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
“嗨,你好。”
第99次遇見這個男生之后,顏清禾終于鼓起勇氣來向他打招呼。
熠熠生輝的晨光里,公園里長椅上的他塞著一對黑色大耳機閉著眼聽音樂,仿佛希臘神話中如幻似夢的美少年。
白嫩如霜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唇若櫻花,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神秘。
逆著光,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全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顏青禾微微一愣。那雙淡藍色的眼睛,就像她曾經救過的那只波斯貓的眼睛一樣。
看了顏清禾秒鐘之后,他皺著眉頭慢悠悠的站起來,瞬間她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
他很高。一直以來顏青禾都自信滿滿地認為身高162cm已經不算矮的了,可是,當她只及到他的肩膀時,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揚起頭,顏清禾努力地露出了一個最標準的友好笑容時,然而男生面無表情,然后熟視無睹般與她錯肩而過,只留下她在風中尷尬。
果然,帥哥都很高冷。
Part2
這場雨來得毫無征兆,剛剛才晴空萬里的,這會兒卻滂沱大雨了。
顏清禾抱著書包沖到了前面咖啡廳的門口去躲雨,因為跑的太急,顏式薇還沒反應過來,便撞到了剛剛推門而出的人的身上。
那人身上微暖的余熱瞬間傳遍顏清禾的四肢,筆尖飄來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顏清禾下意識地彈開了身體,穩住身體后,顏清禾低著頭道歉:“對不起。”
那人并沒有回應,只是淡淡地睨了顏清禾一眼。于此同時,顏清禾剛好抬起頭,四目相對時,男生眼睛里的驚愕一閃而過,隨后便是一副淡淡地表情。他并肩地站到顏清禾的身邊。
顏清禾心跳如搗鼓,臉不可抑制地微微紅了起來,抓著手提袋的手,總覺得很不自在。
她覺得男生左耳的鉆石耳釘閃爍的光亮竟然比陽光還要耀眼。偷偷瞄了男生一眼,突然眼睛了蹦出了狡黠的光,就像是孩子突然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一樣。
男生此刻穿著短袖白襯衣和黑色休閑褲,清湯寡水的模樣甚是好看。可顏清禾卻覺得很奇怪,會有誰把名字印在衣服上的。可他的襯衣左邊胸上一個黑色logo中間偏偏就印著“江離然”三個字。
江離然。顏清禾心里默念著這三個字,她低著頭,眼里的笑意都暈染到眉梢上去。因此,她沒有看到江離然一直拿眼角余光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
雨越下越大,身邊躲雨的人也越來越多。顏清禾被人擠到只能緊靠著江離然。挨著他,顏清禾一動也不敢動,她只能怔怔地看著雨水發呆。
原來,雨天也很美。
part3
夜風把窗簾吹得飄起來。屋里只有桌子上的那臺燈還亮著,暖橘色的燈光像輕紗般覆蓋在顏清禾的身上。
此刻她趴在寫字桌上淺眠,手臂下面壓著一本還攤開的日記本,只見上面寫著一句話:“雨天,因為有你在身旁,很美。”
迷迷糊糊中,顏清禾感覺有個人影靠近了自己,他似乎還拿了探了身子看了她的日記。
顏清禾倏地睜開了眼,她坐直了身子。原來是個夢。她突然想起前幾天那個入室搶劫然后出了命案的新聞。據說那個罪犯還在潛逃中。她緊緊地盯著窗戶外面烏漆墨黑的夜色,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窗半開著。
此刻,房間里很靜謐,空氣里只能聽到顏清禾輕微的呼吸聲。她站起身,準備去關窗。
“喵”突如其來的貓叫聲嚇了顏清禾一跳。她回頭看的時候,便看到幾個月前失蹤的白色波斯貓。它傲嬌地蹲在桌子旁邊,歪著腦袋,用一雙藍色的眼睛睨著顏清禾。
“圓咕嚕!”顏清禾又驚又喜,她跑過去一把就就抱起了它。
雙手抓著貓的兩條前腿,把它舉到與自己平視的位置,“圓咕嚕,你這幾個月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呀。”說著,她頓了頓,狡黠的笑笑:“是不是發情期到了,耐不住寂寞,跑去找母貓啦?”
