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襪子先生
你的朋友我都熟知,而我,沒有朋友,我只有你。
是啊,我們的友誼竟可以追溯到幼稚園。幼稚園的我們連成分完整的句子還不能夠說出一句,每次見面,卻能滔滔不絕地與對方談天說地。那是天真無邪的我們,憧憬著美好的未來,所有的計劃,我們都在一起。
從一年級學會拼音,二年級學會認字寫字開始,你每一年生日的邀請函,都是我親筆代勞。我喜歡,我樂意,邀請那些我們共同的好朋友,一起做我們喜歡的游戲。你曾經說過,喜歡過生日,是因為我那一張張精致獨特的邀請函。
邀請函,就是念小學時,放置在我們兩人的單車兜里。而我們總喜歡騰出兩只手牽一起,剩一只手掌控前行的方向。但我們不曾猶豫,腳踏車也不搖晃,通往校園的路,依舊彌漫著我們朗朗的歡笑聲。
邀請函,就是剛上初中時,讓新同學對我們生出好感的一張功能牌。你還不太適應新的環境,但沒關系,因為我會幫你打點好一切,更何況我喜歡我樂意。
邀請函我一直寫到高中大學,在高中,一張無心的邀請函便能換取數張潔白的信封,那里面放著的是男生們對你的仰慕之情,呵,文筆都沒有我好呢。不過換來某個男生兩個星期的德芙倒讓我挺滿意,因為你全讓我吃了。
我知道下個月的第二個星期四就是你的生日了,我像往年一樣早就挑選好了卡片,桌上邀請函的內容已經是四稿了,剩下的時間,我可以慢慢地將文字謄寫上去。然而你卻在昨天告訴我,今年不必寫邀請函了。我訝異,問原因。你只笑笑說,不想讓大家知道你又老一歲了。我搖搖頭,24歲的你,跟14歲的你實在沒什么區別啊!還是一樣的蠢,一樣的傻。不過身材更高挑,長得也愈是楚楚動人了。
本以為沒什么大不了的,邀請函這種事本就是孩童的玩意,能堅持到現在已經難得。但心中卻不免帶有失落,似乎以成為習慣,每年的特定時期,總要做特定的事情,為特定的人。
失意地看著書桌上羅列的邀請函,右手又無意識地伸出將其打亂,不小心瞟到某張邀請函的左上角——鐘梓軒。鐘梓軒?我不喜歡他,沒有為什么。我更想不明白你拒絕了數十封粉紅信封,卻主動加了他的微信;你從來不吃一點生的東西,卻愿意陪他吃壽司刺身;你從來不陪我玩狼人殺,卻為了他請教我各種專有名詞。
……...
不必寫邀請函,也是因為他嗎?
終于,你生日那天到了。你推開我的房門,走進我的房間,一屁股坐上我的床,一手扯開我的被子。但動作又是那么地溫柔。
我笑了,盡管已經是第n次早上起床一睜眼就看到你,陽光好似明媚,你的笑靨格外燦爛。突然想起第一次同床,都十點了,你打電話到我家,偷笑著告訴我,你爸媽出差了,今晚不回家,讓我帶上漱口杯到你家過夜。我也樂了,換了睡衣,捧著漱口杯,就屁顛屁顛地往你家方向去了。
這是我們謀劃已久的夜晚,沒有大人的看管,不需拘謹,窩在沙發里,第三次插U盤看泰坦尼克號,依舊被Rose和Jack的愛情感動的淚流滿面。
那時候,最幸福的事莫過于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看喜歡的劇。
我用手捋了捋你的頭發,寵溺地笑道,“這么早啊!”接著又道,“生日快樂。”
“嗯,給!“你伸出另一只被你藏在身后的手,是一張粉色的信封,封面正中央,赫然立著一對情侶,不,是新娘跟新郎。我熱乎的心突然涼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而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
“嘻嘻,驚喜吧?“獨屬于你甜美的聲音,甜美的笑容,”我們要結婚了,今年的邀請函是他想的注意……珍兒,謝謝你!“
“我們?“”結婚?“是嗎?等等,他?哦!鐘梓軒。他剝奪的遠遠不是我寫邀請函的權利。而且,這是?結婚請帖?我連你,我最親密的人要結婚了都不知道?我竟突然覺得諷刺。
在生日那天注冊結婚嗎?將從前只屬于我們的特殊的日子變為往后獨屬于你們的結婚紀念日嗎?以后的那天,我每年心心念的那天,你都只將與他甜膩度過嗎?不會再有邀請函,不會再有我策劃的生日會,不會再有我們的睡衣派對?取而代之的是你們纏綿悱惻的夜晚以及我獨守空閨的落寞……
這一點信息量已經足夠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后面的話似乎化為一個個有形的漢字,可我看不清,更聽不見。
“謝謝?“我嗎?為什么?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你繼續津津樂道,”……一定是伴娘啦!…….”
“伴娘?“我做夢都想跟你一同出席婚禮,如今算是實現了嗎?那也恐怕只能是伴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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