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有多深,真的恨有多深嗎?
別人我不知道,我清楚自己:一點也無法恨起來雅婷。之前八個月的愛情開始每天跟放電影一樣在腦海里盤旋。都說女人對待愛情堅貞不渝,都說女人永遠是愛情的受傷一方。怎么會呢?都是真心付出的雙方,愛情像彼此的眼睛容不得一點沙子。
知道眼睛里一旦有沙子的感覺嗎?
痛!
我仿佛走失了靈魂。幾乎每天到酒吧喝酒。
酒,讓肉體忘了不幸,讓精神萎靡頹廢,讓愛在一次次最后的掙扎里不斷遺忘。
假裝沒了一個女人的愛不等于她消失褪色。只是在某個觸景生情的時刻躍然而出。她的一切跟一種生命的印記無法抹去。
忘了她!
我白天拼命的工作,晚上拼命的喝酒。既然是一個循環,那么就讓這個循環形成慣性去延續。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三個月如同三年,我徹底改變了自己。
可是就快要在思維里排出雅婷的存在時,她還是出現了。
那天我收到朋友的電話,要我去參加一場婚紗的效果拍攝。
福州的民間攝影組織很多,“佳人攝影”是最大的民間攝影組織,而我即是這個組織的一員。玩單反是燒錢的,可是玩單反卻讓人流連忘返,甚至會病態的著迷。鏡頭越來越多,身上的攝影包越來越重,朋友隊伍越來越龐大。掃街即辛苦也很愜意。福州的古老民宅,比如煙臺山附近的老宅子,再比如綠洲的江邊,鱷魚、金牛、金雞山、左海、森林等各大公園都是我們常去的地方。
今天我們也是各種長槍短炮都擺好了架勢,大有一戰成名的決心。
當那個婚紗新娘款款轉身時,我驚愕在原地。
雅婷,那個我為之神魂顛倒的女人,婷婷玉立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屏住了呼吸,但幾乎拿不住相機;而她也怔怔地望著我,幾欲搖搖墜地。
都說冤家路窄,冤家偏偏要相遇,冤家偏偏要演繹世上的悲歡離合。
那些快門的聲音敲打著我的思緒,我的手也隨著那種氛圍而不停的按動快門。
映入眼簾的全是雅婷的容顏,我從鏡頭里望著這個曾經愛著的女人,別樣的滋味。
雅婷沒有笑容,我一直感覺她的雙眼沒有離開我的位置。那眼神里有幽怨,有愛戀,有離苦,有冷酷。
愛人的眼睛都是這樣被熬出來的嗎?
雅婷不斷的擺著各種造型,那樣迷人。那種冷冷的俊俏讓一襲白色婚紗的她分外高傲和美艷。
這曾是我的愛,如今卻橫眉冷對。
最后攝影師們都跟雅婷合影和簽字留念。
我走出他們,一個人來到一叢松樹旁,我需要整理一下我的心情。
“攝影師,我要跟你合個影。”我心沉了沉,我感到很難過。這個聲音以前對我多么溫柔,而今卻如同陌路。
朋友們也一旁撮合著,起哄著,把我推到雅婷面前。我不知所措。
雅婷狠狠的盯了我一眼,而后像什么事沒有發生一樣微笑著挽起我的臂膀。
我當時的尷尬沒有人知道,我幾乎差點從她手中逃脫。
雅婷依舊微笑著,跟我貼得很近,不時笑咪咪的把臉湊過來到我耳旁低聲說著:“告訴你夫子,你跑不掉的。我今生做不成你的人,也要做你的鬼。小樣兒,你在哪里,做什么,我都知道。別再徒勞躲著我。你以為想怎樣就怎樣啊?你做夢我都會纏著你!”
我無法說什么。
我面對那么多鏡頭只能笑。裝著從容、大度、翩翩。
可是內心簡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女人啊,女人。
這可怎么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