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盡的故事,念不完的風華

二零一七年四月一日。今天是愚人節,很多美麗的故事都在這天發生,不可能的也可能成為有可能。沒有什么預兆,中午的陽光晃著眼睛,突然就想起了張國榮,睡意全無。二零零三年四月一日晚六點四十一分,張國榮與世界開了一個沉重的玩笑。在這個娛樂至死的時代,那么多自殺的明星,卻偏偏對他難以釋懷,怪他過分美麗,怪我過分著迷。那天重溫了《霸王別姬》,說實話,九十年代的電影制作技術比不上現在,但程蝶衣演活了張國榮。因為是張國榮,所以看的時候頻頻出戲,想到他的許多事。“不瘋魔不成活”不只是程蝶衣,更是他。陳凱歌說,那天演完最后一場喊停的時候,張國榮已哭成淚人,久勸不止,“我勸不住也急,說你還真是哀哀如喪考妣啊,人戲不分,不僅有程蝶衣,但張國榮也做到頭了。”張國榮懂程蝶衣,有人懂張國榮嗎?眼淚讓悲傷顯得真實,而事實讓情感有了依托,我不想用完全情緒化的文字去寫他,那樣顯得沉重卻微不足道,就講一些具體的事情讓更多人了解他,通過他的事情,我們也可以看到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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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為什么你患傷風感冒時就去看醫生,腦袋出了小小的問題就不敢跟家人說?中國人最要不得的人就是將精神病這三個字跟“瘋”字掛鉤。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異度空間》

他出生在一個物質富足之家,也是一個情感貧瘠之家,明明是朝夕相處、血濃于水的親人,卻保持著不咸不淡的朋友關系。大姐是他最依賴的人,在他患病期間,大姐一直照顧他,有時候他自己也很痛苦,明明自己什么都擁有卻偏偏患了抑郁癥,醫生說他是屬于生理性抑郁癥,是因為腦中的某些化學成分發生了變化而導致的。不管他是否是因為抑郁而跳樓,他選擇這樣熱烈的方式結束生命,一定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煎熬。一位瑞士的病人說:“抑郁所以十分恐怖,就因為人們看不到它有什么外部標志,看不到傷口,看不到傷疤,看不到腫瘤,就因為他們的內心在流血,內心在燃燒,直至死亡。”在此,也希望抑郁癥能被正視、重視,愿每個抑郁癥患者都能被溫柔以待。

戀人未滿,友情至上 ? ? ? ? ? ? ? ? ? ? ? ? ?“如果當年毛毛愿意嫁給我,我的一生可能就此改變。”——Leslie

毛舜筠是香港的女演員、主持人。當時,毛舜筠是在錄制節目,哥哥看了一眼就陷了進去,所謂一見鐘情,大抵如此。以他的性格必然是轟轟烈烈,他閃電般地向毛求婚了,但由于太過突然而并未成功。之后毛毛結婚生子,雙方再次相遇時,張國榮坦誠道:“我真的有向你求婚,可能當年年紀太小,少不更事”。有一年圣誕節,正值毛舜筠失戀之際,張國榮約她逛街吃飯,在一家餐廳里,張國榮問她是否喜歡這里,她點頭說喜歡,張國榮就叫來侍者:“以后她的賬都記在我的賬上。”他們是一生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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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小妹 ? ? ? ? ? ? ? ? ? ? ? ? ? ? ? ? ? ? ? ? ? ? ?——如果我到四十歲還沒有嫁出去,你娶我好嗎? ? ? ? ? ? ? ? ? ? ? ? ? ? ? ? ? ? ? ? ? ? ? ?——好啊

古人所說的“相視一笑,莫逆于心”,形容的大概就是梅艷芳和張國榮吧。他們約定了四十歲婚約,然而梅艷芳三十九歲時,哥哥就先走了。相比于聶小倩來說,叫Leslie一聲“哥哥”,梅艷芳是最合適不過了。他陪她走出感情的漩渦;他們一起打拼,轉戰歌壇影壇;他照顧房間里怕黑的她……“因為她很緊張我,所以我要更加疼愛她。”妹妹的小情緒,哥哥都要照顧好。張國榮去世后,她聲嘶力竭,不能自己,一度不吃不喝,為他誦經祈禱。八個月后,她也隨哥哥去了……