顏清禾說完,圓咕嚕好像聽得懂她的話似的,雙腿在空中蹬了蹬,不滿似的抗議著,“喵。”
顏清禾笑了笑,然后喃喃道:“圓咕嚕,你知道嗎,他的眼睛也如你的一樣好看。”
圓咕嚕不再掙扎,只是歪著頭,盯著她看。
Part4
顏清禾發現自從圓咕嚕回來之后,它總是喜歡占據她的床位。而且,這幾天她晚上睡覺時,總是不踏實。夢中,她總覺得黑暗中常常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一如往常一樣驚醒,顏清禾坐起來背靠著墻上,環顧了一圈房間,周圍的東西全都擺在原來的位置上。
她低頭笑自己多疑的時候,剛好看到蜷縮在她身邊的圓咕嚕抬起頭看著她,一雙眼睛囧囧有神。
此刻,顏清禾已經沒有任何睡意了,她開始輕輕撫摸著圓咕嚕的毛發。圓咕嚕似乎很享受似的,半瞇著眼睛。然后她又絮絮叨叨地講了一些關于江離然的事,漸漸地困意襲來。
夜風微涼,窗簾在銀白色的夜光下飄著。淡雅如水的月光像輕紗般輕輕地攏在已睡著的顏清禾身上。一直安靜地躺在她身邊的黑貓倏地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突然它站起身弓著背,發出凄厲的“嗚嗚”的聲音,并且身上的毛全部炸起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窗外的黑影。
懸吊在窗外的黑衣人,微微愣了一下,他看著躺在床上毫無要醒來的人,于是膽子更大些。他把背上的包包往前一拉,從里面掏出一把長約20厘米的水果刀,在月光下折射出瘆人的寒光。
黑衣人麻利地從窗戶里鉆進來。只是他剛剛站穩,突然一個人影閃到他的面前,黑衣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聽見“喵”的一聲,整個人就被人用力地拉著他從窗臺里跳了出去。
鮮血一點一點地從地面蔓延開來,仿佛一朵巨大的紅薔薇在地面上盛開,觸目驚心。黑衣人躺在地上,一雙眼睛瞪的老大,仿佛不可置信,又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樣。
少年雙手插兜立在黑衣人旁邊,他居高臨下地睨了黑衣人一眼,左耳的鉆石耳釘在夜光下閃著冷冽的光芒。
黑衣人口吐鮮血,全身抽搐了一下,便不再動彈。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夜還很漫長。
Part5
早上,顏清禾被一陣的討論論聲吵醒的。她睜開惺忪的眼睛,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撓撓亂亂的頭發,伸個懶腰,打了個大大呵欠。
“早啊,圓咕嚕。”顏清禾看見圓咕嚕睥睨了她一下,然后半瞇著眼睛,慵懶地躺在床上。她笑瞇瞇地撫摸了一下它的背,一把抱起圓咕嚕。她光著腳走下床。抱著圓咕嚕走到窗邊,下面熙熙攘攘的,顏清禾忍不住探頭往下看。
只見樓下拉起了警戒線,中間仿佛躺著一個人,此刻被一張白單蓋住,有警察在拍照,取證。圍在警戒線外的都是小區里的住戶,他們有人對著尸體指指點點不知討論著什么,有些人在給警察錄口供。
顏清禾抱著圓咕嚕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站在窗口。她看到一個穿著便服的年輕男子蹲在地上,時不時撿點東西來嗅一下。突然,他抬起頭來,看到顏清禾,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站起來,一直盯著顏式薇看。
顏清禾不躲也不閃,目光直接迎上那個男子的目光。最后,那男子微微低頭笑了笑,臉頰兩邊的酒窩若隱若現。男子不知對身邊的警察說了一句話后,他便走出了警戒線。
顏清禾有種預感,那個男子懷疑她。
果然,不一會兒,門響了。
她抱著貓,也不穿鞋,直接去開了門。
“你好,警察。我叫溫逸塵。有點事需要調查一下,我希望你能配合。”溫逸塵出示了一下工作證。
顏式薇頷了一下首,輕聲的說:“進來吧。”
溫逸塵進來后,環視了四周,一房一廳,可是屋子里除了一張凳子,一張桌子還有一張床外,幾乎沒有了其他的家具,不過卻很整潔。
他走到了窗邊,又摸了一下窗臺。
“自己一個人住?”溫逸塵靠在窗邊,淡淡地問。
“嗯。”
“請問昨晚凌晨一點到三點這段時間,你在哪里?做了什么?”溫逸塵完全就是審問犯人的語氣。
顏清禾撇了撇嘴:“睡覺。”
溫逸塵深深地看了一眼顏式薇,只見她不卑不亢地看著自己,目光異常的清澈。“有沒有證人?”
只見她低頭笑了笑,懷里的貓“喵”地叫了一聲。“貓算不算。”
溫逸塵嘴角抽了抽。顏清禾抬起頭看著他,眼里滿是戲弄的笑意。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然莫名地堅信她不是殺人兇手。
可是,不是她?又是誰呢?
