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在百花谷的春夏秋冬,情愫也在上官玉清的心底悄悄滋長。
一日,上官玉清的父親突然很嚴肅的對她說:“清兒,為父今天有一要事,要跟你說?!?/p>
上官玉清看父親如此嚴肅,不覺心里一緊。
“父親請說,清兒自會認真聆聽。”上官玉清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她知道父親一定是有天大的事情,才會有如此凝重的神情。
“清兒,我們來這里也有幾年了,如今對于這百花谷你已然很熟悉了,所以為父該是離開的時候了。”秦醫官說道。
“離開?父親要去哪里?”上官玉清焦急地問道。
“這……”秦醫官似乎有難言之隱。看到清兒焦急地樣子,他不忍讓她知道真相,可是又該怎么說呢?
幾年前,得知有奸人陷害,幸虧受一天師指引,給他們開啟了百花谷大門,他們父女才能躲此避難,逃過一劫。但是天師也提出一個條件,就是待上官玉清年滿十五,秦醫官必須隱身而退,跟隨他潛心修行。情急之下,秦醫官別無選擇,只好答應。
秦醫官雖不明白天師為何要他修行,但也知道凡事必有因果的道理。
看到清兒雖無沉魚落雁之姿,卻也有閉月羞花之貌,聘聘婷婷,落落大方,秦醫官頗感欣慰。說起醫術,秦醫官更是一百個放心,清兒自幼聰慧,且得自己真傳,凡事一點就通,還喜鉆研,日后的生活,自不必擔憂了。
想到這兒,秦醫官狠心的點點頭。對上官玉清說道:“清兒,自明日起,你就是這醫館的秦醫官,只是你這女兒身,為父恐你日后遭遇不良之人,所以勸你幾句,你要改變一下脾氣秉性,待人接物視人而定,仁慈雖好,可保護好自己最重要。若病人無生命危險,不用都親自前去,只負責配方抓藥就可。平常里,你也要收斂性情,不可隨意使性子,這百花谷內是平安祥和之地,你盡可放心生活。你可記??!”
上官玉清早已是淚眼婆娑,從小她就未曾離開過父親,現在父親卻突然說要離去,她心里哪里肯依??墒撬至私飧赣H的脾氣,不是萬不得已,父親也不會如此做的。一時間,糾結、困惑、無助、絕望全都涌到了心里。
生活無端地起了波瀾,這對上官玉清的打擊極大。父親是在跟自己說過這話的第二天早上,神奇的消失的。盡管她一晚上都在睜眼看著父親,可是父親還是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突然的變故,情緒的低落,讓原本熱情開朗的上官玉清脾氣秉性確實變了很多。
墨玉桓因為秦醫官的突然消失,對上官玉清充滿了憐憫,對于她的壞脾氣也是像哥哥一樣百般包容,他只希望她能早日走出來,早日再看到昔日知書達理的上官玉清??墒巧瞎儆袂鍏s毫不領情,越來越驕橫跋扈,甚至不可理喻。漸漸地,墨玉桓不敢再踏進醫館半步。
此后,又是幾年過去,上官玉清的性格更是怪癖到全百花谷盡人皆知。
上官玉清心里無限苦澀的想著這些往事,她對墨玉桓的情愫早已經是深陷其中,她知道她對墨玉桓有些過分,可是她又多么希望墨玉桓還是能留在她身邊——不管她怎樣對他——仍能陪著她。
事實證明,她錯了。墨玉桓已經被自己的怪戾與刻薄嚇跑了,他們真的無所謂誰對不起誰,原本也沒有發生過什么,誰又能對誰負責呢?
只是現在看到墨玉桓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肯邁進自己的醫館,甚至低下頭來,求自己,上官玉清的心里就是不舒服。
琉璃喝下煎好的藥,又安靜的睡著了。
墨玉桓看了看母親,原本擔憂的愁容終于開始綻放了一絲笑容。
墨玉桓也奇怪,第一次見到琉璃,看到她渾身的傷,他的心就開始被她牽扯著,冥冥中似乎總有一個聲音,叮囑他: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救活她。于是,琉璃的生死好像與自己就有了關聯。
“琉璃,你到底來自哪里?”墨玉桓看著熟睡中的琉璃自言自語的問道。
墨玉桓無法想象,一個如此漂亮的姑娘,到底經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才能受如此嚴重的傷?她又是怎樣來到這里的呢?
墨玉桓呆呆的想著。
“桓兒,喝口水吧!”墨玉桓聽母親喊自己才回過神來。
“謝謝娘!”,一口氣跑了那么遠的路,此時墨玉桓才感覺自己真的有點口渴。
“我看這姑娘很快也就會好起來了,秦醫官的藥還是很管用的?!蹦窕傅哪赣H說道。
“嗯嗯!”墨玉桓應聲道,接著又在心里嘀咕道;除了怪癖的脾氣,其他還是好的。
幾日后,琉璃已能下床走路。
只是她還是記不起很多事情,她很苦惱很困惑??墒撬桓沂箘畔耄驗橐皇箘畔耄念^就會劇烈的疼痛。
“琉璃,索性先不想吧,先把身體養好。”墨玉桓勸道。
“嗯嗯!”琉璃答應道。也沒有什么好辦法了。
當琉璃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時,琉璃開始四處走走,這時候墨玉桓總會在身后跟著,不靠前,也不落下太遠。他喜歡在身后看琉璃的樣子。
琉璃穿著母親為其縫制的衣服:一件素色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干,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的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窈窕身段。雖不華麗,但卓然不群。
墨玉桓有時候望著琉璃的樣子,會呆呆的出神,待回過神來,又會笑自己的癡傻。
“墨公子,你說是一名秦醫官救了我,是嗎?”墨玉桓聽琉璃問道,只是這一聲墨公子,好像讓自己掉進了冰窟,這么些天,琉璃一直這么稱呼自己。
“是的,幸虧她出手相助,她是百花谷最有名的的醫官?!蹦窕高B忙答道。
“那我應該親自去謝謝他的,多謝他妙手回春,救我性命?!绷鹆Ы又f道。
“嗯,是應該去,可是她性格有些古怪,我怕她會刁難于你,所以……”墨玉桓不知道上官玉清會不會刁難琉璃,可是他還是有一種擔憂。
“再怪也是該去謝的,不是嗎?”琉璃俏皮地對著墨玉桓笑了笑。
“是,是……”墨玉桓見琉璃這樣說,知道這一趟必去不可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