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祭

清明節,輕微感冒,鼻子呼呼不通氣,拿著準備好的祭祀品,前往奶奶的墳。

我總能想象到,這一天,奶奶從過了年就盼望著兒孫來看她,像活著的時候一樣,提前準備著滿桌飯菜,眼巴巴望著窗外,好吃好喝的等著大家,可是現在我們看不到她,我想著她興許能看的到我們,在心里悄悄說了句:奶奶,我來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打噴嚏必須要看著大太陽才行,今年的清明又是個陰天,我憋著打不出來,眼睛一酸眼淚就下來了,擦擦眼睛想起了小時候,每到清明,天蒙蒙亮,奶奶就醒來開始收拾祭祖的東西,紙錢、水果、幾片肥腸加雞腿、各色點心,再帶一小瓶燒酒,等著她的兒子們過來拿著東西去墓地,我窩在被子里睡意還濃,眼睛酸的一打哈欠就流淚,賴不了幾分鐘被奶奶揪了起來,洗漱好了等著去上墳。說實話,從小沒見過爺爺什么樣,似乎爺爺只是一個符號的存在,沒有記憶也就無從有回憶,我帶著這些空白的記憶去看望他,一路聽著父輩們講著一些爺爺在世時的種種,拼湊出這樣一個形象:嚴肅、多病、有些細膩的小情感,但是脾氣很不好。

而現在回想起,最盼望的是上完墳回奶奶家,通常這一天比平時的飯菜豐富,奶奶早早準備好了一桌飯,而且她會給我開個小灶,把祭祖多余下來的一些點心和水果留給我吃,我那時不懂,平時有好些水果奶奶都不舍得買,到這一天似乎每樣水果都買了一點,我似乎都覺得這一天是好日子了,能吃到平時吃不到的東西,但是也疑惑奶奶為何這么迷信,反正爺爺也吃不到,白白全扔了。

到了今天,我看到什么好吃的都想買來給奶奶帶著,忽然明白,她當時是一種什么樣的心境……

可惜我再沒有機會能在她活著的時候給她這么多好吃的,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而親不在,這世上最遺憾而無奈的,可能就是沒有機會吧。

但愿她今天看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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