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與妻結婚十五年紀念的曰子。
與妻相識,倒是件有趣的事情。
妻是原來單位同事黃老師的表妹,黃老師既是同事又是同學,家有表妹初長成,自然不忘同事與同學,也曾向我推介,但是,那時心有所屬,沒有同意。后來同事又向同學張做介紹,張同意見見面。
見面的地方放在同事蔣老師的家里,哦,忘了介紹,蔣老師又是妻的另一表姐的丈夫。有同學來,自然要陪同。我于是陪張同學去相親。
誰料見面之后,同學發言不積極,場面很尷尬。為了活躍氣氛,我這個陪伴人是無話找話,找共同的話題,幸好,我“高四”的語文老師后來調進了師范,成了妻的寫作老師。于是我就聊老師的一些趣事,也聊到了文學與寫作。聊天不咸不淡,不緊不漫,興致談不上多少,但聊勝于無,況且聊的與情感無關,何況我是"外人" 自然不受拘束,放得開,心情輕松,慢慢地倒是口吐蓮花。整個過程,同學言語甚少,妻也只是偶而言語。
見面之后,我與同學談心。同學坦誠相告,兩地相距甚遠,無意交往,我還在好言歹言勸說,說工作調動也不是很困難等等。但是,同學不為所動。故事告一段落。
后來,從他人聽到妻的相親的感受,說什么對張感覺一般,對我還有點好感云云,那時,"心中的那個她"已經飛走了,不得不開始尋找另一份感情。倍受傷害的我聽到這話被感動得稀里糊涂,對妻好感頓生不少,心想交往也未嘗不可。
交往沒多久,單位要打分分房,領導開玩笑說,小肖,早點去拿個證,參加分房吧。
說真的,我還真有點心動,21世紀初,那時單位住房緊張,鄉鎮也沒有商品房,能分一個兩室一廳的住房還真是一件大事,我得加快進度。
慌忙中,我把以前寫的一篇情思作品《魂系情人島》寄給了妻子。妻子收到后大為感動,以致于聽說單位要分房時,竟然就同意拿證了。
后來辦證要照相,記得妻子與我并坐凳子上忍俊不禁,好幾次忍不住笑而不得不停下來,照相師傅人很好,往往復復好幾次也沒有不耐煩。我說,忍住些。妻說,想著想著就好笑,控制不了。照相師傅春風滿面,說,沒事,慢慢來。好不容易照好了相,結婚證就拿了下來。
后來,果然分到了房子。
為分房子而結婚也自然成為了單位的笑談。
拿了證,結婚辦酒自然提上了日程。
為圖簡單,夫妻一合議,雙方放在酒店辦一餐算了,接親等儀式一應俱省了。想來愧疚的是,妻是自己去薇薇新娘化的妝,她自己坐著同學的車去車回。我這個新郎是不是太不當回事了?我去接的時候,妻已經到了樓底下,結果我從樓下把妻子抱回了家。
為著這事,妻子一去吃別人的婚酒,總是流露出遺憾。妻說,嫁女兒的時候一定要風風光光的。
不知不覺十五年過去了,我和妻的生活就如一篇不是很精致的小品文,平平淡淡,波瀾不驚。想來,確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浪漫,興奮,或者榮耀!
妻只是很平靜地工作,無怨無悔地操持家務,撫育兒女。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幸福,不過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再想起這些,心中總還是覺得有些虧欠,缺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缺一個浪漫盛大的婚禮……
不過我想,既然成不了波瀾壯闊的大海,在你生命的長河里,那么我愿做涓涓細流,滋潤,浸濡;既然成不了高亢激昂的樂章,在你生命的歌謠里,那么我愿做跳動的音符,靈動,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