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故鄉(xiāng)圓月明 魔教教主
風云
鳳陽官道,一匹快馬奮蹄而行。
一名錦衣大漢滿面風塵,夾催馬肚,歸心似箭。
轉眼就來到一片楓林,樹影斑駁,馬兒放慢了奔速。一片紅葉受不住馬蹄聲震動從高空旋轉垂落,恰恰落在錦衣大漢額頂。
大漢正要抬手拂去落葉,地面突然塌陷翻騰,四名黑衣殺手如幽靈般冒出頭,揮動手中兵器招呼向一馬一人。
白!亮!一柄銀色的槍頭,開放出千朵皎白的梨花,花瓣激散而出,臨空飛舞,同一時間,勁風撞擊在埋伏的四名黑衣人胸前,一聲聲悶哼聲中,駿馬上的大漢頭也不回,舉槍輕吹一口槍頭的灰塵,繼續(xù)向前趕路。
“何方宵小,真是螳臂當車!”,說這句話的時候,伊澤正泡在一個寬闊的圓木澡盆子里。從朝廷到江湖,他身經(jīng)數(shù)百戰(zhàn),槍下亡魂無數(shù),就是武林中聞名遐邇的頂尖高手都不放在眼里,居然有人派這么三流的殺手在路途埋伏,真是不自量力。
突變
他嘴里邊念叨著邊站起身,一雙孔武有力的巨手在身上來回搓動,馬上,一顆顆黝黑的泥珠從他周身滾動出來,泡在澡盆里沉入水底:“啊呀呀,這西域的風沙真大,想我白馬梨花神槍將伊澤曾經(jīng)多么玉潔冰清,去了趟西域,回來居然變成了黑馬炭面小泥鰍!”
伊澤仍在身上搓著泥團,不知不覺,浴室里已經(jīng)多站了一個人。
一位身披血紅色長袍的麗人靜靜站在澡盆對面,一言不發(fā),癡癡地盯著他裸露的身體。
“啊!你,你是男是女?”
紅衣人摸一摸自己光潔如玉的下頜,像是想在那平滑的肌膚上面摸出幾撮胡須長髯然而悻悻無所得。只聽他邪笑著回道:“哈哈,有趣、有趣,堂堂白馬將軍,竟也有花容失色的一幕風情,本公子今天真是大飽眼福。”
伊澤早就怒火燒天,恨不能生吞了對面的紅衣人:“你這個人妖,不想活了吧?”說罷,他想運起暴雨梨花槍一槍結果了這令他大驚失色的不速之客。然而,自己除了浴桶中的一把搓澡巾,周身一絲不掛,又哪里去取安放在屋外的銀色神兵。
但這并影響天下第一槍伊澤將軍殺人,他提起那把澡巾,帶起一片水珠漣漪,澡巾如同一柄長槍旋裹勁風,朝紅衣人胸前洶涌刺去。
紅衣人不躲不避,站在原地拍起手來:“好好好,你若是不運功,我還真不敢輕易動手呢。”
伊澤這招蒼龍出海,運起了九分功力,全身內力可謂傾巢而出,可一式槍招刺出,才發(fā)覺上了大當。渾身的內力在一剎那間,如同奔流到海的湖泊泉水,有去無回,全身勁力瞬間被掏空。腳下一滑,竟軟倒在浴桶里。
紅衣人來到桶前,望一眼被泥垢泡黑的熱水,皺鼻說道:“我不是妖,如果非要給美男子的稱號前加一個字,我寧愿是魔!”說罷,他的雙眼突然散射出奇異的桃紅艷色,緊盯著桶中的伊澤。
伊澤與眼前的美男子四目相對,居然心猿意馬、口干舌燥,心頭亂跳不已,不久連一雙粗手都開始顫抖,整個人都往紅衣人身前湊去。
堂堂的昔日三品平虜將軍,尚未婚娶,此刻竟然要委身一個男人,伊澤的心里不住拒絕,然而身體卻不由自主繼續(xù)向那人迎去,他額頭上冒出層層氣霧,熱過浴桶中的蒸汽:“讓我死個明白!求你!”伊澤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
“魔教美男子羅小憂,來,解藥在這里,我喂你服下!”紅衣人大發(fā)善心,居然從袖中取出一個金色藥丸,遠遠就透著一股清甜撲鼻的香氣。他伸出一根白蔥般的玲瓏玉指,勾在伊澤的下巴上,示意他張嘴。
伊澤心里最后一道防線仍在堅強抵御,他偏過頭,想要躲開下巴上膚如凝脂的勾魂玉指。
“你服是不服?”見伊澤還在頑抗,羅小憂挑他尚算白皙的右肩肩頭,撫搓兩下。
伊澤再也忍受不住這般非人非獸的折磨,大喊道:“服!服!我服!”
羅小憂將藥丸塞進他嘴里,旋身退出了屋外,臨出門,終于厭惡地唾棄道:“真要命,若不是教中有令讓我來對付你,我怎么舍得對你這種粗人使出師門秘術。”
羅小憂在客棧不遠的一處瀑布剛清洗完雙手,就聽客棧方向,傳出來一陣陣狂笑,笑聲放縱而又凄厲,遠遠穿透著整個原野。
想要恢復功力哪有那么容易?這一笑丹下肚,夠白馬將軍笑上三天三夜的了。
羅小憂牽過伊澤那匹征戰(zhàn)四方的雄健戰(zhàn)馬,打馬向南疾行。
下一個對手,是叛友流沙派的玉紅衣,還是礪劍山莊的幕后黑手曹大貴呢?
風漸冷,羅小憂提一提衣領,融入在了夕陽的冰涼余暉里。
留下一道瀟灑俊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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