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婷瞅著眼前跳動的一切,她感到所有的都離她而去了。剩下的只有支離破碎的夢和幻想,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長長的往上翹的睫毛,微微地一跳一跳的。
她還有熱情嗎?噴發過的火山是會冷卻的。但是,在她心靈深處應該永遠有滾燙的巖漿在沸騰,雖然,它被一層層厚厚的冷土覆蓋著,看起來是那樣平靜……
而他曾盼望過火山噴發,帶著沖天的火與光。她也曾盼望無無私無畏的噴發把自己的一切都化作他的渴望。
然而,沒能實現的盼望,變成了痛苦,也變成了美好的未來。
“我喜歡莎士比亞的《奧賽羅》、《羅米歐與朱麗葉》,不是因為它是悲劇,而是喜歡這種視愛情為至上的犧牲精神。”玉婷曾經很浪漫地說過。然而生活中沒有給她留一份那么純粹的愛情,因為,沒有純粹的人,也沒有純粹的東西,更沒有純粹的精神。
玉潔走了進來,望著又在呆呆發愣的姐姐,沒有說什么,她知道她的心情太苦了。她有了工作,為這個家付出的也太多了,玉潔很善解人意。她愛自己的姐姐,更崇拜自己的姐姐,她覺得她是最美麗、最溫柔、最嫻淑、最剛強的姐姐。
玉潔就象她的名字,素凈、晶瑩、純潔、透明……
“姐,你小弟這么長時間沒有來了,你也沒有見到他?”
“沒有。他這個人總是這樣,一旦沒有了影便誰也找不到他,前幾天我一個同學結婚也沒有找到他,后來才知道他去出版社找出版商去了,說是準備出書呢。”
“后來呢?“
“后來,又沒有了蹤跡,現在又不定跑到哪去了。”
玉婷太了解他了。在學校的時候,他就已經到處流浪了,在校內幾乎找不到他,他若突然出現在誰的面前,就會神侃起來,他很健談,說話的時候永遠充滿自信,既使某一次講不過人家了,也只是淡淡地一笑了之。
他曾經說過,他需要找一個“賢妻良母型”的愛人,因為他要去世流浪、去闖蕩,他希望總有一分溫馨在家里等他,他的大男子主義太強,不主張女人闖天下。
她感到一陣茫然,生活中永遠充滿矛盾,這種矛盾在命運中便成為一種必然的命中注定,她突然想到“牽就”一詞,已不知什么時候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