此生摯愛,小眾愛情 ? ? ? ? ? ? ? ? ? ? ? ? ? 阿仔,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愛綿綿無絕期。——唐唐

一九九七年一月四日晚,在演唱會上,他公布了與唐先生的戀情。唐鶴德是他母親的干兒子,他們從小相識。友情轉變為愛情的那一年,張國榮26歲,唐先生24歲。公布戀情后,唐先生辭去銀行高管的職務,甘居其后,專心為他打理財務。就像顧家明對林子穎所說,“男又好,女又好,我凈系知道我鐘意你”,陳可辛給了同性戀足夠的關懷。他們和平常的情侶一樣,一起旅行、一起吃路邊小攤、一起登山,恨不得日日夜夜相守在一起,他們是情人,是親人。

背后的女人 ? ? ? ? ? ? ? ? ? ? ? ? ? ? ? ? ? ? ? ? ? 是誰那么慌/剪破四月的時光……因為相信你是從未離去才不曾絕望/至少有愛幫我在心底圓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陳淑芬《煙花燙》

陳淑芬,香港娛樂圈稱為“陳太”,是張國榮的經紀人,一直在背后為他打理著瑣事,使他能安心唱歌演戲。二十年彼此扶持,他們之間親如家人。“有她在我身邊,我便特別放心,因為我知道她會妥善地為我安排一切,為我解決困難。”他們之間坦誠相待,沒有間隙,因彼此知心,而一路相隨。張國榮去世后,陳淑芬悲傷得不能自已。2004年,在張國榮離世一周年之際,陳淑芬把想對哥哥說的話寫成了一首歌詞,特意找人譜曲,取名《煙花燙》。

揣著一顆善心 ? ? ? ? ? ? ? ? ? ? ? ? ? ? ? ? ? ? ?和他的才華相比,他的容貌不值一提,和他的人品相比,他的才華不值一提。——媒體評論

當我們在懷念張國榮時,我們在懷念什么?學者梁文道曾感慨:“香港人對張國榮、梅艷芳的懷念實際上也是對那個黃金時代的懷念……那個時候香港處于文化輸出時代,在他們身上看到了香港人的自信。”香港人有句諺語“連張國榮都需要奮斗十年”。在香港人眼中,張國榮是一個道德的標榜。公眾人物熱心慈善公益是很常見的,我不想用金錢來衡量善心。有一年,Leslie得知有一位身患骨癌的少年許下了想要見他的生日愿望,而自己因檔期原因無法親自前去探望,所以就打電話給他送祝福,在之后的每一天都給他打電話,并悄悄前往醫院看望他,直到一個月后男孩去世。這才是善心,平等的善良。為什么直到現在娛樂圈都放不下張國榮,是因為他對后輩的關懷與提攜。王力宏回憶,他剛從美國來到香港時,孤苦無依,張國榮曾對他說;“以后你來香港,我就是你的家人,不要想著住酒店,你就住我家……你可以把我當做你的叔叔、阿姨或是媽媽”。他感慨道,“有多少人可以說出‘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媽媽’且是誠懇的?”憶起張國榮,王杰哽咽道:“他幫了我很多,比如我們分別在餐廳吃飯時,如果遇到媒體偷拍,哥哥就會主動坐到我身邊,這樣媒體就會給我大的版面,幫助我打知名度。”包括黎明、舒淇、張學友、楊采妮、林志玲等都曾受到哥哥真心的幫助,他愿意以真心換真心,毫無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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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至死 ? ? ? ? ? ? ? ? ? ? ? ? ?Depression!多謝各位朋友,多謝麥列菲菲教授。我一年來好不辛苦,不能再忍受,多謝唐唐,多謝家人,多謝肥姐。我一生無做壞事,為何會這樣?”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Leslie

我一生無做壞事,為何會這樣?讓我突然想到了“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這樣的語氣透露出了深深的絕望與拼死一搏的勇氣,而哥哥那么善良,不忍心傷害別人,只能傷害自己。他曾經坦白:“第一次給人‘噓’的滋味并不好受,自己總是在想為什么是這樣呢?為什么要這樣給人‘噓’?我又沒做錯事。”他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但錯不在他,是大眾一直在傷害他。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若你在時我喜歡你,那多好。哥哥,不如我們從頭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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