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覓歸途

冬日暖陽意融,客棧的前院里有一人一貓窩在椅子上曬太陽,人抱著貓,貓抱著球,態度高冷,舉止慵懶。

這貓只有肚子和爪子上有零星的白色,其余部分全是黑色。三年前一個風雨交加的夜里它在客棧的屋檐下躲雨,濕漉漉的身子在瑟瑟發抖,前爪還有一只在流血,眼神里卻全是警惕和敵意。

這人是這家客棧的老板,亞麻色及腰的長發把她的臉映襯的格外白皙。她把這貓抱回來之后,耐心調養,可是它最后還是瘸了腿。

而她,陪著一只瘸了腿的貓,在等一個人回家。

(一)孤獨和痛苦都是暫時的,所有故事的結局都終將美好。

她叫陳慕,這個名字和這家客棧一樣,都是在她二十歲那年走進了她的人生,從此結束了她浮萍似的漂泊。但是她的心比以前更加漂泊不安,因為那個叫老何的人還在下落不明。

在陳慕很小的時候,她就喜歡跟著老何后面走。一步一步踩著他的后腳跟,每次都會把老何的鞋踩掉。她也不怕老何生氣,每次老何回頭的時候,陳慕都會仰著臉對他“咯咯”的笑,臉上掛滿了無辜。這時老何就會摸摸她的頭就蹲下背她。華燈初上的城市,兩個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長。

那個時候陳慕五歲,老何比她大五歲。他就這樣背著她,假裝一對流落街頭的兄妹。

后來他們就開始假裝身無分文的學生,錢包被偷的外地情侶和重病難治的患者。

賺來的錢還要與“老大”分成,日子雖然貧苦,但好歹有依有靠。

那個時候,她還不是客棧的老板,也不叫陳慕。老何悉心保護著的她,名叫八妹。

是的,在陳慕前半生的日子里一直是個江湖騙子的身份。直到老何拉著她逃跑的時候,他們還在招搖撞騙的謀生。

有人說他們是社會上的蛔蟲,也有人說他們是敗類是恥辱。但是只有老何告訴她,有的人壞是從心而來,有的人壞是被迫無奈。前者會自食其果,后者只要努力就會迎來自己想要的。

老何每次說完這句話,嘴角都會不由自主的笑起,眼睛里仿佛有暗彩流動。

為此,陳慕也一直堅信著。孤獨和痛苦都是暫時的,所有故事的結局都終將美好。

那個時候,他們不再流離失所,不再四處躲串。

(二)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了。

薄透的陽光伴著暖風溫柔的吹著,陳慕竟在椅子上睡著了,長發順著椅背自然垂下。有一些鬈發被風吹著搖曳生姿。懷里的貓卻氣定悠閑地四處張望。

人們總想著一輩子榮華富貴如青云直上,甚至不惜為此走入歧途。殊不知對于那些顛沛流離的人來說,安穩平和度日就是他們最大的追求。

曾經,陳慕最期盼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把日子過的安穩且漫長,可以一覺睡到天亮不會聽到警笛聲就作驚弓之鳥,也不用擔驚受怕被人追打。

那時還是在漆黑寒冷可怖的夜里,陳慕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凍得瑟瑟發抖。雖然第二天老何就從舊市場帶了一個電熱扇回來,但是那個冬天還是嚴冷與蕭瑟的可怕。

電熱扇只工作了一夜,第二天就被人給砸了,老何也被人給帶走了。

那些人是當地的地頭蛇,陳慕在之前的一次偷竊中被他們盯住,在老何的救助下才得以逃脫。但是在舊市場上老何又被他們給發現。

命運仿佛有自己的已定結局,不管我們怎么選擇,愿不愿意,最終都會按照它自己的方式走。

雖然老何及時的把陳慕從狹窄的窗口推出去,但還是被他們給抓到了。而且按照他們的規矩,陳慕必須在一天之內籌到當時所偷錢數的十倍才能贖回老何。

陳慕看著老何,他雙手已經被人扭到身后,整個身體前傾,臉仰著,堅定的眼神中只有一個字,跑!

