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曼靑歪在地上，傻傻地望著高玉笙，平日里多淚的她竟然忘記了哭喊。
賤人！柳夢影見高玉笙一巴掌扇過去，嘴里大聲吐出一句。高玉笙終于擺脫陸曼靑的糾纏，氣勢洶洶地沖到柳夢影的身邊，指著柳夢影的鼻子問，你罵誰？
我想罵誰就罵誰？柳夢影對高玉笙的威嚇嗤之以鼻，你管得著嗎？她有一種想替陸曼靑打抱不平的沖動，我罵的是賤人。
你——高玉笙氣得說不出話來，高高舉起的手不敢打下去。
我怎么了？柳夢影有意刺激高玉笙，你打呀！你以為你會打人我就怕了你嗎？怎么，想吃了我還是想學打陸曼靑那樣，給我一耳光？你打呀！你怎么不打？
柳夢影見高玉笙氣得說不出話來，心里暗自發笑。最后鄙視地說，你滾吧你！別以為我們女孩子好欺負！
柳夢影看著高玉笙被自己激怒得說不上話，心里高興極了，遺憾的是，這一壯舉沒有其他人看到。
高玉笙放下了舉起的右手，握成拳頭，直到攥出一手的汗。他怒目瞪著柳夢影，你給我少管閑事，否則——否則我連你一起揍！哼！說完轉身大步逃走了。
誰有心思去管你的閑事！柳夢影在高玉笙的背后說，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么了不起？動不動就動手打女孩子，你還算是個男——告訴你！以后少惹我！
柳夢影見高玉笙已走遠，回過頭來，向歪在地上的陸曼靑走去。
柳夢影在有一種想要替陸曼靑打抱不平的沖動時，也有一種想替自己表達的欲望。她真希望高玉笙那一巴掌朝她臉上打下來。
什么叫男人？柳夢影在心里問自己，她不知道。她只是隱隱地覺，得像高玉笙這樣的人應該具有男人的所有特征。
當時，柳夢影完全不明白高玉笙跟陸曼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盡管她一向跟陸曼靑走得很近，也經常一起聊心事，包括男女之間的一些隱私。同室的八個女孩中，也只有她們兩人才聊得到一起，她倆常常在深夜里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