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最近我又開始做夢了,夢里的男孩眉清目秀,咧開嘴對著我笑,梨渦一顫一顫的很是可愛。
明天就是我的十八歲成人禮。
站在鏡子前,我看到了一個臉色蒼白的自己。一身簡單的白T恤配了一條破洞的牛仔褲,腳上套了雙有點泛黃的小白鞋,像極了大街上流浪的人。
“小萌!你的衣服又亂扔!哥哥不想再幫你收拾了,你以后自己搞定吧。”
“啊溪逸哥哥,溪逸哥哥,我錯了,我不亂扔了,我自己搞不定的啊。”
“你每次都知道自己錯了,下次還不是照樣死性不改。”
“我這次真知道了嘛。”我噘著嘴,輕輕拽著陳溪逸的衣袖,撒嬌道。
陳溪逸最終無可奈何地長嘆了一口氣,“你這么懶,這么邋遢,以后誰敢娶你啊?”
“我才不要嫁人呢。我有你就夠了啊。”我笑嘻嘻地說道。
“我不可能一直陪著你的。小萌,你要學會照顧你自己。”陳溪逸突然嚴肅起來。
“叮咚,叮咚,叮咚…”一連串急促的門鈴聲把我拉回了現實。
我跑去開門。門才開了一條小縫,外面的人就急急地推開,輕車熟路地往廚房走去。一邊走一邊嘮叨,“臭小萌,我每次來你家都要在門外等老半天,你說你在家都干嘛呢,飯又不見你做,屋子又不見你收拾……”
這是我的死黨兼保姆,程三蟲。
三蟲是我在福利院認識的唯一的朋友。當時,我一聽到她的名字就對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想著這名字的主人一定是個與眾不同的人。結果還真被我給猜中了,三蟲的確是很特別的一個女…漢子。
她的事跡曾被刊登在了報紙上——四歲小女孩有著驚人的臂力,將一男老師舉過頭頂十余秒。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因為我親眼目睹了這個場景。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拿著手機錄視頻的老師們,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漢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