這個字老何對她說的次數最頻繁,與人打架的時候老何會讓躲在身后的她跑,被追趕的時候老何會引開警察讓她跑。就在剛剛那些人從進來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把陳慕推出去。

陳慕看著老何,她深知,之前的每一次老何得以全身而退的原因是老何不用再顧忌她的安危了。但是這一次,對方人多勢眾,老何雖有一定的自身基礎,也是寡不敵眾。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像之前一樣只能由老何保護了。

她面帶微笑,走向老何,眼神和他一樣堅定。

你放心,我一定能救你出來。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了。

(三)是經歷過怎樣的黑暗與潦倒,才會對這個世界充滿警惕。

風似乎大了一點,吹的長發打在睡夢人的臉上。身上的陽光仿佛被來人遮擋,陳慕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個翩然俊雅的人。他逆著光淡淡的看著她,陳慕突然想起來,他們第一次相識的場景。

熙熙攘攘繁華一片的街口,陳慕停駐不前。這個城市有足夠的繁榮鼎盛,但是這跟她一點關系沒有。沒有老何,今天她是孤軍奮戰。而且時間緊迫,不能有半點閃失。

從前扒錢包是工作,現在扒錢包是生存。她在暗自鎖定了幾個目標,心里全是孤注一擲的念頭。

但是直到萬家燈火亮起,她還差兩千塊錢才能籌齊所有的錢。她握了握藏在腰里的錢包,視死如歸的做了一個決定。在掙錢方面,女人還是比男人多一條出路的。

陳慕抓著手中的名片,她知道已經沒有別的掙扎可做了,心里有著垂死烏鴉一般暗啞的悲傷。

只是陳慕不知道,如果李澤沒有看到她接下來的行為,她很有可能就被李澤送到監獄去了。

陳慕跟著地址來到了一家成人超市門口,那些走投無路的人總是會來這里,用自己換一些現金解燃眉之急。只是她明明已經孤注一擲了,但腳步還是遲遲不能向前。那些滿身是傷只余絕望的回憶又涌入腦海,令她頭痛欲絕,汗如雨下。

李澤看到這樣的她,打消了報警的心思。也許還是陳慕這張臉,令他懷揣了別的心思。他走到這個消瘦的小女孩面前,鬼使神差般的對她說,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我可以借你一些錢。

李澤逆著光看著面前這個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女孩,她臉上的表情由絕望變成驚喜,又一瞬間成了警惕。是經歷過怎樣的黑暗與潦倒,才會對這個世界充滿警惕。

對陳慕來說,陌生人的好意就是魔鬼的陷阱,表面是蜜糖,實著是毒藥。但是情況緊急之下她真的說不出拒絕的話,不管這個人是否真的決定借錢給他,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去賣身。

李澤仿佛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抬手摸摸她的頭說,我可以寫欠條,白字黑字的寫上我借給你多少錢,并且不要其他報償。

也許是面前這個女孩太像一個人,所以即便李澤知道兩個人是同一人的可能性非常小,他還是愿意這樣做。

果然聽到他這樣說,陳慕的眼中瞬間大放光彩。但是李澤身上沒有那么多現金,兩個人又回到李澤的學校去取。

哦,忘了說,那時李澤是一名大四的學生,在警司實習。

(四)最重要的是保得她全身而退。

懷里的貓對李澤警惕的叫了幾聲,它似乎一點都不喜歡李澤。陳慕反應過來,攬著貓,對著旁邊的椅子努努嘴,示意他隨意坐。

李澤長得一表人才,是個逸群之才,畢業短短幾年已經是警司的一個組長了。家人有意讓陳慕和他多相處相處,李澤也是三天兩頭的往客棧里跑。一坐就是半天,反正李澤也不來打擾她。就隨他去了。

在陳慕的心里,還是掛念那個至今下落不明的老何。深夜惡夢中還會夢到他殘缺的手指,然后哭著叫著醒來。

老何的手指因她而斷,老何也是因為她而下落不明。

當陳慕拿到所有的錢去找老何的時候,那些人收了錢卻不肯放人。不管陳慕怎么哭喊的求他們,那些人最終還是砍了老何的食指和中指,說是小懲大戒。

破舊的倉庫,回蕩著陳慕凄厲的哭喊和老何撕心裂肺的叫喊。那是陳慕那么多年以來,第一次聽到老何那么嘶聲力竭的喊叫。

陳慕一路跪著來到老何身邊,眼淚洶涌而至,雙手不知所適不知道該怎么扶起老何,口中還一聲接著一聲哭著對他說,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老何,如果不是我趁著KTV門口幾個學生喝醉偷他們的錢,也不會得罪當地的“地頭蛇”;對不起,對不起老何,如果不是我怕冷,你也不會去舊貨市場,也不會被那些人給盯上。你也不會因此受那么大的恥辱。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但是老何卷縮在地,痛得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來回復她了。他不會怪陳慕,之前的每一次都不會,現在不會,以后更不會。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會報復那些人,斷指之痛,他要讓今日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要嘗一遍。只是在這之前,他要把陳慕安置好。

