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后,微涼。半夢半醒之間,周末的慵懶時光。
迷迷糊糊中,大崔推推我:“起來吧,你做飯,我去拿奶買菜。”
吐出一個字:“不!”
“要不我做飯,你去買菜。”
“不!”
嘆口氣, 安靜了一會兒,大崔(以后叫大蔥算了,每次輸入dac,第一個出來的都是大蔥),說:“你是出去買菜?還是在家做飯?”
換策略了?可惜我清醒了。
“我都不選!”
“那你想干什么?”
“我寫文章。”
大蔥的眉頭擠出一個深深的“川”,說:“天吶!求求你,別那么高產好不好?你馬上就沒什么可賣的了。”
誰說的,最親的人,總是傷你最深?
“就咱家這點事兒,就你那點生活……你慢慢寫好不好?
我嘆一口氣,大蔥(搜狗真機智,輸入dc,大蔥就出來了)總能擊中我的要害!怎么辦?生活事件稀薄,我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要是會虛構,多好啊!可以憑借想象力,架構故事,這就是小說了。可是,我頭腦空空如也。
這方面,我最佩服張愛玲了。還在少女時期,沒有任何婚姻家庭感受,她就創作出了復雜情感和生活,充滿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天才作家的神秘氣息。
我為什么就寫不出小說來?我的想象力什么時候被扼殺了?有沒有年幼的我畫了一個藍色的太陽,被嘲笑批評的過往?好像沒有,我的童年哪有水粉、油畫棒、彩色鉛筆?我苦苦思索著自己的成長經歷。最近讀翻譯家林少華的散文隨筆《異鄉人》,中間提到莫言和村上春樹的兩段話,讓我豁然開朗。
莫言一次在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演講,談到作家福克納時說:“他告訴我一個作家應該大膽地、毫無愧色地撒謊,不但要虛構小說,而且可以虛構個人的經歷。”
唉!我這么實心眼的人啊!跟孩子說我因為不會說謊遭遇到了創作瓶頸,孩子發過來一個笑岔氣的表情。
我扭過頭問大蔥:”我寫這些東西有什么用?以后我還寫不寫?“由于經常打著寫文章的旗號,逃避買、洗、燒、拖、掃,我以為大蔥會歡欣鼓舞地說:”有什么用?別寫了,你接點地氣買菜做飯吧!“但是沒有,沉吟了一下,大蔥說:”還是寫吧,難得你有這個愛好!好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愛好!有用沒用的,你高興就行。“
此時,我應該用熱淚盈眶來配合一下!可是,我又陷入混沌狀態.......回籠覺的,一定要!
人生如行路,目前我來到了開闊舒緩的一段。想想帶孩子忙碌倉皇的以前,我也就不糾結生命的意義了。上帝安排給我的下一個任務,就是守候家人的健康,守望孩子的未來!
那就走吧!路途寂寥,想寫,就寫吧!遭遇瓶頸,就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