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國慶小長假,因為家有喜事兒,爺爺的四個孩子(我的叔叔姑姑)全部回老家,我的弟弟弟媳以及他們孩子們也都從千里之外趕回了老家。
爸爸是爺爺孩子中排行老大,年逾古稀。所謂老家,指的是我的爸爸媽媽現在居住的老房子——二層小樓帶院的農家舍。門前是一條公路,公路邊上有一些土地,媽媽種植了南瓜、辣椒、絲瓜、豆角還有黃豆等。爸爸媽媽的農家舍就是全家青壯年和孩子們的老家了。
老家這個國慶非常熱鬧,六間臥室平日只有2間臥室分別住著九十多歲的爺爺和我的爸爸媽媽,其余4間臥室都是空的。國慶期間一個房間住著一家人,每個臥室都住得滿滿當當。
我和三個寶貝合計四人橫著睡在一張大床上,樂得寶兒們咯咯得笑著說:“真熱鬧,真好玩。”孩子們聚在一起貪玩,而我因為回家就要主動進行勞動改造,所以每晚躺在床上就很累了,算是早早睡覺了。我戴著眼罩睡覺,寶兒們啥時候睡覺就不得而知了,我顧不得也不想管他們,由著他們樂呵呵吧。
次日一早,我起床忙碌,他們還在呼呼大睡。看著床上一排寶貝兒閉著眼睛橫七斜八地躺著睡覺,被子蹬在一旁,他們身上只蓋了一點兒。我給他們整理好被子,看著他們甜蜜的表情輕微動了動,我也是感覺很開心。難得一家四世同堂將近二十口人這個國慶期間可以日夜住在一個院子里吃喝玩耍侃大山。
我吃飯一直是站票,誰讓我年齡小又是晚輩呢。孩子們太小,我真心舍不得讓他們站著,所以我守著站票絕對是心甘情愿而又樂此不彼的。
九十多歲的爺爺年事已高,行走受限了,已經處于半失能狀態。爺爺每天就坐在輪椅子里面閉目養神。晚輩有來的,都先向他報個到。爺爺腦袋清晰得很,可以清楚地記得三代晚輩的姓名,每次都用較為響亮的聲音叫出孩孫們的姓名。其他人聽著,都夸他記憶力好。偶爾叫錯,我們也不糾正。爺爺也是陶醉于自己腦袋還頂好用的快樂感覺之中。
當地政府對90歲以上以及失能老人有特別照顧,每周兩次上門免費服務,洗頭、洗腳、修指甲等等。負責服務爺爺的工作人員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女性,相貌周正,不胖不瘦的,并且能說會道。一邊給服務爺爺一邊與爺爺嘮嗑兒,樂得爺爺好像遇見了第二春一般,興奮地說個不停。
姑姑笑話爺爺,當眾打趣說:“我和阿達(當地方言,稱呼爸爸為阿達)說話,他都愛搭理不理的。人家女服務員上門服務,他可精神了,不僅問一句答一句,恨不得多說好幾句呢。”
爸爸跟著“抱怨”道:“我和阿達說話,他更是頭都不抬,經常不理我。只有他叫我的份兒,我問他什么,直接不說話。你說氣人不氣人!”
我對爺爺并無太多感情,所以說起話來嘴巴邊兒沒有把門的。再說了,我是孫輩了,可以肆無忌憚地打趣祖輩的。我對著大姑、大姑父、叔叔和爸爸媽媽笑著說:“爺爺雖然九十多了,可是‘寶刀不老’,至死是少年。見了年輕女人依然挪不開腳步,興奮得很。爸爸是大男人,爺爺對爸爸肯定不感興趣了。大姑是當了六十年的老女兒,爺爺早已經不稀罕大姑了。人家服務員是美麗的鮮花一朵,新鮮著、想著呢。再說了,那個服務員巧舌如簧,凈挑好聽的說給爺爺聽。難怪爺爺開心和興奮滿格。不像你們說話,那么生硬,爺爺才不愛聽啊。”
“有道理。”
“他們服務很到位。又干活又提供情緒服務。給她評分:滿分的滿意。”
“是的呢。”
“當下黨的政策不錯。對于超過90歲的老人以及失能老人,不僅提供免費上門服務,還每月發放補助。”
“是啊,共產黨好啊。”
……
深秋的午后太陽灑在祖國大地上、人身上,暖暖的令人感覺很舒服。幾縷陽光穿透窗戶玻璃照在爺爺的身上,爺爺如同幸福的小鳥兒吃食一般頻繁地啄著桌面打著盹兒,優哉游哉。兒孫們在大院內聊得正酣,不時傳來嬉笑聲,聲聲悅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