Part6
暴雨如注,街上都匯成了一條條小河。顏清禾抱著臺電腦推開咖啡廳的門,先探了一半的身子進去,環視了一遍,都沒有看到那熟悉身影,眼神暗了下來。
她怏怏的走到吧臺,隨便點了一杯咖啡。然后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打開電腦,她敲下了一段文字:我從來都不相信緣分,可是第99次遇見他之后,我卻相信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請問這里有人坐嗎?”邪肆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致命的誘惑。
顏清禾頭也不抬一下,就開口道:“有人坐”。她最不喜歡在寫作的時候,有人來干擾她。
不過那人仿佛沒聽到似的,直接拉開凳子,徑直在她對面坐下了。
“聽不懂人話,是嗎……”顏清禾打字的手一停,她忿忿地說。然后抬起頭看到對面的人淡淡地看著她的時候,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合上電腦,尷尬地笑了笑。
“是你啊!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說完之后,顏清禾一愣。然后一直在心里不停地罵笨蛋笨蛋。
江離然嘴角勾起,眼里里盡是戲弄的笑意。他呷了一口咖啡:“原來你也愛喝咖啡?”
顏清禾看了一眼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的咖啡,他尷尬地笑了笑:“喜歡。”為了證明自己是真的喜歡,她硬著頭皮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其實,她真的不喜歡喝咖啡。因為那種燒焦了的味道,她真的受不了。
“據說,這咖啡是貓屎做的。”
“噗……”江離然剛剛說完,顏清禾含在嘴里還沒來得及吞下去的咖啡全噴了出來。
“咳咳,對,對不起。”顏清禾拍著胸口一邊咳一邊道歉著。這回她被嗆得不輕。江離然一邊遞紙巾過來,一邊還不忘補刀說:“難道你不知道有一種咖啡叫做貓屎咖啡嗎?說不定你的這杯就是。”
顏清禾接過紙巾抹干凈電腦上的咖啡,她驚魂不定地看著那杯咖啡,眉頭擰成了一團。對于她這種從來不喝咖啡的人來說,別說什么貓屎了,哪怕端著一碗中藥過來,她也能當成咖啡。如果她知道這玩意是貓屎做得話,估計她打死也不喝。
顏清禾臉色難看,她站起來“呵呵”干笑,借故有點事,就抱著電腦急急地走了。
如果她此刻回過頭來看的話,定會發現江離然掛在唇角上戲弄的笑意。
Part7
顏清禾對著手掌心呵了口氣,聞了聞。怎么感覺嘴里還是有貓屎的味道?
這已經是她第八遍刷牙了。
顏清禾含了口清水,仰起頭“哇啦啦”幾下,低頭吐掉。她洗了把臉,轉身走出了臥室。
“圓咕嚕,圓咕嚕。你在哪里呀?”顏清禾尋了一圈的屋子,都沒看到貓的影子,她低估著:“八成又跑出去發春了。”顏清禾早已習慣了圓咕嚕經常玩失蹤。因為每次都是失蹤幾天后,它又會突然回來。
雨停了,顏清禾推開窗子。看了一眼樓下,地面上積了一攤水,那個案發的現場似乎已經看不出什么痕跡來了。
不知道那個案件怎么樣了?有查到兇手了嗎?顏清禾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余悸。她記得那天溫逸塵對她說:“死的那個人,是個入室搶劫犯來的。昨晚估計你就是他的作案目標?難道昨晚半夜就沒有聽到一點聲音嗎?”
不過那晚,她確實睡得很沉。
傍晚,顏清禾出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碰見了溫逸塵。
溫逸塵一身的休閑服,看見顏清禾拎了一堆的東西,他很紳士伸出手去幫忙:“有空聊聊嗎?關于那個案子。”
顏清禾點了點頭,她也想知道事情的結果。
顏清禾和溫逸塵剛一轉身,便看到了江離然,站在離她100米的地方,冷冷地看著她。他身邊站著一個很美的女子,穿著條紫色的裙子,精致的面容讓她看起來很清冷,不過卻又是和江離然那樣的般配。
“怎么了?”溫逸塵看到顏清禾怔怔發忡,疑惑地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目明了。
江離然與他們錯肩而過的時候,顏清禾忍不住回了頭,江離然好像沒有看到她似的,徑直往前走。而他身邊的那個女孩,回頭看了一眼顏清禾,眼睛里有種不明的東西在涌動著。是仇恨,又仿佛是妒忌。隱約中,顏清禾仿佛在哪里見過她。
Part8
“他是你男朋友?”溫逸塵幫顏清禾倒著誰,一邊試探性地問,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很在意這個答案。
顏清禾從走進餐廳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她眼睛泛紅,情緒也不是很高。溫逸塵問她,她也不吭聲,只是搖了搖頭。
溫逸塵也不介意,他繼續說:“那個案子已經結案了。我們只在死者的身上找到貓毛。所以一致認為,估計患者死前是被貓嚇到了,然后不小心從四樓失足掉下來摔死的。”
“有酒喝嗎?胸口悶悶的,想喝酒。”顏清禾一開口,溫逸塵就愣了一下。
他開著玩笑說:“你不怕你喝醉了,我會占你便宜嗎?”
