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昨天晚上去理發,在等待染發的過程中,和模樣看起來很小的理發師聊天,聊天中得知小伙叫小松,是東北人,13歲便離開父母出來闖蕩,從洗頭工做起,剛開始在天津一家理發店做洗頭工時,因為長的清秀,所以很多顧客都叫他“小姑娘”,因為是童工,所以好多顧客都會問:
“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18歲了”小松怯怯的說.
以后的連續幾年,顧客每每問他,小松都這樣回答,一些老顧客就調侃的問到:
“這都幾年啦,怎么還18呀!”
時間的推移,會讓人在熟悉的環境中褪去青澀,如魚得水.
“是呀,永遠年輕嗎,多好的年齡,又真正自由的年齡……”
……
小松告訴我,他已經兩年多沒有回過家了,很想念自己的家人,說到這里,眼眶有些濕潤…或許這一刻,他的心早已飄去了遙遠的東北老家……
“那為什么不回家看看,哪怕是短暫的相聚”
“男兒志在四方,既然出來了,就把心踏踏實實的放著,即使最難熬的時候,也更要把牽掛的一切妥妥的收好,不要讓其肆意蔓延,不然結局不好收拾”
頓了下,接著說:“年輕就要敢拼”。
對,剛才那番話是小松說的,我訝異的同時又感慨萬千:大千世界,各行各業,大多數人都在為生計疲于奔命,為了柴米油鹽褪盡所有的驕傲,剩下一臉的麻木和不屑,自認為這就是成熟;每天得過且過的抱著食之無味的工作混生活,忘卻了自己當初拿到這份offer時的雄心壯志、信心滿滿;面對夢想,都不知道自己還曾有夢想,那應該是小年輕們才配擁有的奢侈品,看一看都覺得恍如隔世;面對家庭,總覺得好忙好累,敷衍著妻子和孩子,從不會覺得愧疚,也從來不想著要如何溫暖這個家庭……
2
正當我思緒萬千時,進來一對男女,稍加打量,男子應該有三十有加,身旁的女孩卻朝氣滿滿,五官清秀,穿著可愛的背帶牛仔褲,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這年頭,老牛吃嫩草已不是什么新鮮事了。
“請問,兩位是理發、染發還是燙發?”店員問,
“剃光頭”女孩笑著說,
“沒問題,你坐這里吧.”店員對那位男士說,
“是我剃,你們搞錯了”女孩依然滿臉燦笑的說,
頓時,所有齊刷刷的目光都落在這個嬌小可愛的女生身上,包括我在內,當時感官有說不出的驚訝、愉悅和佩服,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很想有認識她的沖動。是的,靈魂的驚艷和勇敢才真的讓人崇拜。
回過神后,所有的店員都開始勸導這個女孩,說著“不要做傻事”“你會后悔的”等等語重心長的話語,希望女孩能夠打消這個念頭。
“不會是為了追趕什么潮流吧”,我當時這么想,可又和她的氣質不吻合.
“剃吧,我決定了,沒事!”女孩堅定的說,
“我剃了”女孩望著男子說,
“嗯,剃吧.”男子深情的望著女孩說,
一縷縷青絲在空中凌亂著飄落在地板,灑脫的徹底,這一刻在我的腦海中美的如癡如醉……
互相成全的愛,離不開彼此的崇拜和仰慕,彼此身上的某個特質會讓你愛的奮不顧身,永如初戀。
3
青春年少時的我,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大學同學說:你們的經歷就像小說里的橋段一樣精彩,很是羨慕。可是這段愛情,我像經營自己的人生一樣,用心用力,倍加呵護,卻想不到最終結束這段感情的也是我。曾經我那么堅定的認為,他就是陪我走過今生的男人,可踏入社會才知道,自己的感情那么的不堪一擊。當時看來是我終究負了他,但這對彼此都是再好不過的結局.
他是回民,我是漢民.
