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豬小鬧

１

昨天下班的時候，手里提著兩三包公司贈送的月餅及禮品盒。

說起來我所在的公司真的不錯，每年中秋節都有不少的禮品相送。

當我拎著禮品盒乘電梯到我的家門口摸鑰匙時，恰巧隔壁家的門口了，一個一歲多一點的小蘿莉搖搖晃晃的向我走來。

我打開手中的有一包糖果的禮品盒，抓了幾把放在她衣兜里，然后問她：小娃娃，吃飯了沒？

她尚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咿咿呀呀說著我聽不懂的嬰語。這時候她的媽媽出現了，叫喚著孩子的名字。

那是位年輕的女子，穿著睡衣，頭發有一點亂，依靠在門邊上，像是剛睡覺起床后沒多久。

我平常工作太忙，早出晚歸，有時候會看到她帶著女兒買菜，知道她是全職主婦，雖然算不得很熟稔，但既然是鄰居，自然少不得打一聲招呼。

我笑著搭訕，吃晚飯了嗎？

她笑回，還沒有呢，等著孩子爸回來。

我點點頭，轉身開門，在這樣快節奏的城市里，鄰里之間的交流畢竟不算太深。她忽然看著我很認真地說道：我看你每天都穿得很漂亮，一定不工作吧？

她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我覺得有些詫異，但還是笑著回復：每天都工作啊，我這剛剛下班呢。怎么能不工作，房租費生活費哪里來呢。

老公掙啊，這樓里的女人多是老公掙錢，自己不上班的。她看著我手里的禮品盒，有些不以為然的說。

２

當然我不會跟我尚不熟稔的鄰居，站在家門口討論“每天穿得漂亮、不工作、老公掙錢”這個問題，畢竟我手里還拎著不輕的東西。

但是我知道她有些誤會了，她看到我手里提的幾個大大小小的禮盒，明顯透露出它是男人送的表情。

我無奈地輕輕揚了一下手里的東西，說了一聲，公司里發的。

然后沖著她淡淡一笑，不再解釋什么，進門了。

進門之后，還在想我這位芳齡給出的問題：每天都穿的漂亮，不是工作的樣子？

我審視我的穿著，真沒看出來自己穿著漂亮在哪里。

我身處的南方，夏天熱而漫長，從四月到十一月都是火熱的天氣。我平常買的衣服大多是黑白灰襯衫、Ｔ恤和半身裙。

這幾年流行半身魚尾裙甚合我意，我的衣櫥里便多了兩條，但幾年來上班來來回回都是這樣的穿著，真不算是費心費力的打扮。

想著那位芳鄰或者是要夸我，但是夸我何必要帶上后一句。

我真心覺得，人穿得著漂亮是平常，這又跟工不工作又有什么關系？

３

前些日子，小區里有另一位女性也不斷被人提起，贊她是小區內最美麗“區姐”。

這位區姐不僅容貌身材都美麗，還常常帶著孩子幫居委會做義工。

當然也有一些不屑的聲音傳來，小區內幾位女性聚在一起時就會有這樣的談論：拽什么啊，還不是她命好，嫁個好老公，能掙錢還幫她干家務，孩子帶的不好也不說她。你看看她，哪像個家庭主婦的樣子，每天不上班還穿著開叉的包身裙，整得跟個空姐似的。看看她家的孩子，多可憐，她都不帶抱一下的。

要我說，人家也是有本事，四十歲了還保持二十多歲的身材，你不得不服氣。其中有一位女性嘆一口氣說。

嫁的好也是一種本事啊。人群中亦有人嘆說。

可是，說這些話的她們都不知道，這位區姐的生活，并不是她們想象的那個樣子。

４.

區姐名叫阿琪，在此居住多年，今年四十二歲，是一位兩個寶寶的媽媽。

她家的大寶今年六歲，二寶剛一歲半。

丈夫的工資不算高且也不輕松，剛剛好能維持一個家庭的樣子。

有二寶那年，阿琪四十歲。

想著婆婆日益衰老，無法再幫她帶小小孩，只好自己辭去她原本已經是經理級別的工作崗位。

但是阿琪即便是做了家庭主婦，她也一直保持著職場女性的自律性。

早睡、早起、鍛煉身體、閱讀書本。

在生活里，她不頹廢，沒有離開職場無人鞭策，就放棄外形與內里的想法。

更多的時侯，她都抽著空去做有意義的事情，去修煉自已的身材。

當然，帶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特別孩子小的時候。

阿琪是個另類母親，或者說是別人眼中不合格的母親。例如，她絕不會像其它母親一樣，一天到晚的抱著孩子在手上，或者背在背上。

她家的小孩幾個月時就比較少抱，推著小車子帶著他四處觀賞風景。

她家的孩子幾個月大時可以在家里任意爬行，即便把家里弄再亂她也不會管，只在過后慢慢收拾好，等待孩子下一次開心爬玩。

說也奇怪，在她這樣的的散養之下，她的孩子比平常人家的卻是要更強壯一些，不嬌氣不黏人，很是獨立特行。

孩子的乖巧加其自身的自律，阿琪一直能保持從前工作時的習慣，每日干凈利落的穿著，如同都市麗人。

她做著自己要做的事，走自己想走的路， 空時還去幫忙做義工，跟那些常年累月臘黃著臉、穿著睡衣、三幾個聚一起東家長西家短的家庭主婦們區別開來。

５.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女性的美是自身修煉的品質，與其它無關。

每個女性都應該自己與眾不同的獨特之處，這是上帝賦予女性的特權。

如果不是芳鄰出現那樣的疑問，我是絕對不會把女性的裝扮，跟她們工不工作這種想像聯系起來。

想來，我的芳鄰的跟小區內某些人一樣，喜歡給人的身上貼標簽。

她每天都穿的那么美，一定是不工作，或者說工作不努力，才有時間打扮。

帶娃還能那么美，肯定是有人幫她，不然我怎么做不到。

這些想法，可能大家都會多多少少的有，我也能夠懂得。

只是想來我這位芳鄰，自己離職場太久了的原因，再或許她一直沒在職場上拼殺過，居然不能懂得，女性的衣著即是戰衣，不僅是自尊自信，也是對別人的一種敬重。

而小區內的議論阿琪的人也不會明白，人家的美麗，是付出努力才能夠一直保持。

其實我認為，一個人在生活中美不美，跟金錢無關，跟其所在的處境也無多大關系。

我不是環境優越的生存者，區姐阿琪也不算是。

我們都是普通人。

我們唯一跟某些人區別的地方是，對自己有一些永不放棄的要求。

那些長期漂亮的人，其實從來都不是衣服多美多華貴，而是能融入自己的個性。

那些長期漂亮的人，都會把美麗只當成日常生活，而不是刻意為之。

最重要的是，那些每天都漂亮的人，她們真的不是沒努力沒工作，而是在你根本看不到的情況之下，拼命努力地工作著。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