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2005年春天,小白隨著工作室搬遷也搬到東邊,來到了通州梨園城鐵站旁。同學們在這里合租的三個房間,正好空出一個。
從魏公村大學搬走那天,小白對學校和彥言非常不舍,他們當初還約好一起去彥言的老家大理鄉下養老的……呵呵,對,當初還沒奮斗,就想好養老了!彥言還跟著搬家車一起來通州梨園看了看小白的新居,也一起在這里歡聚晚餐。至此,小白離開了學校,離開了彥言。也徹底離開了學生時代。
來到通州后,很長一段時間,小白只在梨園地鐵附近打轉。這里有三四家銀行,有個面積很大的綜合市場,還有樓后的梨園小鎮一條街,吃吃喝喝應有盡有——小白也沒有其他奢求,很是滿足。就這樣,他每天除了四惠東就是梨園,除了梨園就是四惠東,倒也簡單。
作為房東的巍子,是個爽快豪氣的同齡人。他只收了大家每月700月的房租,這樣平攤下來,每人每月才200多元。在梨園城鐵旁,交通和餐飲如此便利的地方,這價格實在具有超高的性價比。
那時的小白,天天上下班,都聽著八通線城鐵廣播報站名:通州北苑、果園、九棵樹、梨園、臨河里,土橋。真的很幸福——這完全置身于青山綠水之中嘛,美啊~
這晚,城鐵車列即將到站,小白站在門口準備下車。隨后,有個短發女孩走到他旁邊,也下車。突然車身一抖,小白沒站穩,碰了女孩一下,小白趕忙道歉:“對不起!”
女孩笑笑道:“沒事!”正在這時,車身又抖了一下,女孩身體一歪,撲到了小白身上,小白雙手把她抱住了。
女孩立正身體時,看著小白尷尬說道:“對不起!”
小白看著她,回復“沒事!”
倆人對視著,都笑了。
從此,倆人開始約會、交往,美好的關系從此開始……
小白開心的笑了。
???“小伙子,醒醒,醒醒了,終點了,下車!”小白揉揉眼睛,從夢中被乘務員搖醒。得——瞇過站了……
工作室人不多,而且主要以男性為主。小白瞅瞅在座的兩、仨女孩,不是有男朋友,就是不符合自己的標準。這——連琢磨一下的空間也不給我,好吧,只能專心好好工作了。隨后的日子里,小白沒有再考慮男女之事,而是專注于工作內容和技能經驗的積累。
夏天到來時,快畢業的妹妹娟子和小荷花,乘坐城鐵八通線來到了梨園給小白“暖房”。但小白迎接他們走出城鐵站時,娟子看著梨園城鐵站的十字路口,心直口快的感嘆道:“哎呀,老哥!真是辛苦你了,怎么住這種鳥不拉屎的地啊!”
當時的通州,十多年沒變化,處處民房和矮樓,呈現出上世紀九十年代早期的景觀。尤其八通線周圍,剛進入快速開發的階段,比城鄉結合部沒強多少。但是這里的居民和小白這樣的外來戶,卻很是喜歡這樣的氣氛。小白在這找到了老家中都的感覺,親切熟悉,非常舒服……
聽完娟子的話,小白歪歪嘴,笑著皺眉,沒有說話。倒是小荷花感覺此話不妥,拉拉娟子衣袖,提醒她注意用語詞句。
盡管妹妹心直口快,小白卻不在意這個,好吃好喝宴請他們,還帶他們逛了下梨園綜合市場。這里包羅萬象,吃穿用度都在其中。小白即使不在家做飯,一日三餐也都可以在這里解決。
“嗯——這市場比魏公村小區的大,挺好挺好……”吃飽喝足的娟子,可算找到機會給老哥挽回面子。
不僅娟子不看好通州,豆豆也一樣。
??暑假里,小白上大二的妹妹唐豆豆來北京游玩,住在了小白家中。幸好同學大海那段時間和女友如膠似漆,根本不回來住,否則他真不曉得怎么安排豆豆。
??豆豆是小白上高中繪畫班的同學,比小白小四歲。所以,他們認識時的實際情況就是,小白上高中一年級時,豆豆在上小學五年級,小白在上大學時,豆豆才剛剛跨入高中……小白來京上學后,豆豆一直和他保持書信聯系,還認小白做了干哥哥。多年來,因為豆豆,小白忍辱負重,一直被朋友們開玩笑——“好啊,你妹那么小,還沒發育,你就已經下手啦……”
“你看,只有我是對你最好的妹妹吧?”豆豆一本正經地對小白說。
小白憋著通紅的臉納悶地看看豆豆,“嗯?”
“三個好妹妹,只有我是最后陪在你身邊的,只有我喔!”豆豆做著鬼臉,顯示出自己的獨特。
小白點點頭,無奈地笑下,“沒錯沒錯,來中關村買電腦也不忘記帶上我,實在讓我驚喜連連……”小白一使勁,扛起機箱和豆豆上了公交車。
“哼——老哥不幫忙,豈是讓我自己扛機器?”豆豆一臉不高興。
“那——不能!哈哈——”小白放下機箱,抖抖貼在身上的衣服。豆豆看到后,笑著從自己腰包里拿了一摞紙巾,遞給小白。小白接過道:“還是老妹知道疼人啊……”
“是吧,哈哈……所以說我才是你的好妹妹嘛!”
“好!好好……有你這開心果,我累半天也值了!”