最重要的是保得她全身而退。

(五)你說的,我都答應你。

也許是李澤的到來,讓整個陽光都跟著溫暖起來。照在皮膚上,竟然有一種灼傷的疼痛。

對于陳慕來說,李澤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她永遠也忘不掉李澤說要借錢給她時的場景,也永遠忘不掉在她和老何走投無路四處躲竄的時候,是李澤幫了他們。

那個時候,老何手指復發。由于沒有身份,所以陳慕只能用白天“掙”來的錢去小診所買點消炎藥。

你經歷過那種感覺么?雖然你在這個世上活著,可是沒有什么可以證明你的存在。看著老何的手一天比一天嚴重,陳慕心急如焚,可是卻一籌莫展。

李澤的電話也是這個時候打來的。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她商量。

李澤的叔叔查出來白血病,需要匹配血型。說來也巧,陳慕的HR陰型血就這樣匹配上了。

陳慕拿著化驗單坐在醫院門口,她仰頭對李澤說,既然我和叔叔都是熊貓血,你也知道這個血型有多珍貴。我救了你叔叔,你也要幫我救一個人。

李澤的眼中是說不出來情緒,陳慕怕他不答應又補充到,欠你的錢我依舊會還你的。

半響,李澤才緩緩過神,伸手微微欠身抱著陳慕說,你說的,我都答應你。

當時陳慕只道他是簡單的感謝,后來她才明白,為什么李澤第一次看到她就選擇幫她,為什么李澤會找她去匹配血型,為什么李澤會說那句“你說的,我都答應你。”

陳慕救了李澤的叔叔,李澤救了老何。接下來,就是欠李澤的錢了。她陳慕雖是個江湖騙子,但也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只是她不知道,就在她努力攢錢的時候,她的命運暗地之中發生了變化。

(六)跟我講講我當年是怎么丟失的吧

陳慕抬抬頭,像當年坐在醫院門口一樣仰著臉對李澤說,有老何的消息了嗎?

李澤無奈扯了扯嘴角,沉默。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陳慕喃喃自語,聲音輕的宛若游絲。

“李澤,跟我講講我當年是怎么丟失的吧。”

李澤驚異的看向她,眼中又是說不清的情緒。猶豫半天,他還是開口了。

在他十歲的時候,爸爸和一個朋友開合資創業。忙的時候,李澤就會幫著照看朋友家的妹妹。

有一天,爸爸和朋友在家里開會,媽媽在準備晚飯。李澤負責了照顧這位妹妹的工作。排列錯綜復雜的弄堂里,兩個人玩捉迷藏不亦樂乎。

后來,輪到李澤開始找的時候,卻怎么也找不到這位妹妹了。直到天黑了,妹妹也沒有回來。在李澤所有關于十歲的記憶里,天,一直是黑色。這位妹妹,一直沒有回來。

爸爸合資的公司發展越來越好,可是那位朋友卻妻離子散。

說到這,李澤頓了頓。

那位朋友,就是陳叔,那個妹妹,就叫陳慕。

李澤哽咽著語氣。

“游戲我早已認輸,你怎么,不早一點回來。”

陳慕伸出手試圖安慰他,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不管我經歷了什么,不管我是否差點身首異處,不管過去多么艱難。我回來了啊。

李澤還想說什么,突然陳慕懷里的貓突然尖叫一聲竄了出去。

陳慕看著貓的身影,喃喃的說,李澤,你想知道后來的事嗎?

“后來,陳慕成一個八個人中的老幺,可是并沒有人因為她是老幺而寵讓著她。一開始,她被人丟在大街上,不管用什么方法,掙不到錢就不能回來吃飯。那個時候她身板最小,力氣也不大,吃飯的時候大家一哄而上她根本搶不上。況且,她也掙不到錢。

她忘了她剛來的時候,是不是哭過是不是鬧過或者是不是逃跑過是挨打過。她只知道,掙不到錢就沒有飯吃,沒有飯吃就會餓的睡不著覺,睡不著覺就會更餓。”

說到這,陳慕深吸了一口氣,企圖克制自己的情緒。

“不過這一切,都在我遇到老何的那一年被改變了。以前老何總說,‘蝦有蝦路,魚有魚道’,也許就是為了管理,我們就分了組成了老何手下的人。

老何比他們那些人好多了,雖然他比我們大不了多少歲。可是總有很多點子帶我們掙錢。他還給我們按順序起了名字,我,就成了何八妹……”

陳慕的聲音越說越空洞,她低著頭斂了斂眉眼,帶著哭腔說。

“李澤,我知道你是知道老何的下落的。我求求你,你告訴我好不好!”

