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沒見你的空間動態了,當時只覺得有點奇怪,并沒有太在意,因為我始終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次過年回家,初三的時候,和一些老同學去聚會,在路上,不知怎的說起了你,我插了句:“他應該在家吧。”源說:“他不是不在了嗎?”我驚愕,半響,問:“什么時候?”源說:“大概是9月30號吧。看他空間的留言因該是,我也不清楚。”我聽了,呆了半響,一時回不過神來。這,是真的嗎?我難以置信,也不愿相信。
記得剛畢業那年,我去鄭州考試,恰巧你在鄭州治病,我順便去看了看你,那時我還開玩笑說:“看你比以前還胖了呢,精神這么好,哪里像病人啊。”你說:“是啊,病房里的人也這么說,說這小伙精神挺好的。倒是你,現在咋恁瘦,營養不良一樣。”那天,和你聊了很多。你說,我們從初三就同班,一直到高中到三年,還是同班,光前后桌也坐了有兩年吧,可咱倆說話并不是很多,你知道為啥唄。我說,是我不愛說話。你搖搖頭說,你的殼太厚了,把自己包的太嚴了,害怕受傷而拒人千里之外。當時也很想和你接近,只是你太冷了。還有當時覺得你和男生說話都會臉紅,現在好像變了不少,只是你的殼貌似沒怎么變。我說,沒怎么說話,你還挺了解我啊。你說,我覺得你也了解我。我笑笑沒說話。怎么說呢, 感覺就像惺惺惜惺惺吧,比朋友吧,不像;比知己吧,談不上;藍顏或紅顏吧,更不像;就是在思想上有那么點相通之處。
后來,又談起你的病情,你說,這個病房,那倆是白血病。那個男孩才十八九歲,每次疼起來直喊,他媽按著他的腿 ,他把他媽打的啊,哎。都說進入這個病房等于判了死刑。看著你黯談下去的眼神,我不知該說什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你,只說,別想太多了,好好養病就好,想得多反而更不好治。你不是愛寫詩嗎,無聊寫寫詩唄。你說,現在哪里能寫,動腦就頭疼,以前還行,給中國詩歌協會寄了不少,畢業前還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堅持寫下去,準備給我提名呢。后來聽說了我這個病,就擱置了,只說會關注我的病情。說完,你無奈的笑了。記得當時我還說等你提名了關照關照我們這些人呢。
后來,出去吃了個飯,吃飯時你說:“很想知道你未來老公啥樣。你得找個愿意為你畫眉的男人。”我說:“那樣的男人一般都沒錢,有錢的我怕自己管不了啊。”你說:“咋恁沒自信。等你結婚了一定得通知我啊,我得送個大紅包。” 我說,就為這個大紅包我也得通知你。臨走時我說:“你啥時候能回家?咱們倆莊離得近,有空去找你玩。”你說:“這個說不準吶。你不用擔心我,好好考試吧。”走出飯店時,你晃了一下,差點摔倒,我趕緊扶著,你不好意思地笑說:“我這身體不行了,虛了,走一會兒就沒力氣了。”看著你,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一陣難受。
再后來,QQ上聯系幾次,你說你回家了,我說有空去找你。可是最終也沒去成。沒想到,那次見你,竟成了永別,世事難料啊。
剛得知消息的那幾天,晚上做夢夢見了你,還是笑瞇瞇,一副詩人冥想的表情,呵……愿你在天堂里生活的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