顏清禾沒有回他,只是撇了撇嘴。其實,他看著她不說話,心里怪難受的。
只是,溫逸塵沒想到顏清禾一喝就醉。只不過,她的酒品很好,不哭也不鬧。她目光迷離,兩頰泛紅,然后喃喃道:“真傻,我都不知道人家有沒有女朋友就喜歡他了。如果我知道的話,肯定就不會喜歡他了。”
說完之后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溫逸塵伸出手撫摸著顏清禾的頭,眼睛里有他不知道的深情。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傻瓜。感情哪能是你說了算。”
溫逸塵起身,走到顏清禾的身邊,彎下腰,準備抱起的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不要碰她!她是我的。”
江離然立在餐廳里,目光很冷。吃飯的那些人都深長了脖子,想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情。
溫逸塵直起身體,回頭一看到江離然后,愣了愣。他從容地轉過身,然后笑著說:“你的?她說你不是她的男朋友。”
顏清禾迷迷糊糊好像聽到了江離然的聲音,她坐直了身體,指著溫逸塵傻笑著說:“嘿嘿!我知道你叫江離然。咦,你怎么有兩個影子的?頭好暈啊。”
看著顏清禾拍了拍腦袋,江離然挑釁地看著溫逸塵。溫逸塵笑了笑,微微側了一下身子,做了個請的動作。
江離然走進顏清禾,雙手扶著她的肩,溫柔的說:“乖,我們回家。”
顏清禾只覺得腦袋暈暈沉沉的,聽到有人跟她說:“我們回家”,她就雙手勾住那人的脖子,甜甜地笑著說:“好。”
Part9
顏清禾一晚上都睡得不踏實,她不是夢見圓咕嚕變成了江離然,就是夢見江離然變成了圓咕嚕。
隱隱中,仿佛有人在她耳邊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可是她自己都聽不清楚。
她睜開眼,擁著被子坐起來。窗子大開著,窗簾被溜進來的風吹得翻飛旋著。江離然就站在那一大片明亮的日光里,干凈白色的襯衣仿佛也要融進那一片時光里。
顏清禾看著那個發呆了好一會兒,她想,她一定是思念成疾了。連做夢都夢見江離然。
江離然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一樣,聲音柔和:“你醒了?”
顏清禾這才突然想起,好像,仿佛,似乎她昨晚喝斷片了。
她掀開被子看了一下自己。還好,衣服都在。
“怎么?現在才怕我占你便宜?昨晚你喝酒的時候怎么就不怕呢?”江離然冷冷地語氣中帶有點諷刺的聲音。
“你……你……我……我……”顏清禾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江離然,半天都不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江離然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是想問我,怎么在這里?”
顏清禾感激地狂點頭。
江離然倚在窗邊,雙手插在褲兜上,目光深邃:“昨天晚上你在半路看見我后,就死纏著我不放,還撒嬌要我背你回家。我若不背,你就抱著電線桿不放手。回到家之后,又不肯讓我走,非得拉著我陪你睡。”
顏清禾看著江離然那促狹的笑,她怎么覺得他在說謊。不過,顏清禾還是被他說得臉蛋紅了一陣有一陣。
看來以后真的不能隨便喝酒。
Part10
為了感謝江離然,顏清禾特意買了兩張電影票。
不過,到約定見面的時候,江離然卻失約了。顏清禾拿著兩張電影票,坐在臺階上,看著電影散了一場又一場。
之后,江離然仿佛消失了一樣,無論顏清禾怎么找,始終都找不到那個叫做江離然的男孩。
黃昏的傍晚很美,在金色的余暉,顏清禾坐在臺階上,從上往下看,很多小孩都在吹泡泡,那些泡泡在余暉的照射下五彩斑斕。只是無論再美,瞬間即破。顏清禾覺得她和江離然的緣分就像是這五彩斑斕的泡泡,飄忽不定又脆弱。
顏清禾想得出神,有人在她旁邊坐下。他一扭頭,便看到溫逸塵。
“怎么那么巧啊。”溫逸塵看著顏清禾,笑了笑。
顏清禾也淡淡地笑了一下:“嗯,真的好巧。”
溫逸塵盯著廣場中央看,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口整齊白色的牙齒,似有感觸地說著:“其實,世上哪來那么多的偶遇。只不過每一次的遇見都是某些人的刻意等待罷了。”
顏清禾聽了之后,身子一僵。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不知道什么開始,就經常在公園、圖書館、咖啡廳還有超市里遇見江離然。而且這些地點都是在她住的附近。難道……
顏清禾眼睛一亮,她拍著溫逸塵的肩膀,歡快地說:“謝謝你!”然后站起來,飛快地跑了。
溫逸塵也跟著站了起來,他沖著顏清禾的背影大聲問:“你去哪里?”