豆豆從小是個熱情好動的女孩,天天情緒飽滿,積極面對生活。還經常愛開玩笑,是所有人的“開心果”。小白和她在一起時,根本沒有憂愁可言。
“豆豆,待會回去后,我去旁邊的售樓處看看,你先在家上網玩吧……”小白擦著脖子里的汗道。
“嗯?”豆豆一撇嘴,不滿意到:“怎么,嫌我礙事,去看房也不帶我玩?”
“不是!我去看樓,沒啥好玩的……”小白解釋。
“那我一人上網也沒意思啊!”豆豆可憐地看著小白。
小白苦笑下,“嗯,好好好,一起去!”
6月份時,小白終于還清了一萬五千元的助學貸款和該交的利息。那筆貸款是他上大一時執意要辦理的。1999年,中國歷史上銀行第一次發放大學生助學貸款,經驗不知,非常謹慎。他們索要各種學生和父母的相關資料,非常繁瑣。小白來來回回提交了很多次,母親厭煩了,準備讓小白把申請助學貸款的程序停掉,不辦了。但是,看著每年一萬元的學費,還花費了近一年的時間和精力,二十歲的小白覺得這個貸款還得辦完——要不前功盡棄啊!而且自己成年了,應該自食其力!他和母親多次電話協商溝通,才達成自己滿意的結果——父母每年為自己支付一半學費,另一半的五千元由小白的助學貸款支付。
還完貸款的他,沒了壓力,就要開始新生活了。這第一項,就是趕緊看房去。北京奧運前的那幾年,很多人為了買房還是不買房,經常在網上和現實中討論:有些人覺得要買,房子價格勢必會逐年上漲;也有些人覺得不要買,北京奧運會后,房價會降,現在買了反而會推高房價;還有些人,聽東看西的,沒有把握,持幣觀望。小白屬于堅持買房者——房子一定要買,早買總比晚買強!而且自己成家立業的基礎,也需要有房子來達成。
老哥涂大清畢業到石家莊后,身在事業單位,享受到了福利房私有化的優惠。他只用幾萬元,就獲得了一處兩居室的老公寓房。而小白沒有那好命,就得早點看房,憑借父母的首付支持來買商品房了。
售樓小姐熱情地接待了兄妹倆,帶他們看沙盤,熟悉小區環境。坐下來詳談戶型面積時,售樓小姐推薦他們買兩居室:“現在你們是小兩口居住,買個一居足已。但是考慮到以后要孩子,或者老人來住,我建議還是買兩居以上的”。
小白點點頭,“對,這確實是個很現實的問題!嗯——”說完這句話,小白覺得哪里不對勁。“嗯?”他扭頭看豆豆,再看看售樓小姐,又回看豆豆,眨眨眼——“小兩口?”
豆豆的大學專業是環藝設計,包含室內及室外的整體設計。她一看到樓盤宣傳頁和戶型圖,就認真看了起來,企圖從北京的售樓手冊里學習些新東西。
她聽到老哥對她說話,就抬起頭來木木地看著他,然后瞪大了眼睛——原來豆豆還沒反應過來。小白樂了,豆豆也突然明白了,倆人哈哈大笑起來。
盡管和豆豆可算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小白把她還是當妹妹看待,全無男女的想法,豆豆亦然。所以兄妹兩人對于售樓小姐的誤會全當成玩笑,毫不理會。
回家的路上,豆豆問小白:“哥,你要買房了?準備結婚用?”
小白點點頭。
“哎呦——嫂子還沒人選吶,倒是先找窩了,好男人!那你不準備買在市區嗎?通州這邊太偏僻了,鳥不拉屎的!”
小白很不滿意,“我去,你咋也用這個詞,能不損我住的地兒嗎!”
豆豆撇撇嘴,挑起眉毛,“可這里確實太荒涼了,除了交通便利,其他的都跟不上……”
“跟不上?嗨,咱都得往前看,通州未來的發展肯定是好的!幾年前,誰能想到八通線一通,交通這么便利啊?而且,別看現在通州這樣,就這我都覺得貴呢——將近4000元,太高了,供不起。我想著去土橋那邊看看小產權,據說那邊才2000多,貸款先買上三居室,再掙些錢,去西城區再買個一居。然后我就可以把人才市場的戶口遷出來,放到西城了!”小白堅定地說道。
“哇偶,哥,你真有錢!以后我畢業了,就來跟你混哈,住你小產權大house!”豆豆聽著眼睛都大了。
“啥——你要買房?”大海回來后,聽說小白要買房,一臉的不屑。“你至于這么著急嗎?媳婦還不曉得在哪呢!”
小白可不這么認為,他一定要未雨綢繆。“剛畢業那會,人大附近80平房子才40萬,這才不到兩年,就漲了那么多......眼看著地皮越來越少,房價越來越貴——不買房,恐怕以后都買不起呢!”
“沒那事!”大海像聽到癡人說夢一般搖起頭,“哎,你看看朝陽區那邊的空地,一片連著一片。北京的地皮多的是,還能漲到哪?不就是奧運前炒作嘛……等奧運會后買吧,沒準就降了。”
“不成,我還是要現在買!”小白堅守自己的主見,“沒房,沒人跟我啊——如果當初有房,順子父母或許就不會讓她去深圳了……”
“哎呀,怎么又扯你那破事了……好吧好吧,那你也選個好地方啊,在通州買,只有房,沒有業——全北京最大的睡城!跑一趟市里,最少一個半小時……”大海據理力爭。
“不,就這了。這里很像我的老家,以后就住這了!”
小白沒有再繼續和他討論下去。在通州居住了半年,小白對通州有了一種歸屬感——這種親切的感情,使他愿意留在這里。
其實,小白在春天時,認識了一個叫龔小菲的女孩。他喜歡她,但是不清楚她是否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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