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明日自當燒了他的糧草,斷了他的后路,最后直搗黃龍,收復失地。”秦國大將季咸目光深沉的說。秦明兩國長久交戰,邊境的百姓一度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是夜,賬外咿咿呀呀的傳來了女子唱戲的聲音,風吹開了營帳的一角,門外星空陰沉的沒有一顆半顆星子。
季咸遲疑的向前了幾步,隨后像是考慮許久后,開口道“軍師,若明日戰敗,則又如何?”
少年像是很期待的看著眼前的人,眼神里滿是盼望,好像在等著有人來為他指引方向。
“若戰敗,則殉國。”季咸是秦國的最后一張底牌了,父親姐姐戰死,偌大的國家等著一個未弱冠的男子來守護。
秦軍將全部出動,明日,想必又是一場惡戰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馬蹄聲噠噠作響,士兵皆在廝殺,一時間餓殍遍野舉國哀嚎。滿地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大地。
忽而一把槍朝著我襲來,我驚慌失措六神無主,此時我只是一個軍師,沒有半點功夫。身旁的將士們都在浴血奮戰,一槍,兩槍,刺在我的身上。
鮮紅的夕陽在漸漸消退,咿咿呀呀的唱戲聲震懾著我的耳膜,細聽,倒像是為誰準備的哀樂。
午夜驚醒,定了定神,喝一杯牛奶,繼續翻看睡前未讀完的文章,只是今夜卻是無法再入眠了。
數不清這到底是多少個噩夢了,自記事起,數不清的夢魘向我襲來,次次讓人猝不及防,回回讓人避之不及卻無法正大光明胸懷磊落的拒絕。
像是阿甘無法拒絕生來就被人當做傻子的命運;像是福貴最后妻子兒子相繼離世,閨女女婿也雙雙落難,卻仍要和老黃牛熬過終生的命運。
有時我是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有時我是艱苦樸素光榮偉大的共產主義戰士;有時我扮演著替天行道為民除害的俠士,這次是我卻扮演一個軍師,一個面對危險手足無措膽小怕事的軍師。
故事的發展總會有牛鬼蛇神魑魅魍魎出現,那些喪心病狂的人、那些無惡不作卑鄙無恥的日本鬼子,不過最令人痛心的莫過于對那些古道熱腸天真浪漫的人無法施以援手了。
幼年時,晚上做噩夢,夢到妖怪要吞了我,所到之處,皆是青面獠牙呲牙咧嘴金剛怒目的妖怪。半夜驚醒,手足無措到了極點,不敢開燈,不敢叫爸爸媽媽,任憑自己睜著眼睛,直至黎明。
此后許多年,則像被烙上印記一般。噩夢來襲時只是一味的逃避,被嚇醒,然后睜眼到天明。
會夢到自己被壞人追殺、被印度的蛇纏繞全身;會夢到被司機師傅謀殺、被至親的人拋棄;更有甚者,會夢到自己死去,留下的只是一副殘敗破落的身軀。
父母親也想了許多辦法,喝中藥補充正氣、實用桃木的制品、甚至睡覺時枕頭底下放鐵制的工具。
只不過,均效果不大。
如果在午夜,被噩夢驚醒。
定一定神,如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