顏清禾停了下來,回眸一笑,雙手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喇叭的樣子,大聲回答:“我要去找江離然。告訴他,我很喜歡很喜歡他。”
溫逸塵看著顏清禾的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來。
Part10
“原來有人一直都在故意等我。只是我一直都沒有發覺。等我恍然大悟的時候,他卻像夢一樣,不知所蹤。”
暖橘色的燈光下,顏清禾在認真地寫著日記。她放下手中的筆,一直盯著江離然的那三個字發呆。兩個星期了,她依然找不到江離然。
習習涼風,窗簾被掀了起來,一抹紫色的身影閃了進來。她盯著熟睡中的顏清禾,滿是嫉妒。
她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人強行拉出了窗外。
“我警告你,若你再有任何對清禾不利的念頭,我絕不放過你。”江離然身著一套黑衣服,在黑暗中越發顯得神秘。
紫衣女子神情悲涼,她忿忿地說:“我不明白,她有哪里好。值得你犧牲性命去救她。”
“她救過我的命。”江離然冷聲道。
紫衣女子忍不住輕笑:“就算救活她,那又怎樣?無論是她出車禍還是患了癌癥,你都救了她,可是她醒來后依然會忘記你。少主,就算貓族雖然有九條命,但是并不代表我們永遠都不會死。我不會再讓你去冒險的了。”
“江離然!”顏清禾忍不住輕輕試探性的喚著。其實,剛剛她還沒熟睡,只感覺好像有人進去了她的房間,當她醒過來的時候,便看到一黑一紫的身影從窗戶里飛出去。
頓時,她也忍不住追了出去。
黑暗中的人似乎都受到了驚嚇。沉默了好久之后,顏清禾看到一個紫色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看到那人身上的貓耳朵和貓尾巴的時候,她的瞳孔瞬間放大。
那是那天站在江離然身邊的那個女子。
顏清禾還沒來的及反應,兩道身影從她旁邊閃過,卷起了一陣風。
反應過來,顏清禾拔腿就去追。
突然一道巨大的白光照了過來,顏清禾抬起手擋了一下光,然后她便聽到陣刺耳的聲音,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撞在她的身上,身體在半空中劃出了一個很大的弧形。
顏清禾落在了一個很暖的身體里,她虛弱地睜開眼睛,看到江離那悲痛的眼睛后,伸出左手摸著他的臉龐說:“沒事,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很喜歡喜歡你。”
顏清禾聽不清江離然的聲音。意識渙散的時候,她突然想起曾經好像有一個男生對她說過:就算代價是你會徹底忘了我,我也愿意以我一命換你一命……
后記
清晨的光景,籠罩著重重的霧靄。空氣里是沉郁又冰涼刺骨的寒氣。
顏清禾裹得嚴嚴密密的,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紅色的種子。她坐在廣場,哆嗦著吃完了一條雪糕。那種沁入心脾的冰冷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冷。
她看著廣場上那些蹦蹦跳跳的大媽們,心里總覺得空落落的。說不上為什么,但是這種感覺從她在醫院里醒過來就一直如此。
“喵”。隱隱,顏清禾似乎聽到了貓的叫聲。她起身,循著聲音走過去,在角落里,她看到一只白色的波斯貓在一個廢棄的角落里瑟瑟發抖。那雙藍色的眼睛在看到顏清禾的時候,蓄滿了淚水。
顏清禾輕輕抱起了小貓,她取上脖子上的圍巾裹在小貓的身上,看著躲在她懷里撒嬌的小貓,柔聲笑著瞬:“你好貓先生,我帶你回家。”
全文完
【無戒日更挑戰營第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