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說:有些人這輩子注定只能相遇一次,錯過了,就再也不會有機會見面了。
我不知道是哪本書上的,因為上面那句話是我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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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冷不冷啊。
他也不是特別想回答我的話,但是可能看我真誠的眼神,亂七八糟的顯得無家可歸的頭發,以及匆匆忙忙跑過又折回來蹲下看這些小玩意的舉動,就沒有什么音量的回了一句:不冷。
他的頭發幾乎全白,身體是自然就胖以及虛胖的結合,有一種肥大的感覺。肉肉的鼻子特別大,幾乎占著全臉的三分之一。兩只手在靈活又吃力的擺弄著花花綠綠的電線絲,眼睛一直也就盯著看,也不抬頭。
上身穿的挺多的,外面套了一件棉衣似得軍綠色衣服。下面就穿的比較單薄了,只是一件條紋的睡褲似得褲子。偶爾咳嗽的時候,衣服就伴隨著身體的抖動而有些發顫。
這是一條交叉路口的護欄旁邊,他坐在一把矮凳子上。邊上散落著一捆一捆的紅藍和其他顏色的電線,以及一個深暗綠色的郵差包,可以看到里面也是一些線絲和一些工具。
他的背后,有一輛女式暗紅色摩托車,車身上泥巴漬深一塊淺一塊,很像鐵銹。應該是這位爺爺的。
我當時心里就想著,看起來病怏怏的這位,還能夠騎車,來去自由。大概也就東西一收,全部放在郵差包里,又放到摩托車踩腳的地方。慢吞吞的推起摩托車,再看看路口的情況,坐上車,發動,開始駛入道路。
小玩意特別可愛,陽光也襯托的剛剛好,一副閃亮亮的樣子。我問:我能拿到手里看看嗎?他還是沒有抬頭,手一直在搗鼓,就說了一聲:好。
小玩意雖小,可是五臟俱全,我用手轉了轉踏腳,順時針逆時針都順順利利的。前輪和后輪肯定是不會跟著踏板一起轉動的,畢竟要擺著玩呢。
“這個挺好玩的。大概一天買的人多嗎?”
他停了下手,對著我比了個八。
那價錢是多少啊?
他動了動嘴,告訴了我一個價錢。
我覺得挺值得,但是沒有帶現金在身上,就沒有接著說下去了。厚著臉皮專心的一個一個拿起來看看,又放下。
“您之前是干什么的呢?”
“電工,之前是干電工的。”他終于抬起頭來看了下我。我看他看我了,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這時候邊上又陸陸續續人多了起來,我看我也買不了,就可惜的拍了張照片,就離開了。回頭望了望,旁邊的人也因為我走了也蹲下來擺弄起來那些小玩意兒。
我覺得沒買挺可惜的,但是過一會工作和其他的事情又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我的注意力就被分解到了其他的地方。
后來,我在意的人看到了我拍的照片就問起來,很感興趣。我突然意識到我在那里的工作結束了,那個老爺爺是會一直在那個地方嗎?那天也沒有問到。
過了一段時間,我因為無事就坐地鐵去那個地方,想看看那個爺爺還會不會在那里擺攤。
還是一樣的路口,工作日白天人也不多,各種膚色的人稀稀拉拉的從身邊路過。
他沒有在那。我又圍著那條路兜了一圈,也沒有發現。
之后,偶爾下班也想著去那里看看。那邊的一個展會中心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理財展,路邊塞滿了人,地上全是類似于“助你成就非凡夢想”之類的宣傳單頁。各種提著印著“某某金融”袋子的穿著職業裝眼中閃著對生活的激情的男男女女,還有著各種高談闊論。
那個路口由于天氣的轉涼,開始出現了好多的小攤小販,全是賣烤紅薯,烤玉米的,也開始了吆喝。
我想著這么多人,老爺爺應該會在的呀,人口基數決定售賣數量啊。
他沒有在。
我心里也慶幸,還好沒有在。這樣亂糟糟好像批發市場的路口,我不喜歡。
反正就是沒有再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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