(七)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她的

李澤確實是第一個知道老何離開的。當初他借著與陳慕“一命換一命”的約定接近了老何。他只是想知道這個讓陳慕不惜一切代價去救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他愿意離開陳慕是最好的,畢竟想要離開徹底沼澤就要一塵不染的洗干凈過去。

但是這個老何,雖然愿意離開陳慕,但是卻要了三百萬封口費。呵,就這種人。

拿了三百萬的老何并沒有馬上離開,李澤時刻觀察著老何的舉動,不過好在那個時候陳慕忙著落實身份的事情。

李澤發現老何不對勁的時候,是老何拿了三百萬買了這家客棧。那天老何約他來這的時候,他還很詫異。他們這種亡命天涯的人,在哪里安家落戶不就代表著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了嗎?

不過老何倒是樂呵呵的,“哎呀,我買了這家客棧真的是一分錢不剩了。接下來裝修的事,可能就靠兄弟你了。”

他的手重重的拍在李澤的肩膀上,雖然兩個人同齡,可是內心早已千差萬別。

“你可能需要把八妹支開一段時間,這樣我才好離開。”他突然一本正經的說。

“好。”李澤沒有問老何接下來打算干什么或者去哪。

老何贊許的對他笑笑,緩緩的舉起右手,李澤看著那有殘缺手指右手,會心一笑,重重的握了上去。像是在做一個很慎重的交接儀式。

李澤把這些完完本本的告訴了陳慕。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老何的下落。

在老何走后他只收到了一條陌生的手機短信,“保護好她。”當他打過去之后,系統一直提示的是空號。老何就如同這打不通的電話一樣,查無音訊。

“李澤,你知道為什么會有這個客棧嗎?”陳慕低著頭,自顧自的說。“有一天半夜,老何滿頭大汗的從外面跑回來,二話沒說拉起我就跑。那晚天空掛滿繁星,我們躲在燈火閃爍的城市街角,身后是呼嘯而過的警笛聲。老何環抱著我,緊張的每個神經都在顫抖。而我還在想著,剛剛跑的太急我們的積蓄一分沒帶。那種又窮又無家可歸的孤獨感讓我無所適從。

老何看我眼中噙滿了淚一臉委屈樣子,他緊張的神經反而放松了下來。他伸手摸摸我的頭,寬慰的說,沒事,以后我們開家客棧,我們把家安在那里,就不用東奔西跑了。

那一年,我十八歲。因為老何的一句話破涕為笑,覺得未來又充滿希望。”

李澤蹲下身子,“你花了五年的時間找他等他,只要你愿意,再花個五年我都隨你。可是陳慕,你愿意在這就在這,讓我保護你好嗎?”

院子里的貓不停的叫,急促的聲音一點也不溫和。

陳慕簡單的收拾了情緒,抬頭就看見了李澤仰臉小心翼翼等待她回答的表情。一如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李澤,我原諒你了,你也原諒你自己吧。”

如果過去太難,那就不要背負著它往前走了。

“你一直希望我走出來,但是那些曾經經歷的都是我的生命。我從不因為它們而憎惡你,你也不要一直有負擔。”

我知道你一直陪著我是想彌補當年的錯誤。可是當年的李澤和陳慕一樣,都是軟弱無助的小孩。所以,我不怪你。

話題一轉,陳慕又說起老何,“可能是老何覺得他已經身陷泥潭無法自拔了,所以他不允許我也面臨這種四面楚歌的情況。不管我怎么說,他都不讓我單獨出去“謀生”。兩個人在一起遇到麻煩,他也是讓我先跑。所以盡管我四周泥濘不堪,我還算是干干凈凈走得出去。”

李澤張了張口,卻聽見陳慕說,“我困了,上樓休息了。”

起身間,陳慕低聲嘆息一聲,“可是你們當年為什么要給他三百萬呢……”剩下的話吹散在風中。

聽的人當沒聽見,說的人當沒說過。

陳慕抱起焦躁不安的貓,順順毛說了聲。

“從今往后,我就叫你老何了。”

老何教我善良,教我誠實,教我一切他所做不到的道理。我是干干凈凈的走出來了,可是老何,你呢?

你什么時候回來呢?

而世界那么大,哪里才是屬于我們的呢?何處覓歸途。

END

文/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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