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點多剛爬上了床,房門被敲響,睜著迷糊的雙眼,套上拖鞋,一個個身影從房間出來下樓。
組織此次旅游的主負責人說:“難得我們人能這么齊地聚在一起,我們來玩個小游戲吧。”
客廳只開了一盞暖光燈,十八個人團團圍成一個圈坐在榻榻米上。屋內半昏不明,屋外深藍的夜幕下是寧靜而肅穆的海,它像一位無比慈祥的老父親透過厚厚的落地窗望著屋內盤腿的、倚墻的、蓋被子的、斜躺的、形態各異的我們。一個大轉盤,問方和答方,最經典的“真心話大冒險”。鑒于夜深人靜,我們都不做大冒險,純屬講真心話。
從最開始“色之性也”無厘頭無底線地聊私生活,戀愛,暗戀,分手與情愛相關的小事,哄堂大笑之余更多的說出各自的愛情觀念。
隨著游戲進入高潮狀態,由一個走心的問題引起,接下來都不約而同地闡述這一年來這十八個人從陌生到熟稔發生的事。
“你在這一年最感動的一件事是?”
“我們最讓你尷尬的事是?”
“很私人,但當初你為什么也選擇退部?我們是哪里做得不好?”
“有沒有哪個瞬間你對我們覺得很失望。”
“你最近哭是在什么時候?”
“談談吧,你們上一屆對我們這屆的看法。”
“鮮肉們說說對老臘肉的想法,說一下這一年的感受。”
“評價每個人在你心中的印象。”
許是氛圍導致,許是夜深更易透露心事,許是說到了心坎深到了骨子里,大家一度沉寂下來,只是靜靜地聆聽,窗外的海也跟著靜靜地聽。無聲無息卻是無聲勝有聲。
缺點,不滿,過失,批評,仿佛平日里談不攏的事當下都可以拿出來談合。這次小游戲更似深入骨髓讓你嘔出心瀝出血說出你最靈魂最想說的東西。這平和的感覺就像是一家人。
從最開始的睡眼朦朧到閑聊吵鬧到最后的精神煥發。待到每一位答方結束,都是默默地鼓掌。
阿甫特別嚴肅地說了一段話“我相信大大的心里肯定對每個人都有一頁紙,不,也許是好幾頁,上面記滿了關于你這一年的表現,付出和缺陷。她不偏不倚,她全部都看在眼里。這一年里她的壓力也很大,我們做錯了的那塊石頭死死地壓著她,雖然之后我們在彌補,努力把大伙重新聚起來,那塊石頭也在漸漸風化消散,但是那塊陰影會一直都在……”
“我只想說,我們可以做得更好該更體諒。”
大大說“其實我不后悔招你們,一開始你們都覺得很新鮮做事全都很積極,我可以很自豪告訴別人你們是多棒。但是我們都知道,中段有個必經的瓶頸期,你們都會懶散下來,我很失望。不過很慶幸的是,我們現在能這樣聚在一起……”
旅游回來的那晚,我們尋了處不會招來保安的漆黑偏僻地一群人點起了兒時最常見的煙花,空氣里不一會兒彌漫著過年時的煙火氣味,那瞬間我們真的還原了家的溫暖。對著單反我們在黑暗中快速地用煙花劃下一個個圓。
仿佛我們這一年即是開始又是終結。
每個人都是一滴水,恰好,以前我們都匯進了同條大河。以后我們可能會一起攜程步入大海凝結成一股勁兒,可能交叉之處分道揚鑣,可能半途蒸發變成另一種物體……我們都有太多的選擇以及太多的可能。好在,我們都是一滴水,在世事面前都有法子變通變形。
能說的便是: 慶幸,一路上,恰好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