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
樓下有人死了,死于虛癥。
昨天在我休息的時候,吹了一陣天嗩吶,很煩躁,出去扔垃圾的時候,看見是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拿著話筒一直在唱,唱的我并不喜歡的調調,周圍幾個人敲鑼打鼓吹嗩吶,偶爾放幾下鞭炮,不知道是慶祝還是什么意思,好不熱鬧。
第二天早上,小雨,出門打傘,剛好和送靈車的白衣隊伍撞在一起,本來就小的巷子,現在變得更堵了,白衣女人們發出類似狼嚎的聲音,沒人知道她們是真的傷心還是偷著樂,我只是覺得隊伍擋住了我的路,擋住了我本來就珍貴的早晨上班的路上時間,我很生氣,但是想著,他都死了,算了,和一個死人慪氣也有點太掉價了。
晚上下班回來,吹嗩吶的,唱歌的已經走了,小巷子也暢通無阻,一切都恢復原樣,只是他們門前多了一對白色對聯。
有時候就是這么簡單,一群假惺惺的人把葬禮當做過節日,他們從來不管誰死了,只是覺得能在一起說說話,吃吃飯吹吹牛逼就行了,傷心的永遠就那么幾個人,他們總要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然后晚上偷偷喝點小酒,抹掉眼淚。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和我無緣無故的人,我卻要寫出來,我懶得要命,根本不想動一下手指頭,但是卻寫了這么多,那這算不算你們嘴里經常說的緣分。
走好。
「一曲烏啼落墨」
「又是多少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