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咬緊了牙關,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竭力壓制著心里即將爆發的野獸般的憤怒。我的靈魂仿佛已被抽離,只剩一具冰冷的軀殼,徒勞地感受著胸腔內那座即將噴發的火山,炙熱的怒焰幾欲將我焚為灰燼。一場精心編織的騙局,而我,就是那個被玩弄于股掌之間的玩偶,可悲又可笑。
他們!這對狗男女!竟如此處心積慮地算計我,欺騙我,玩弄我!我曾視若珍寶的愛情,如今看來,竟然只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
看著他們,我的眼中只剩下兩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看似親昵地纏繞在一起,實則時刻準備著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親愛的,”詩涵嬌笑著,身體像一條滑膩的蛇,軟軟地依偎在老頭懷里,指尖漫不經心地在他胸前畫著圈圈,像是在逗弄一只老貓。“你對我真好……以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她那雙嫵媚的眼睛,卻像淬了毒的刀鋒,死死鎖定著老頭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仿佛要看穿他背后的真實。“對了,上次醫生開的藥……你按時吃了嗎?我可不想你有什么閃失。”甜膩的聲音像裹了厚厚的蜜糖,卻難掩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老頭渾濁的眼底,精光一閃而逝,隨即又被諂媚的笑容所掩蓋。他伸出手,笨拙地摟住詩涵的腰,刻意挺直了腰板,試圖證明自己寶刀未老。“當然吃了,我的寶貝這么關心我,我怎么敢不聽話?吃了藥,感覺精神多了!感覺……年輕了十歲!”他夸張地笑著,眼神卻飄忽不定。
詩涵吃吃地笑著,語氣愈發嬌柔,仿佛一個被寵壞的小女孩:“親愛的,房產證……是什么樣子的呀?我還沒見過呢,想看看。”她看似無意地提起,實則步步緊逼。
老頭瞇縫著眼睛,貪婪地享受著詩涵的溫柔,那只布滿老年斑的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腰間游走,口齒不清地嘟囔著:“好好好,寶貝想看,當然要看……唉,不過我的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一時想不起來放哪兒了……”他眼神躲閃,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但我分明捕捉到,他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警惕,像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那笑容僵硬而勉強,像一張隨時可能崩裂的面具,隨時準備著應對潛藏的危機。我知道,他在撒謊,而且撒得很拙劣。
詩涵似乎也察覺到了老頭的異樣,她抬起頭,用一種天真無邪的目光望著老頭,輕聲問:“親愛的,我只是問問……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她的嘴角泛起一絲委屈,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枉,眼中噙著淚花,楚楚動人。
“傻瓜,我怎么會不相信你呢?”老頭連忙一把抓住了詩涵的手,語氣帶著一絲安撫,卻顯得底氣不足。“你就是我的心肝寶貝,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是……房產證,我真的忘了放在哪兒了……”“忘了?”詩涵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像一朵冰冷的玫瑰悄然綻放,但轉瞬即逝。“怎么會忘呢?要不,我們現在找找吧?我想好好看看,這樣……心里才踏實嘛。不然,我總覺得……好像缺少了點什么……”她步步緊逼,不給老頭任何喘息的機會。
老頭眼神閃爍,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寶貝,今天太晚了,明天吧!我這記性啊,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他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顯然已經有些慌亂。
詩涵卻沒有松口,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更加緊密地依偎在老頭懷里,用撒嬌的語氣說:“不要嘛,親愛的,我現在就想看。要不,我們一起找找?說不定,很快就找到了呢……”她吐氣如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威脅。
“寶貝……”老頭試圖轉移話題,“不如,我們先做點別的事情……房產證的事情,明天再說,好不好?”他的眼神充滿了暗示,充滿了欲望。
詩涵的笑容越發甜膩,眼底卻一片冰冷,像深不見底的寒潭。“別的事情?什么別的事情?是比房產證更重要的事情嗎?親愛的,難道在你心里,我還沒有一套房子重要嗎?”她的話語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刺向老頭的心臟。
看著他們拙劣的表演,我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惡心至極。這兩個人,一個貪圖錢財和房產,一個貪圖美色和錢財,他們之間的感情,不過是一場赤裸裸的交易,一場用欲望和謊言構建的丑陋鬧劇!我告訴自己,要冷靜。
但此刻,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壓抑得我喘不過氣。我隱約感到,真正的恐懼才剛剛開始……這平靜的表面下,隱藏著更加洶涌的暗流,一場腥風血雨,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