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欲望為馬

I smile when I angry ,

我惱怒時嘴角噙笑

I cheat and I lie,

我說謊也行騙

I do what I have to do to get by.

我做必須的事為了混混日子

----《In My Secret Life》


第一次知道Cohen,是源于TED某場演講。演講者提到這位在南加州伯地山禪修的老頭兒,一心脫離紅塵羈絆的他四年后,提著空空的手提箱穿著ARMANI下了山。哦,破產了,被以前的經紀人卷走500萬。幾個月后,Cohen在無線電城音樂廳演出,他的貝司手和音樂指導羅斯科·貝克告訴薩沙,“我問過他,‘你是因為破產了才又走上這條路嗎?’他說,‘嗯,可能有點關系吧。’”

誰說的“物質世界自有他的安慰作用。”深以為然。

1934年出生在加拿大蒙特利爾一個猶太中產家庭的萊昂納德·科恩,比Rolling Stone和The Beatles年長一整代,比Bob Dylan大七歲,仔細算下來,他比貓王還大一歲。三十四歲前,他還沒出過唱片,但已經是小說家兼詩人。

“機緣偶然,老爺子涉足民謠領域,在Judy Collins的幫助下,他的詩作配上簡單的和弦,開始游吟生涯。他獨有的沙啞嗓音猶如歷盡滄桑卻又不忍棄絕塵世的智者,摻雜著宗教冥想和人情冷暖。Cohen的嗓音具有猶太拉比一般不可置疑的魔力,不經意間將我們帶回時間深處的記憶,直接面對靈魂細微的顫動,配上一顆敏感而細膩的詩人之心使民謠的情感表達和對生命細微處的沉思發揮到極致。”--節選自《搜狗百科》


Cohen作品一貫包含的主題,“性”、“悲傷”和“救贖”。

“性”源自對美的愛。他不僅喜歡漂亮的女人,而且對所有的女性都抱著近乎崇拜的心理,這種崇拜最直觀的體現就是創作。1960年,在完成了他的首部半自傳體小說《最喜愛的游戲》后,Cohen來到了希臘海邊一個名叫“九頭蛇”的小島,上島不久后,他就愛上了島上最漂亮的女人——瑪麗安娜·伊倫,在島上的生活,激發了科恩的創作靈感,他開始動手寫自己最有名的小說《美麗失落者》本書被評論家譽為60年代的經典之作。

“全心崇拜泰坦尼克號愛情的理想主義者,在尋求第二次機會時變得外向,不惜以街頭擁抱性交的優美姿態來摧毀自私愛情的公認模式。一個由年輕人組成的納粹小黨倒向了騷亂暴徒,卻感到自己成了政治家。軍方超越電臺的宣傳,掂量這局勢是否真的具有歷史意義;果真如此,他們將以一場內戰來代替這次革命。職業演員,包括魔術師在內的表演藝術家,都趕來尋求他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機會。”

——節選自《美麗失落者》

之后他又愛上了一名叫蘇珊娜·維德爾的舞蹈演員,一曲《Suzanne》被眾多音樂人翻唱至今,詩句般的歌詞直擊人心,愛情就是束縛和被束縛,我么總是不經意就屈從于甜蜜的依戀。

“And she shows you where to look

她指給你看

Among the garbage and the flowers

在垃圾和鮮花之中

There are heroes in the seaweed

英雄們存在于海藻間

There are children in the morning

晨間的孩子

They are leaning out for love

為了愛探身前望”

----《Suzanne》

就連獲得改變他一生的重大機遇:在切爾西賓館遇上吉米·亨德里克斯,瓊·貝茲等著名音樂人,也和Cohen摯愛美人的性子分不開。為什么?因為老爺子之所以住到那兒,除了為了能在附近的酒吧里看到形形色色的音樂表演,還一點:這里多得是進進出出的漂亮女人,哦不,繆斯女神!

老爺子說了,這叫“以欲望為馬”。

禪是直覺,是直指人心的簡潔。既憂郁多思又流戀美色的Cohen,禪修之路似乎是道阻且長,但私以為這四年Cohen或許用了一種非佛教徒的方法理解著佛教。參悟一場,老爺子結束修行后發表了專輯《Old Ideas》其中第一首歌唱著“無憂無慮回家,悄無聲息回家,脫下戲服回家”。那感覺就像于他而言,生命不存在積極過,所有人生的起伏,只不過是幕起、幕落般的來來去去,讓人想起那句“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你說佛不適合他,他的自性內觀又處處透著佛性。

說起來用佛教禪修尋找精神寄托和信仰歸宿,還想起兩位----凱魯亞克和艾倫 金斯伯格。也不知道是不是文化差異的緣故,亞洲人信仰佛教,無論在家出家終極目標不外乎六根清凈,一種趨于寂滅安寧的狀態。而以上列舉這幾位雖是有佛性有悟性,但總覺得最內在某部分的偏執狂熱隨著修習愈發外露。比如亞克同學:“杲杲北極光/照臨霍佐敏/虛空更寂然”“空即是空,是我所了解到的最悲哀的事實”。

老頭子也不遜色:我進不了深山/那系統不靈/我依賴藥片/還得感謝上天/我沿那路程/從混亂到藝術/欲望為馬/抑郁為車(---《渴望之書》禪修結束后發表的詩集)。


可能這就是佛陀所說:人們了悟自心自性本來是佛,只要來源自心上頓現真如佛性,即可成圣作佛。不拘于一格一式的本心認知。


阿彌陀佛,妄參了個狂禪,還望十方諸佛善男信女切勿計較。


附《渴望之書》詩一首

43、在我的雙手之下

在我的雙手之下

你小小的乳房

就是喘息著落下的麻雀

向上翹起的肚皮。

無論你何時抖動

我都能聽到你下降的翅膀

正在合攏的聲音。

我說不出話

因為你已落在我的身邊

因為你的睫毛

就是那微弱小動物的刺毛。

我恐懼這個時刻

當你的嘴里

開始喊我獵人。

當你叫我接近

告訴我

你的身體并不美麗

我要讓

寶石的眼睛和隱藏的嘴

以及光澤和水色

做出反駁你的證明。

我要讓它們

從珠寶盒深處

來到你臉上抖動的韻律中

在你面前當你叫我接近

告訴我

你的身體并不美麗

我想讓我的身體和雙手

成為你觀望和歡笑的池塘。


曾有一句話是這么形容他的,如果一個法國女人一生只一張唱片,那一定是Leonard Cohe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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