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 于成都小住一夜,次日,將行李寄存于同學家中,揀了幾件輕便之物便起程了。此行樂山峨眉游,自然是為了瞻仰大佛與猴子。
中午時分從成都乘汽車發出,大概三個小時左右,便到了樂山大佛景區。入口處像是個山洞口,鐫刻了 “樂山大佛” 四個大字,往里進去確是座山,凌云山。沿著階臺向上,每幾步,山體上間或地鑿刻了佛像,只是大多或是風化嚴重,或是損于五十年前的浩劫,不能識得全貌。一尊觀自在菩薩,神態模糊不清卻能見得法相莊嚴,稍稍作揖。往邊上看,望見了三江口,本是大渡河、青衣江、岷江三江匯流之處,大佛的修建的初衷也是為超度這三江口下的亡靈,普渡大千世界的眾生。未行多遠,已到了觀佛平臺,便望見了大佛的頭像,神態肅穆,不禁屏息凝視。走近了看,頗為這壯觀的崖刻佛像而震服,大佛是尊古彌勒佛,修建于盛唐時期,高 71 米。崖洞兩側鑿刻了兩尊天王像和數千個石刻佛像,也有不少破損嚴重的。沿狹窄的棧道下行,在底下瞻仰著崖洞里的滿天諸佛,這可是千古遺跡啊!
沿著棧道徑直往上,見著一肩背著成都馬拉松參賽包的哥們,便攀談起來。言談中,知他從東莞趕到這兒第一次嘗試跑全馬,這會兒腳并沒恢復好,這一次帶著自己的父親游樂山峨眉。既然路線一致,便一拍即合,三人一塊同行,互相照應。這位江羽大哥看著年輕的很,完全看不出已經是年過四旬了,看來運動也許真的能抹平歲月的痕跡,又或者運動讓人眼光遲鈍,連人年紀也辯不明。幾人游完樂山大佛,趁著早,趕去了峨眉山報國寺附近下榻了。
天色尚早,三人在周遭逛了逛。四川的確是信佛重教的地方,峨眉山是四大佛教名山之一,其中的佛像四處可見,也都頗有年代,自然景觀也不錯,花開遍地。
待夜色降臨,三人一起在鎮上吃了頓特色的豆花,飽餐一頓,便回了旅館,早早休息。
翌日,天色未亮,三人跟著團開始游峨嵋山。提前被告知,旅程中會冒雪登山,金頂上白霧茫茫,估計什么都看不到,想看日出云海是沒戲了。三人買了三根竹棍,當是登山杖,雪天登山,這聽起來可真夠刺激的。坐著觀光車約莫一兩個鐘頭,到達雷洞坪,由此沿著冰雪的階臺需要步行半個小時左右到達接引殿。這臺階可得小心爬,江羽腳還未恢復好,老爺子腿腳雖利索,但安全第一,所以我們三人不緊不慢的走著。對于廣東人而言,這樣的雪景也是沒見過的。老爺子見我步伐平穩,走不帶歇,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著,你這個人看起來斯斯文文,柔柔弱弱,你的心卻很硬。這樣中肯的評價可不多,老爺子看來也是閱人無數啊。在路上,見到了許多虔誠的信徒,冒著雪,三跪九叩地上山,才知道當天是普賢菩薩的誕辰,而峨嵋山正是普賢菩薩的道場,真是趕對了日子了。到達接引殿后,乘坐十分鐘的纜車,還需要沿著臺階步行20分鐘左右才能到達金頂。這會的海拔更高了,已經接近3000米,階臺上的冰雪更厚實更滑了,也需要更加小心地爬著了。一路呼著熱氣,亦步亦趨地爬著,到了金頂,白霧茫茫,難以看到八面普賢的全貌。普賢菩薩是保學業的,家有讀書郎,也求了愿。這段雪山徒步可算是不同尋常的一段經歷了。
卻也沒什么可看的,一行人沒做多久停留,趕著下山了,去低山區看看風景。下山途中,正遇到野猴出來覓食的時間,看著一路都是野猴,上串下跳,跟旅客要著食物。大圣若是知道了子孫到了這番田地,不知作何感想。
到了低山區,像是換了個季節,霎時春回大地百花開。因為著實對再去看猴子興趣不大,只打算在清音閣附近轉悠轉悠。一路上確實是清幽之地,適合冥想修行。
而在清音閣,古色古香的寺閣下,聽著梵音聲聲,如同海潮音般。于轉角處見一信女端坐在清音閣階臺前,眉宇清明,儀態自得,看著頗為奇怪,便坐下來,交談起來。才得知,信女修佛,因為普賢菩薩的誕辰,信女專程從昆明趕過來朝拜普賢菩薩。我本非信佛之人,但卻對些佛理很有興趣,信女給了本普賢菩薩的佛經,可惜慧根不足,雜念太多,實在念不出。本想誦一段心經,卻發覺其實并不熟練,就不班門弄斧了。靜坐著,看著不遠處的亭樓,生出種莫名的熟悉感覺,這地方像是來過。我說自己要去很多地方,但是一個人卻有些許擔憂與孤單。信女只說,菩薩會有安排,不會讓你太孤單。我又懷疑自己這樣的旅行意義何在,信女說了句至今也參不透的話:去與不去又有什么關系,我的心已經去過。梵音,流水聲,鳥鳴,風聲,聲聲入耳,恰有一番平靜在心頭。告別了信女,只當欠一份心經,改天再誦。
與江羽父子一塊出了景區,坐上了峨嵋回成都的火車。到了成都,后面的安排他們準備在成都游玩,這些早些時候已經逛過,便就此別過。臨別前老爺子囑咐著記得這樣一位朋友,互相道了謝,各自回了旅館。
PS:吃午飯時,有位山西的驢友問我是不是重慶的,因為我長得很像他們重慶的一個朋友,只是我年輕些。難不成世上真有另一個我過的我想要的生活?只作玩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