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囈流年】第二十四章：置辦年貨（五）
“袁公子快來看！”秋臣似乎轉眼又在邊上攤子上發現了寶物，遠歌只覺得他的手還是一如既往地冰冷，但是手勁卻很大，跟過去一看，卻是個水果攤，賣的都是帝京周圍著名的水果，什么門頭溝的京白梨，房山的磨盤柿，昌平的蘋果，平谷的大白桃……
“好嘛，原來你喜歡這類水果，難怪剛才在超市有那么多進口水果你都不拿。”
榮秋臣伸手拿起一個佛見喜，只因包裝箱上印了正襟危坐的慈禧太后。
攤主見他端詳得認真，趕忙吆喝道：“這可是連老佛爺都愛吃的梨，所以叫作佛見喜，小伙子過年買點回去嘗嘗？”
說著又拿起那碩大的柿子：“我的貨要擱在明清，那可都是貢品！”
袁遠歌見攤上的水果果然都很新鮮，便每種都挑了幾個，還順便在另一個攤子上稱了幾斤懷柔板栗。“這個鼎鼎大名，據記載，老佛爺為了延年益壽，經常食用栗子面窩頭，傳至民間，就成了帝京的名特產。你不是慈禧的迷弟嗎，肯定喜歡吃吧？”
“嗯嗯，錦玉班從二位師傅到小師弟們，都愛吃糖炒栗子，過年買了許多也不夠大家搶！”榮秋臣憶起往事，臉上浮現出由衷的歡笑，遠歌把他哄得開心，心中也禁不住得意，果然自己已經很會揣度他的好惡了。
兩人在集市里逛了半天，當真是“山中走獸云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趁著過年的當口，各色攤子上竟是無所不有。
袁遠歌只覺得自己牽了只大狗狗，力大無比又充滿好奇，望著肉攤上琳瑯滿目的豬牛羊肉和雞鴨鵝，各色臘腸、火腿、醬肉和熏魚，目光便好似被關押了許久終于刑滿釋放的人，單單說是興奮都不足以形容那種熱切。
“先說好了，你會做的才能買，可別指望我，我只會做超市食品。”袁遠歌對于集市上的生鮮充滿了懼意，榮秋臣卻渾然未覺，指著籠中的家禽道：“公子，過年還是活禽最佳，何不取一只肥鵝？”
“活鵝？你殺呀！”看著籠中健壯的大鵝，不知為何，遠歌腦中突然浮現出他在按摩浴缸里面捏著鵝脖子，給鵝放血的場景。
“公子不敢執刀？秋臣可以代勞。”
看榮秋臣說的信誓旦旦，遠歌只覺得畫面太美無法想象，趕緊厲聲禁止：“別扯了！你覺得我家廚房是能殺活鵝的地方？”
但看榮秋臣那一臉不解的模樣，遠歌到底還是買了一只烤鴨一只咸水鵝作為代替。
“這家賣傳統的鹿肉干，你要不要搞些嘗嘗？”
“鹿-祿相通，雖是福物，可榮府向來不吃，公子還是買些風干牛肉更加鮮美。”
袁遠歌一想榮祿之名，這榮秋臣果然是把功夫做到極致了，連避諱的問題都顧慮到了，要不是考慮絕無科學性，自己真該相信他就是從劇中走出之人吧。
而一旁秋臣挑選了許多新鮮時蔬，又開始一臉東張西望：“袁公子，為何在這偌大的年集之上，居然找不到售賣煙花爆竹的攤販？”
“現在五環內都不許燃放煙花爆竹了，所以賣的人就少了。再過幾年，恐怕這些東西就會永久退出歷史舞臺。”
榮秋臣的眼神中滿是可惜：“若無煙花爆竹，這新年便乏了年氣，沒了熱鬧。以前我們師兄弟在一起，搶著掛鞭放炮，那情景歷歷猶在眼前……”
袁遠歌最聽不得他以劇中榮卿身份講述曾經在戲班子的喜悅，而后露出一臉孤寂落寞的樣子，趕快牽他到一個賣電子鞭炮和冷煙花的攤位前，“你不用那么失望，看看這些，我們可以用電子的代替。而且給你買些煙花棒，在天臺上放也挺有氣氛的。”
榮秋臣見袁遠歌為自己費心頗多，再看那些電子鞭炮的外形果然和傳統爆竹極為相似，老板展示了一下，聲光電效一應俱全，忍不住點頭而笑。
直逛到天黑，兩人才終于提著大包小包回到車里，加上之前超市買的東西，居然把遠歌的車偌大的后備箱和后座塞得一絲空間都不剩。
回到家，袁遠歌由秋臣幫忙整理了一個多小時，才終于把各色年貨分類整理在冰箱、儲藏室等各處，眼望著從未有過的滿當當的冰箱和酒柜，不禁發出感嘆：“看來我們還真是要中規中矩過個年了。”
未完待續
作者：遠遠歌哥
圖源：Pinte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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