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生命起源之謎(2)大分歧,三派逐鹿俱稱先
本文編譯自BBC年度熱文“the secret of how life on earth began”,本期第二章。
本文與前期文章《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宇宙大爆炸理論介紹》共同組成天問第一期“溯源”主題,探討萬物起源和第一推動力問題,也就是門衛保安經常問的第一個問題:“你從哪里來的?”。
到20世紀50年代初,科學家已經擺脫了由來已久的假設,即生命是神的恩賜。 他們開始探索生命早期在地球上自然而自然地形成的可能性 - 而且由于斯坦利·米勒(Stanley Miller)的標志性實驗,他們甚至對這個想法有了實質的支持。
當米勒試圖從頭開始創造生命時,其他科學家正在弄清楚什么是基因。到目前為止,許多生物分子已經弄明白了。
這些包括糖,脂肪,蛋白質和核酸(如“脫氧核糖核酸” - deoxyribonucleic acid或簡稱DNA)。
今天我們想當然地認為DNA攜帶我們的基因,但對20世紀50年代的科學家來說是非常震驚的。 蛋白質更復雜,所以科學家認為它們是基因。 這個想法在1952年被華盛頓卡內基學院的Alfred Hershey和Martha Chase駁斥。 他們研究了僅含有DNA和蛋白質的簡單病毒,并且這些病毒必須感染細菌才能繁殖。 他們發現:進入細菌的是病毒的DNA,而蛋白質留在了外面。 顯然,DNA是遺傳物質。
Hershey和Chase的調查結果引發了一場瘋狂的比賽,以確定DNA的結構以及運作機理。第二年,英國劍橋大學的弗朗西斯·克里克(Frankie Crick)和詹姆斯·沃森(James Watson)破解了這個謎團,過程中獲得了同事羅莎琳德·富蘭克林(Rosalind Franklin)的許多未被明確承認的幫助。 他們是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科學發現之一。 它還通過揭示隱藏在活細胞內的難以置信的復雜性,重塑了對生命起源的追求。
詹姆斯·沃森(James Watson)和弗朗西斯·克里克(Francis Crick)與他們的DNA模型(來源:A.Barrington-Brown / Gonville和Caius College / Science Photo Library)
Crick和Watson認識到DNA是一個雙螺旋,就像一個被扭曲成螺旋的梯子。 梯子的兩個“極”分別由稱為核苷酸的分子構建。
這個結構解釋了細胞如何復制DNA。 換句話說,它揭示了父母如何復制他們的基因并將其傳給他們的孩子。關鍵是雙螺旋可以“解壓縮”。 這暴露了遺傳密碼 - 遺傳基因堿基對A,T,C和G的序列,通常被鎖定在DNA梯子的“梯級”內。 然后將每條鏈作為模板來重新創建另一個的副本。
使用這種機制,從生命開始以來,基因已經從父母傳給孩子。 您的基因最終都來自那個所有生物的終極祖先細菌,而且每一步都使用克里克和沃森發現的機制進行復制。
請在下面視頻中探索DNA的結構:
克里克和沃森在1953年《自然》上發表了一篇論文,提出了他們的發現。 在接下來的幾年中,生物化學家們你追我趕的尋找DNA中攜帶的準確信息,以及這些信息在活細胞中的用途。 生命中最深處的秘密第一次得到曝光。
最終發現,DNA只有一個工作:你的DNA告訴你的細胞如何制作蛋白質——這些蛋白質是大量基礎生命化學活動的載體。 沒有蛋白質你不能消化你的食物,你的心臟會停止,你不能呼吸。
但使用DNA制作蛋白質的過程證明是錯綜復雜的。 這對任何試圖解釋生命起源的人都是一個巨大的困難,因為很難想象這么復雜的事情是如何開始的。
每個蛋白質本質上是長長的鏈氨基酸,以特定的順序串聯在一起。 氨基酸的序列決定了蛋白質的三維形狀,以及決定了它行使的功能。
該信息承載在DNA的堿基序列的編碼中。 因此,當細胞需要制作特定的蛋白質時,它讀取DNA中的相關基因(【嶺南按】一段按照特定順序排列的堿基編碼)以獲得氨基酸序列。
但DNA是雙螺旋扭曲的,(或許)因為DNA是寶貴的,所以細胞更愿意把它捆綁在一起保證安全。 為此,他們將信息從DNA復制到稱為RNA(ribonucleic acid,核糖核酸)的另一種分子較短的物質上。 如果DNA是一本圖書館書籍,RNA就是一小片紙,“涂抹”著一段重要的編碼信息。 RNA類似于DNA,只不過它只有一條鏈(strand)。
