用,然今日你我立于天地之間,闊論天地之術,非先有老人之功乎?故而,欲知去處,當知來處,不然,則去處迷茫,乃是天道令其迷也!
徒曰:若其無子息,人便不必思其來處,是無用乎?
師曰:非也,枯草敗絮皆有其用,看其無用,乃不足養爾之虛花之眼也,萬物落而歸于地,成養分而榮以地,其花敗,多因蟲禍,或是以己而度他也,自身敗而顯他花之美,其雖無言,當論高尚。
世間人,猶如八百羅漢,各有形態,各有其用,殊不知爾論其近癲之人,或因其怪癖行為令爾駐足,反可避難測之禍。師曾有見,一人搭乘拖拉機,而恰他人求之幫忙,因而錯過,甚是惱怒,后知車意外翻溝中,卻感嘆無常,而人之因緣非注定之數,乃羅漢救世而人不自知也!
徒曰:善,人生,無常也,上天時有提示,人反不能自知,今令我明其中多有深邃之意,或我見其癲,乃我應該救之于癲,有所悟,敢問可救其癲乎?
師曰:當知其之來處,若以精神刺激而成,當以情志之應對,肝主怒、肺主憂、脾主思,心主喜、腎主恐也,若其懼人且前后自遺,當論其腎;若其人常呆坐而睹物,口中念念有辭,此為脾之主;若其人忽驚而善啼,則關乎于肺;若其人忽而怒罵,忽爾蜷縮若見鬼,則論其肝;若其人常竊竊而喜卻不自知,當論其心也;然無論何臟相關,皆不離其心,蓋心主神志,精神不離,今精神飛離,便有心之應也。
調其氣機者,針也,故而不離手太陽、手少陰,余則隨證。通其內者,藥業,心者五臟六腑之大主,心亂而內亂,五臟不司職,故而常有氣、積,當以開通藥通其腑,以舒暢之藥舒其機,略加重墜之物,令神浮而歸也。
徒曰: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