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有婉約派、豪放派之分。相較于花間派的迤邐,李清照的“紅藕香殘玉簟秋”“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更有婉約之美。而豪放派的代表則是“大江東去”的蘇軾,“醉里挑燈看劍”的辛棄疾。
蘇軾位列唐宋八大家,詩詞俱佳。才高則氣傲,不免犯了文人的通病,針砭時弊,仕途一再受挫,多次被貶。
在蘇軾眾多詞中,一首蝶戀花一改往日之豪放,突然婉約起來,卻也寫的不輸易安居士。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蘇軾把一幅春景寫的活靈活現。若不是看過了杏花零落殘紅留的場景,斷不能寫出上闋的春景。杏子青澀、垂柳揚花、燕子穿云、綠水人家,好一幅鄉村畫卷。
下闋畫面感更強,有人物出場,無半句言語,卻刻畫的惟妙惟肖。幾句白描,引人無限遐想。 少女在秋千游蕩,發出上銀鈴般笑聲,發出動聽的笑聲。圍墻行人駐足,又惘然若失,徒增煩惱。那句“多情卻被無情惱”最是動人,與上闋的“天涯何處無芳草”遙相呼應,千古傳唱。
這首詞寫景、記事、說理均極自然,信手拈來,卻極富哲理,實乃上乘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