兩個主要的核酸的比較: RNA (左) 和 DNA (右), 展示分別采用的螺旋和核堿基。
最后,將RNA鏈中的信息轉化為蛋白質的過程,發生在一種稱為“核糖體”(ribosome)的極其縝密復雜的分子中。
這個過程正在每個活細胞中進行,甚至是最簡單的細菌。 對生命來說它和飲食、呼吸一樣至關重要。 對生命起源的任何解釋必須闡明這種復雜的三位一體 :DNA、RNA和核糖體蛋白質,是如何共存、并相互協作的。
細胞能變得非常復雜(來源:Russell Kightley / Science Photo Library)
突然間,Oparin和Haldane的觀點看上去過于原始和簡單,而Miller的實驗,只產生了幾種用于構建蛋白質的氨基酸,看起來也有些業余。他的開創性的研究顯然只是漫長道路的第一步,距離指引我們創造生命還有很遠的路。
約翰·薩瑟蘭(John Sutherland)說:“DNA產生RNA再產生蛋白質,所有這些都是在脂質包裹的化學物質中發生的”(【嶺南按】:指在細胞中發生)。
“你看著這些,只能說:‘哇,太復雜了’,我們又怎么去找到一種有機化學反應--讓這個過程一次發生呢?”
第一個真正直面這個問題的人是英國化學家萊斯利·奧格爾(Leslie Orgel)。 他是第一個看到克里克和沃森的DNA模型的人之一,并且將幫助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與他們的維京計劃,這個計劃將登陸機器人發往火星。
奧格爾著手簡化問題。 在他1968年寫的論文里(得到克里克的支持),他認為第一次生命沒有蛋白質或DNA。 相反,它幾乎完全是靠RNA實現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些原始RNA分子必須是特別通用的。 一方面,他們一定能夠建立自己的副本,大概使用與DNA相同的堿基配對機制。
生命從RNA開始的想法將被證明是非常有影響力的。 但也引發了一場一直持續到今天的你來我往的科學賽馬戰。
DNA幾乎是每一個生物的核心(來源:Equinox Graphics Ltd)
通過主張生命從RNA和一點其他次要物質開始,Orgel提出生命的一個關鍵方面: 它的“復制能力”出現在所有其他方面之前。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不僅僅是假設生命是如何組裝的,他在說的是:什么是生命。(【嶺南按】也就是說:生命就是復制)
許多生物學家都會同意Orgel “復制第一” 的想法。 在達爾文的進化論中,創造后代的能力絕對是核心功能:生物可以“贏”的唯一途徑就是留下很多孩子。
但是生命的其他特征似乎同樣重要。 最明顯的是新陳代謝:從周圍環境中提取能量并利用它來保持自己的活力。 對于許多生物學家來說,新陳代謝才是原始生命的首要特征,“復制”后來才出現。
所以從二十世紀六十年代起,研究生命起源的科學家就分裂成幾個陣營。
Sutherland說:“基本的分歧是:‘新陳代謝第一’ PK ‘繁殖第一’ ”。
同時,第三組認為,首先要出現的是關鍵分子的容器,以防止它們脫落。 薩瑟蘭說:“分割室必須先形成,否則就沒有任何意義要做新陳代謝,除非你是分隔的。 換句話說,需要先形成一個細胞(正如Oparin和Haldane在幾十年前所強調的那樣),也許是由簡單的脂肪和脂質膜所包圍形成的。(【嶺南按】細胞第一)
所有這三個想法都獲得了追隨者的支持,并且發展到了現在。 科學家們已經熱衷于堅持他們自己圈養的觀念,有時甚至是盲目的。
結果,關于生命起源的科學會議往往成為爭吵事件,一個陣營的科學家經常告訴這個問題的記者,從其他陣營出現的想法是愚蠢的或更糟的。
感謝Orgel,生命開始于RNA和遺傳學的觀念能早日開始。 然后到了八十年代,一個驚人的發現幾乎證實了這一點……
一位科學家在探索“復制第一”的道路上,找到了一個重要的證據,證明RNA對于生命起源極其重要,并獲得了2009年諾貝爾獎,RNA究竟如何重要呢?且聽下回分解, 嘿嘿 ……
RNA可能是生命的關鍵(來源:Equinox Graphics Ltd)
原作者:Michael Marshall ,31 October 2016
http://www.bbc.com/earth/story/20161026-the-secret-of-how-life-on-earth-be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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