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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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童年回憶,今天我來講講我的童年。
狼外婆和小紅帽
我們家的大院子里以前養(yǎng)的有貓啊狗啊,后院里有雞呀鵝呀什么的,一般都是我外公早早起來下地干活,蘑菇屋頂煙囪冒出徐徐的煙來,空氣彌漫著米香,外公回到家后就知道,飯已經(jīng)做好啦。院子里有一棵如今已經(jīng)長了幾十年的無花果樹了,我小的時候總在下面乘涼,旁邊還有石榴樹,香椿樹。
外婆說我小時候,媽媽去鄉(xiāng)里的中學(xué)教書,就把我放在嬰兒車?yán)铩S幸淮挝以诶镂菟X,外婆在廚房做飯,聽見里屋里的我在哇哇地哭,進(jìn)去一瞅,我不哭了,枕頭上卻拉了一泡屎。
冬天睡覺的時候,我怕冷,外婆每天晚上都要去堵雞窩,我就蜷縮著睡,這樣外婆一回來,被窩就暖和得很。不知道大家小的時候像我一樣也愛聽故事呢?外婆給我講的一個故事,我現(xiàn)在都還記憶猶新。
從前有一個狼外婆,有一天敲大門,大姑娘說婆,婆,你把臉露出來;二姑娘說,婆,婆,你把手指頭露出來。后來狼外婆進(jìn)去后,晚上睡覺,二姑娘聽見吱嘎吱嘎的聲音,說:“婆, 婆,你在那里吃啥啊?”狼外婆說我在那里吃胡蘿卜呢,二姑娘說我也要吃,遞過來一看,竟然是三姑娘的手指頭。于是,大姑娘和二姑娘就在樹下支起了大鍋,后來狼外婆掛在樹上下不來掉進(jìn)油鍋里了。
小的時候我就覺得外婆是很嚴(yán)厲的,我不聽話她就總是打我,每次一闖禍,外婆就拿出掃床的雞毛撣子對我說:“這可是扎了鋼絲的,把屁股露出來!讓你不聽話——”
后來我就總是老老實實的。
隔壁家的小哥哥和街邊的游戲廳
小時候,我家隔壁住著一個小哥哥,白里透紅的小臉,干干凈凈的衣服,很陽光很愛玩的男孩,那個時候的小孩子還不懂什么叫做喜歡,可我就是特別喜歡和小哥哥待在一起。我們街坊鄰里的一群小屁孩就總是跟著他跑來跑去,那個時候玩那種玻璃珠,在陽光下反射著美麗的光芒,天空剛下過雨,在新鮮濕潤的土壤挖個小坑,然后看誰能把玻璃珠彈進(jìn)去,我為了得到更多的玻璃珠,把家里的跳棋給拿了出來。。
后來呢,我不小心把玻璃珠給咽下去了,嚇得我媽大清早蹲在茅坑旁邊看我半天。
那個時候,很流行紅白機(jī),游戲機(jī)。我看過在家里小哥哥玩過,總是羨慕他們,可是我也不會玩,后來街邊的磨坊關(guān)了開了一家游戲廳,每次經(jīng)過那里總是熱熱鬧鬧的,我老是忍不住探過頭去看,可大家有人說那種地方很不好,我又想起我外婆告誡我不要去那邊的游戲廳,就沒有走進(jìn)去。
后來我偷偷的拿了一元錢硬幣鉆了進(jìn)去。進(jìn)到游戲廳那些機(jī)子里發(fā)出奇怪的打斗聲,我晃著那些紅色的把手里面的小人就是不動彈,在里面看那些小哥哥玩得好開心,我只能待在里面看了他們好半天,自己郁悶的拿著錢又回家了。
小時候?qū)W(wǎng)吧和游戲廳總覺得是個遙不可及的地方,認(rèn)為進(jìn)去里面的都是壞孩子。
如今想起來,原來那個時候他們玩的是《超級瑪麗》和《拳皇》啊。
一二三,木頭人
我小的時候就很磨蹭,放學(xué)了大家都走光了,我還在收拾書包,老師看不下去,就把我連人帶書包扔了出去。。。。學(xué)校里的操場還不是現(xiàn)在這樣的塑膠跑道,所以總是荒草叢生,我們周四大掃除就會一起很開心地趴在地上,扒著枯黃卻很堅韌的草。有的時候我們會搬著凳子在這樣的草地上寫卷子,往往大風(fēng)刮過,卷子就會刮來刮去,大家就笑著打鬧在一起。
夏天的時候我們集體躲在樹下乘涼,就會拾起桑葉,用石頭錘桑葉,砸碎后拿在手里玩。
我們學(xué)校下學(xué)總會要求排隊,從學(xué)校門口開始走,從西街口走到東街口,外婆回想起總是說,“你這孩子,特別聽小隊長的話,排著隊都走到家門口了還不下隊回家,非要一直走到最后。”
聽完我就大笑起來。
唱大戲、趕集和“吃桌”
那個時候,我最開心的就是唱大戲、趕集和“吃桌”。
那個時候,鄉(xiāng)里總是一有什么活動就會在街邊搭起棚子唱戲,往往都是在村里的人們下地干了一天的活后,回家吃完飯,正好天黑,就帶著一家老小去看戲。外公把我架在肩頭,外婆在后面慢悠悠的走著,轉(zhuǎn)悠著轉(zhuǎn)悠著,就離“咿呀咿呀”的唱戲聲越來越近了。
幾個小伙子光著膀子蹲在廟前面的土堆上,抱著一碗蒜面條嘮起嗑來。
小小的我其實并不懂那些戲,就是覺得好熱鬧,臺上在演戲,我們一群小孩子就在臺下鉆來鉆去,累了餓了就嚷嚷著讓大人買吃的。
逢年過節(jié)的趕集也是我最開心的時候,我外婆就會帶著我到街上買東西,一買到新衣服我就特別開心。小的時候,一顆糖豆就能讓我們開心好長時間,而長大了便沒有之前的喜悅了,是不是因為從前我們的心很大,現(xiàn)在心越來越小了?
