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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也就是4月23日,所謂世界讀書日。不曉得大家有沒有讀過書,反正我利用空閑時間讀了大半本。后來在朋友圈里看見一個同樣的深度書迷癥患者朋友,曬出了他一天的閱讀數量——4本。看到這數字后,我不淡定了,主動問他是不是吹牛逼,一天4本,你這速度是要上天嗎?
不過這朋友十分淡定地回答我一句——我只是因為孤獨,一離開書本就會感覺這世界無所適從。
他這句話深深擊中了我。作為一個和書本有不解之緣的書迷,我已經不再記得自己究竟讀過多少書了。有時讀完一本書之后,心里都會有一種巨大的落差感,要么是因為書本情節太悲,感覺世界荒涼;要么是因為書本寫得太美,感覺現實不堪;再有就是總覺得自己從書本里汲取的思想無人可以交流。而這些整合起來,恰好就是孤獨。
而當感覺孤獨的時候,我最喜歡做的事情恰恰就是捧一本書安靜地閱讀,讀完之后,愈感孤獨,惡性循環。每當我捧起書本,聚精會神,精神得到充盈的時候,我便知,我已經在孤獨大道上一去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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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古話說:“情到深處是孤獨。”其實我想,讀書也一樣,而且我相信,我并非個例,許多愛讀書的人,一定都會有這種感覺。有時候我就在思考,為什么讀書越多會越感覺孤獨呢?
后來我慢慢明白了一個道理,大多數愛讀書的人與周圍人精神不在同一個水平上(看到這兒,如果不同意,你先別噴,聽我慢慢把話說完)。讀書對精神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比如你讀一本,讀十本沒感覺有什么區別,但當你讀數百本,再也記不起來你究竟讀了多少書的時候,你就會發現自己的心態已經完全發生了變化,正所謂從量變到質變。
在這個變化的過程中,你不知不覺已經脫離了周圍的圈子,當你出口便在討論又看了哪些好書以及那些好書的情節的時候,恭喜你,你已經跟這個每天圍繞著網絡段子,網絡游戲和電視連續劇運轉的世界有代溝了。不過我認為這種代溝還不算嚴重。當你開始廣泛看雜文廣泛看散文的時候,你的話題會從討論書本情節變成討論書里的思想,如果到了這階段,你想回頭恐怕就難了,這個時候你已經差不多與世俗世界沒有多少溝通的語言了,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反正自己說了別人也不懂,別人正在討論的你又不想聽。到了這時候,一般就可以成功的蛻變為“清高的讀書人”了。當然還有最后一種境界,當你索性不跟周圍人交流,開始將內心所想訴諸筆端,開始潛心構筑自己的思想體系時,我堅信你一定會有高處不勝寒的感觸。
一般人所說的孤獨,很好理解就是與周圍人沒有溝通。但讀書讀到深處的孤獨,外表像看破紅塵的恬靜,內心卻像混沌初開的狂亂,像巨石又像狂風,于喧囂處不語,于寧靜處洶涌。如果說前者還只屬于憤青或者文藝青年的話,那么后者,往往會蛻變成思想家或者詩人。
但我也深受讀書孤獨之苦,不理解沒關系,給你打個比喻,你女朋友喜歡看青春文藝電影,你卻非要給他講奧特曼,那你一定會被她說無趣。
當然如果你舍友都喜歡打lol,你卻在跟他們講卡勒德胡塞尼的三本著作哪個藝術價值比較高,那你也一定會招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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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作為一個理科生,卻偏愛讀書,這里本身就會引來誤解,比如吧,你捧著本書坐在陽臺上看,并以自認為最文藝的方式拍了個照片發到朋友圈上去,本以為會獲得許多贊,不料很久之后你只收到寥寥幾條評論,像這樣:
——你丫又在裝逼。
——臥槽,大家快看那家伙手里竟然拿著一本騷哄哄的《天使墜落在哪里》,那不是女生才看的嗎?
……
每當這時候你只好默默刪掉這條動態,并在心里感嘆著世風日下,讀書竟已淪為笑話,然后又默默翻開一本書,尋找自己的精神安慰去了。
前不久簡書推薦了一篇文章《有思想的人,都不太合群》。雖然這篇文章我沒仔細看,但僅看到題目就讓我內心一顫,確實,一般情況下,若非身在哲學圈子里,否則當你開始用一種審視的眼光看待這世界,看待問題的時候,你很容易被周圍的人列為異類,即所謂不合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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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加過一個讀書會,這個讀書會是學校里的一個老教授主辦的,在整個學校里成員多達百人。老教授還在學校里開了一門專門講讀書的公選課。老教授的講課方式也很特別,不像一般的教授站在講臺上,而是自己坐在學生的旁邊,語氣不急不緩地就開始講起來了,多數時候講的是思想與心得。
讀書會里的成員大部分是牛人,他們開了一個微信公眾號,公眾號里不時發布一些成員寫的文章,在那些文章里,有分析《鬼谷子》的,也有講蘇格拉底和柏拉圖的哲學理論的,都寫得非常好。但我從來不敢給那個公眾號投稿。讓我印象深刻的是,那個公選課的期末論文我只得了60分,這60分里興許還包含了老教授的一部分包容與同情心理,而一個我在讀書會里認識的同學的論文成績是90+,知道這消息時我非常失落。后來才得知,他初中時代就看完了一遍《資治通鑒》。得知這個后,我心服口服。
一般讀書人,在為自己讀書量飆升的同時,都比較缺乏社會閱歷;當然也有一些人讀書本來就是為了逃避社會,這類人就是不讀書也是孤獨的,讀書只是加深了孤獨的程度。
除去單純的消遣,我們讀書的初衷是,開闊視野,或者陶冶心靈。讀書本來就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事實上,我覺得孤獨也是。正如孟德斯鳩那句名言:
喜歡讀書,就等于把生活中寂寞無聊的時光換成巨大享受的時刻。
當你能安靜地閱讀一本書,同時又能愉快地接受與之而來的孤獨時,沒有比這更美妙的生活了,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