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經歷了那件風波之后,張志清安分了許多。可能在大多數人看來學堂的日子是平淡枯燥的,所以課堂上大都渾水摸魚的,尤其這種藝術類課,但是溫然卻很珍惜這個機會,她知道自己沒有繪畫的基礎,尤其在二十一世紀,很多年輕人使用數位板繪畫,使用毛筆在紙上繪畫很容易一不小心就漫了整張紙。所以在初期溫然幾乎天天被夫子罵。
這一日溫然又因為沒有控制好力度漫了整張紙,被夫子痛罵:“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學,都快半個月,怎么還會犯這種基礎錯誤,半月后的考察,你若還是這樣,就收拾收拾東西回家吧”說完夫子吹著胡子揚長而去。豆大的眼淚從溫然眼中流出,這是什么破時代,沒有電腦,沒有手機,沒有網絡,甚至沒有鉛筆,怎么會穿越到這個時代……溫然一邊雖然在心里埋怨著,一邊卻還是重新拾起毛筆畫起來,但是手就是不聽話,力度一個沒掌握好,又是漫了一片,在一旁安靜畫完竹林圖的白楊,看著哭的眼睛紅紅的溫然還在倔強的與墨跡作斗爭,突然走過去握住溫然的手,溫然一驚,抬頭一看是那天幫助自己的白楊,白楊一邊抓著他的手,一邊看著畫紙冷漠的說道:“你不要把畫紙和筆看的太重,他們只是工具,你要做到心中有畫,這些工具不過是幫你表達出來,你始終要想著你心中的畫”片刻間,一朵沒有被漫的荷花便出現在畫紙上,墨跡恰到好處的被表達出來,不多一點也不少一點。白楊松開了溫然的手:“放輕松點,不要看的那么重,好好練習,半月后的考察這老頭子說到做到”說完就離開了學堂。溫然突然覺得白楊并不像周圍的同學們說的那么冷漠疏離,遂又拿起了畫筆練習起來。而白楊走到一處巷子,突然撫了撫胸口,今日為何心臟跳動的如此劇烈?
臨近考察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喬燃和林寒發現,最近溫然似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不僅飲食不規律,還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屋里的廢紙都快堆滿了。
在距離考察還有兩天的時候,這一日,喬燃突然拉著溫然往湖邊走去,溫然不情愿:“還有兩天就要考試了,你怎么還拉著我出來,萬一不過關我是要被辭退的啊”喬燃不說話,在湖邊撿起了幾塊石子打水漂,溫然有些生氣,轉身就要走,喬燃拉住了她,把石子遞給了溫然:“你試試,看能扔多遠”溫然還在生氣,不明白喬燃是什么意思,但還是把石子扔了出去“好了吧,我可以回去了吧”喬燃拉住她,用另一只手打水漂:“溫然,你知道你為什么沒有我扔的遠嗎”溫然不解,喬燃繼續說道:“有句話你聽說吧欲速則不達,這些日子,你過的太緊繃了,我看了你的那些畫紙,雖然漫墨的情況比之前好很多,但是你還是會手抖對嗎,你要適當的放松一點,把你心中所想盡可能的全部表達出來,而不是擔心在某一處用力會不會過猛”溫然聽完喬燃的話,嘆了一口氣,想了想,又從地上撿起好些石子向湖里扔去,慢慢地,一次比一次遠,一次比一次狀態放松,溫然心情也就越來越放松,晚上,久違了的三人坐在一起吃晚飯,林寒說:“溫然,你還有兩天就要考試了,準備的怎樣”溫然看了看喬燃笑著說道:“放輕松一點,我一定會過的”喬燃不語,夾了一個雞翅放在溫然碗里,半天后,又夾了一塊給林寒,林寒看著碗里喬燃夾的雞翅,突然愣住了,喬燃看到林寒的反應:“今天這雞翅不錯,好好嘗嘗”林寒趕緊大口扒飯。
晚飯后,溫然在院子里逗大黃,這些日子一直把自己關在學堂和屋子里,好長時間沒有陪大黃了,林寒走過來問:“我一直很想問你們,為什么這條狗是黑色的,你們卻叫它大黃?”溫然被問的一愣,眼睛飄向遠方,“沒什么特殊的意義,就是感覺大黃挺多人叫的,就想叫它大黃了”林寒被噎住了,摸了摸大黃的頭“你的名字還真隨便”大黃好似聽懂了一般,“汪”的一聲叫出來。
晚上洗過澡后,溫然收拾廢紙,看到其中一張廢紙上畫了一只黃毛的狗,回憶起了小時候家里其實是有一條狗的,后來不知道怎么就走丟了,再后來長大一點才知道,那狗是被母親遺棄了,原因很簡單不想讓小時候的溫然玩物喪志,那條狗名字就是大黃。溫然看了看窗外狗屋里熟睡的大黃,心里暗暗發誓:“這一次一定不會再弄丟你了,我保證”
很快,考試的那一天到來了,溫然畫了很輕松地完成了一副狗狗嬉戲圖,畫中,一只小黑狗追著幾只蝴蝶跑來跑去,很是生動活潑。夫子看后,摸著他的山羊胡“進步很大,你還是很有天分的”旁邊的白楊看到這幅逗趣的狗狗嬉戲圖,笑了笑,隨著夫子走了。
意識到自己考察過了,溫然迫不及待的想把這個消息給喬燃分享,一路跑著回了醫館,看到門口發呆的大黃,一把抱著,拿著畫給喬燃看:“喬燃喬燃快看,我畫的畫通過了,夫子還夸我有天分”喬燃停下手里的活,看了畫,滿心歡喜的摸著溫然的頭:“恩,跟大黃很像,過幾天帶你去逛廟會獎勵你”溫然害羞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