“吃桌”,我小時候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吃桌子嗎?我現(xiàn)在明白是去吃宴席,小的時候不明白,但是有吃的就特別開心。
那些兒時我們玩過的游戲
有的時候我提前下學(xué)回家,我就鉆到媽媽教學(xué)的學(xué)校里,也許因為我媽媽就住在那里,還有我的很多小伙伴們,我們也是在一個大院子里長大的,所以和保安叔叔也混熟了。
我們院子里的小屁孩們,大一點的叫田豐,我和西西,露露,還有洋洋,還有一些比我們還小的跟屁蟲。
玩過不少的游戲,捉迷藏的話就鉆到小樹林里,小樹林里正好有我曾經(jīng)用樹枝做的吊床,我就趴在上面睡覺,有的時候鉆進(jìn)那些樹洞里,排水管里,不得不崇拜一下我當(dāng)時的機(jī)智。有一天下午下雨了,我們一群小伙伴商議反正也睡不著,偷偷跑出來吧,我就躡手躡腳的鉆進(jìn)門里,看到我媽正在屋子里睡覺,松了一口氣,偷偷地把門后面的雨傘拿了出來。后來,我們就在籃球架下面,每個人打一把傘,蹲在傘下面,用樹葉包著濕泥土當(dāng)做飯,拿著過家家的工具玩起來了。跳大繩,數(shù)星星,老鷹捉小雞,警察抓小偷,一二三木頭人,九宮格,石頭剪子布等等。
那個時候還沒有手機(jī)游戲,電腦游戲,沒有這么發(fā)達(dá)的通訊工具,卻感覺人與人卻真的貼近在一起,反而現(xiàn)在什么都更方便了,卻比從前更孤獨。
我曾懷念兒時的紅白機(jī),也曾懷念2009年的奧比島、摩爾莊園。
看鬼片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小時候看過鬼片的陰影呢?
那個年代很流行光碟,我媽就總是半夜三更看鬼片,我半夜三更睡不著,就披著毯子和我媽一起看,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個時候《午夜兇鈴》里的貞子從電視機(jī)里爬出來。。。很多鬼片現(xiàn)在看著沒那么恐怖,我也想不明白那個時候為什么就那么害怕呢?
后來家里面有《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和《迪迦奧特曼》的碟子,我們一群小伙伴就一起聚在洋洋家里看,手里必須拿著吃的東西,邊看邊吃。
兒時的吃食
“豆包饃、花卷饃、八寶粥、油茶。。。”太陽還沒出來,街邊就有叫賣聲,每次都是那個阿姨騎著三輪車在賣。我比較喜歡吃豆包饃,現(xiàn)在已經(jīng)吃不到了。還有油茶,再喝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年后了。街邊小店鋪有賣胡辣湯和包子,總是吃了直接去學(xué)校了,我現(xiàn)在還是很喜歡吃肉包子。
學(xué)校附近總會賣一些小零食,有的時候我撿到一些瓶子總會賣了幾毛錢就為了去買包辣條,家附近有小賣部,好像回憶里小賣部里永遠(yuǎn)都住著一位慈祥的老婆婆,一群小伙伴就會去小伙伴買那種凍著的兩毛錢一個的冰棒,還有酸妞之類的糖豆。街邊賣的棉花糖也十分好吃。
老人
對于外公,我媽總是不多說什么。似乎人越老越不會交際,有的時候反而笑起來像個小孩子。他從前是個老老實實的軍人,后來是個老老實實的礦里工人,現(xiàn)在還是個老老實實的農(nóng)民。
小時候我總是特別愛蹭外公的胡子,扎扎的,他總是戴著一頂軍綠色的大帽,懶洋洋地躺在藤椅里,每天中午準(zhǔn)時打開中央一套的‘今日說法’,下午看農(nóng)業(yè)臺的戲。
“今天教你幾招少林功夫,怎么樣?”“好啊好啊!”
我特別崇拜我的外公,在我的眼里,他的書架里藏著天文地理,周易老子等等,他拿了一本少林拳的書給我看,外公的書架很神秘,總是能從里面發(fā)現(xiàn)很多沒有見過的書籍。
“第一天呢,要開始扎馬步。”“哈——嘿——哈——嘿——”
外公下地干活的時候,他拿著鋤頭在前面鋤地撒種子,我就在旁邊拔雜草,有時候觀察那些小動物們爬來爬去,我就會想是不是小動物們晚上會在田野里開演奏會呢?夏天的夜晚,院子里總是有很多小蛐蛐兒和螢火蟲,外公就拿來小藥瓶裝小蛐蛐兒,吃完的鴨蛋殼正好只有一個破開的口,就把螢火蟲裝里面,特別好看。
我當(dāng)時并不懂什么是錢,只是知道錢是能買好多好吃的。每次出門買零食找回來的錢,外婆就會把它們收好放在家里老鐘的后面,說要存起來。
就像有一天你正想買東西吃了,突然摸一摸口袋發(fā)現(xiàn)了幾塊錢那般的驚喜。
我有的時候偷偷在家里滴答滴答古舊的老鐘后面,摸索摸索,摸到幾毛錢就很開心,當(dāng)然我是不會拿的。外公笑著對我說,“這一元錢,是叫銀元。好好存著!”直到十年后,我再回到老家后,外婆從里屋拿出一個包著的東西,里面全是一些幾毛幾毛的散錢,我頓時淚盈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