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顧,阿姨平時都用什么面膜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笑著說“怎么了,我媽不用面膜,她平時也就涂一點水乳什么的。”
“好吧,我媽一直跟我說她要去做什么美容手術,我不想她去,想給她買一些她這個年紀用的面膜,不知道選什么樣的好…”
話題終止于另一個朋友的推薦,只是從剛剛的問話開始時我的心緒就已經被牽擾。
某先生在看書的時候突然捂住了胸口,我詫異的問他怎么了,他說他好像看到了我。我笑,你當然看得到我,因為我就坐在你旁邊啊。不,不是,我是看到了你,可那又不是你。我無奈,不懂他到底想要表達什么,可又隱隱約約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某先生說,他突然看到一副畫面,畫面里的我蹲在地上抱著自己哭的很傷心,場景好像是幾年前的冬天。他說,他好心疼。
我安慰他,傻子,那一定不是我,我才不會那么委屈的一個人抱著自己哭。
安慰的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自己很心疼的抱著我,我也不停地安慰他。或許安慰,真的只能是安慰別人的吧!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某先生看到的場景讓我多么詫異。
那是幾年前母親突然去世的場景,寒冷的冬天我一個人孤冷的抱著自己放肆地哭,哭的昏天黑地不知所以。
確實是該心疼的吧。一個小女孩就那樣目睹了母親的去世,周遭沒有一個親戚朋友可以依賴。
但。那又確實不是自己吧!時間過的太久,我已經忘記了當時的那種痛楚,雖然現在想起眼睛依舊會發疼地想要流淚。
母親的去世,除了最近的朋友我沒告訴任何人,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每每和他們提起家里人的時候我也都若無其事地聊著,只是那眼神 多是在回憶…
“某先生,我有一個秘密不知當說不當說……”
“那就不說了吧,既然是秘密,那就讓它永遠是秘密好了。”
聞此言,無話可說,唯有淺笑。
那就不說好了。
那,我寫下來給你看吧。
在讀那篇《雨季不再來》時,我曾默默地深呼吸,感嘆這壓抑的文章,你攔我,不讓走繼續讀下去。我不停,問我是不是有自虐癥,怎么總愛讀這沉重的文章。可能是吧!三毛曾逃學去了墳墓場,只為讀書,她無止境地忘我最終成了書奴,甚至曾出現過一個少年不該出現的悲觀與叛逆。而我,雖未為某件事失去自我,卻也曾悲觀抑郁,一度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誰也進不來,自己卻怎么也出不去,就好像那終日見不到的日光,怎么也暖化不了自己的心,會瘋狂的嫉妒旁人的笑,旁人的鬧,可無論內心多么張狂,我都不愿和一個人說出一個字。孤僻,大概是那是的我的標簽,唯一的標簽。
年歲本不該論舊事,可正因為度過那樣一段灰暗的日子,才會每每讀到壓抑性文章時,如果相似處,卻怎么也是要讀下去的。
人總是在不斷的離別和相遇中成長的,而多是離別給人以相思苦和殘柳依的。我們不斷地分離,卻又始終不得相聚,即便時光終會帶有那時的舊傷疤……
我不知道有幾個人看三毛的書會哭,也不知道有幾個人看我的故事會發呆,只是如果你也有一個不知當說不當說的秘密,那就不要說了吧,寫下來,我如果看到了,沒有禮物,送一封明信片給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