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哥開始努力尋找大家時間的交集,不過隨著大家在學校的時間越長,認識的人和經歷的事越多,越不容易找到這一份交集。CO哥要求的是全員,固然大部分人都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但真的想協調個時間交集,還比較困難。
快到學期末了,家教從一份普通的兼職工作,變成了承載雇主希望的重要任務。尤其是我和藝竹,資毓和資妍都想在期末考試的時候拿到好成績,他們的父母期望更加厚重,資毓資妍目的還淺顯的停留在獲取心儀的獎勵,他們的父母則是在為幫助他倆進入一所理想的大學而努力。
紹峰那邊的情況和我不一樣,那個女主人對孩子的關心,更多的集中在起居,紹峰說跟她聊天的時候,感覺她對這孩子的使命,僅僅是照顧日常生活,而對那個孩子的學習,雖然表面顯得很在意,但紹峰又明明察覺到一絲敷衍。有時他去的時候,那個孩子根本沒在家,而女主人的告知卻很輕描淡寫。
紹峰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則有了其他的疑惑,在我印象里,紹峰未曾缺席過任何一天的課程,而他確實又說有些時候那男孩不在,或者說是在同學家徹夜不歸,或者去參加聚會,喝酒唱K,開始時我并沒在意,幾次三番的,我對紹峰的行為產生了幾許疑惑,不過可惜的是我無法理清與這些疑惑有關的頭緒。
不過我猜或許是因為靜飛,紹峰和我們的日常交流中,關于靜飛的話題不多,雖然如今他和靜飛的關系已經非常明確,但作為紹峰好朋友的我,卻不了解更多的消息,紹峰在很多事上都向我常開心扉,唯獨他和靜飛的事,他像是習慣性的從簡描述,偶爾一帶而過。不但是我,宿舍里的每個人都有所疑惑,只是這種疑惑仍未上升到興趣,故而也沒人去問。只不過這次,我篤定紹峰向我們隱藏了他和靜飛的一些交往。不過轉而一想,這本來就是人家的隱私,又何談對我們有所保留呢?
震宇的事,是我替他保守的秘密,這個秘密影響了我,我開始關注發現身邊的人的行為種種,不想放過點滴的異樣。可學校的生活雖然看起來豐富,總的來說就是吃喝玩樂組合成的千篇一律,每個宿舍和班級發生的故事都差不多,不外乎選擇戀愛還是單身,學習還是不學習。
CO哥終于算是招齊了人馬,又選好了地點,組織了一場人員齊整,但感覺又無甚實際意義的聚會。與往常的單身大家庭聚會不同,除了大偉和瓜多這樣的單身漢在瞎起哄,能夠成雙入對的,則更在意身邊的陪伴者,尤其是新毅這種,為修竹獻盡殷勤,或許是因為這種高密度的殷勤限制了修竹的發揮,修竹竟鮮有時機和別人交談。這場聚會,亂哄哄的,充斥著單身漢的哄鬧和那些意圖終成眷屬的人的恩愛秀。
藝竹的話也不多,即便這樣,她至少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還被我和修竹占用了,我坐在她身邊,竟覺得自己始終是假意歡笑,我甚至覺得,藝竹只不過是來撐住我最后的那點小尊嚴而已。
哄哄鬧鬧的,聚了,又散了,瓜多小聲嘟噥了一句:愛情害的我們不再有凝聚力。瓜多說的很文雅,要是直白一點,可以說是有了老婆丟了兄弟。那些成雙成對的,離開大的聚會,直奔二人世界的小聚會,我則照例只能再把藝竹送回去。
“看起來你今天并沒那么高的興致。”藝竹微微的側了下身子跟我說。
我點點頭,似乎語言已經無力穿透這冷冰冰的空氣。
“你有心事嗎?是不是因為震宇?”藝竹問。
我知道藝竹問的不會是震宇的那些真相,跟著搖了搖頭。
“你今天只會點頭和搖頭嗎?”藝竹停下腳步,開始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我。
“啊!對不起,實在是太冷了。”我自知這仍是敷衍,但還極力的表現出真誠,我使勁跺了跺腳,又把雙手放在一起不停的摩擦。
“好吧,既然你沒話跟我說,那我也不說了。”藝竹顯得有點生氣,而我最怕的就是身邊的人生氣,我怕別人異常的情緒會影響他對我的認識。
“沒有,我,我倒想問你一句話。”我對藝竹說。
“那你問吧。”
“我,我什么時候可以像他們那樣,或者說像新毅那樣,成為你的男朋友?”我問的聲音不大,我內心的小心使我本能的降低了這個問題的聲調和頻率,我自己聽著很沉悶。
藝竹停下了腳步,開始凝視我,我的身體則產生了凍結反應,又像是被她的目光支配了似的,感覺動彈不得,我覺得藝竹像是要給我一個答案,這種凝視,則處處都表明了這件事的不樂觀。
藝竹說:“那就現在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