我們共同度過了大學四年的美好生活,每天早上他會買好早餐占好座位等著我;晚上去水房打好熱水送到女生樓下,大喊我的名字;會練唱好一首歌,靜靜的唱給我聽;會相約去網吧,他打怪,我追劇;會飯后散步在校園里的每個角落,總有說不完的話;我會督促他背單詞,生活中的日常交流必須用英語;我會購買每期的《青年文摘》和《21世紀英語報》,后來才知道,他也愛上了閱讀;我們會相約一起翹課,他打球耍酷,我吃零食當迷妹……
就這樣,簡單的過度到畢業工作。
剛開始的我們清貧卻又快樂,下班后圍著唯一的做飯工具--電飯煲,煮著香噴噴的泡面,里面放上自己愛吃的蔬菜,就算犒勞一整天的辛勞.可是幸福卻能漫溢整個小屋。
……
直到有一天,他姐姐來了,那晚我們聊了很多…跟狗血的電視劇一樣,他姐姐帶走了他,去了很遠的烏市,自那以后,消息全無。
我像瘋了一樣的想知道他的消息,可是手機關機,qq離線,我絕望到不知道該怎么度過沒有他的每一天,不行!!我要去找他!
農歷新年過后,朋友送我到火車站,我獨自一人踏上了開往烏市的火車,31個小時后,我到達了這個陌生的城市,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他在這個城市”,這樣想著,我便不再害怕。火車上和我鄰座的小哥得知我的故事,答應到烏市后,幫我找他,果然沒有食言,小哥爸爸來接他,是個警車,于是載我回家吃飯,飯后,小哥和他爸爸敘舊,我就在沙發上休息.
后來,小哥爸爸幫我查了之前他姐姐打電話的那個座機號,鎖定了片區,便載我過去,我就像尋找失去的親人一樣,拿著他的照片詢問著過往的每個行人,期待和失望反反復復折磨著我......
就這樣,我獨身一人在烏市的賓館呆了足足一個星期,直到最后徹底的絕望,給父母打電話時,已泣不成聲,當時爸爸在電話里心疼的說:“回來吧,孩子!還有我們呢!”,掛斷電話,我已經淚如雨下……
當我收拾好心情,買好車票,準備從新開始時,電話響了,
“豬,你在哪里,.....我馬上過來”
碰面后的相互擁抱,訴說近況,才知道:每天他姐姐和姐夫輪流看著他,沒收手機,掐斷網線,不能和我聯系。正當我們沉浸在相逢的喜悅之中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弟在你旁邊吧?!”
“不在!”
“我想單獨見你,即使你們要走,他沒有帶身份證也走不了”
“好吧,哪里?”
“你在哪里?我來接你,你就站在樓下等我”
“好的!”
..........
我被帶到某個居民區,他姐姐變臉對我說:
“讓我弟弟回來吧,不然你別想離開這里”
“不可能!除非你一輩子別讓我出去!”
“好吧!”
他姐姐便不再理我,此時已經被怒氣沖昏了頭腦,天底下竟然會有這種人!什么鬼事竟然都被我碰上,真是感謝老天的眷顧!!
“喂,我要報警,有人非法拘留我”
“什么地方?”
“你們問我,我問誰呀!你們沒有衛星定位嗎?!”
“抱歉,我們這里比較落后,沒有定位,你周圍有什么建筑物嗎?”
“不—知—道!”
狠狠的掛斷電話后,我就失聲哭了起來,所有的委屈混著淚水肆意的劃過我的臉頰……
“給你,這是我弟的身份證,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他”,當時我只覺得這個女魔頭一定有深深的戀弟情節。
接過身份證,我頭也不回的走了……
……
當我們對未來滿懷期許的踏進火車站,女魔頭和他老公竟穿越一樣詭異的出現在我們面前,很有對簿公堂的架勢。
“你要這個女人還是要我們這個家?!”
“這個女人我要定了!”當時,他牽著我的手,擋在我的前面,擲地有聲的說出這句話,我覺得我擁有了全世界!所有的委屈和不安瞬間煙消云散。
“走后,就別再回這個家!”
“不回!”他牽著我的手,頭也不回的決然離開,我就這么跟著他走啊走啊……
不被親人祝福的感情,注定不會長久。一年后我們分手,遺憾也罷、唏噓也罷,終將已成過往。
多年后,我已嫁作人婦,有了個可愛的女兒,我很愛這個家,雖然,我和老公時有爭執,但我知道,他還是愛我的、在乎我的!
老公,你愿意一輩子做我的專職司機嗎?因為你開車時真的太帥啦!
飛蛾撲火并不是尋死,只是它們認定“火”就是自己一直執著并堅守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