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8月7日,七夕節,但是對我來說這意味著再有三天就要還花唄了。
在還花唄的前幾天,你通常會收到這樣一條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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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還花唄對于很多年輕人變成了一件恐怖的事情,對我也一樣。
但是在這個七夕節,提起花唄我想到的從來都不是恐怖,而是我第一次見到阿萌的情景。
一、
2015年,一個夏日的午后。
那天回到寢室,室友松哥神秘兮兮的趴在我耳邊說道:“兄弟,看你單身二十多年了,跟我走,給你介紹一個女生。”
“你才單身二十多年呢,不去!”
但是最后在松哥的堅持之下一方面是因為我真的單身了二十多年,另一方面是我打不過他,于是我和他一起去了學校里最高檔的約會場所,一家咖啡館。
不一會,一個“白裙子”的女孩朝著咖啡館走了過來,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拿著一支一頭尖尖的口紅涂了一下,然后又抿了抿嘴,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這波操作讓單身二十年的我看呆了,直到阿松叫了我一聲:哎,別看了。
我這才緩過神來,趕緊擦掉嘴邊的口水。
“這個就是我給你介紹的女朋友,她馬上過來了,咋樣?”
一瞬間“前凸后翹”、“膚白貌美”、“女神”等詞語在我腦海間迅速閃過,隨即我脫口而出:“挺好看,挺白,穿挺涼快。”
“變態!”
正說著,阿萌已經走到了我們的面前。
松哥趕緊說:“這個是阿萌,你們都是老鄉,以后平時放假可以一起回家。”
然后我們三個去網吧打了一下午LOL,可能大學生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無論男女。
好在這個尷尬的下午度過之后,我和阿萌也加了qq(那時候微信還沒有普及)。
回來之后松哥一直說,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后來事實證明他說的沒錯,阿萌真的成了我的女朋友。
對于我突然有了一個溫柔體貼女神級別的女朋友,很多人是無法理解的,包括我自己。
阿萌說:“因為你有夢想,是一個有趣的靈魂。”
“對哦,我一直想成為一名作家來著。”
可是第一次約會卻成了一個難題。
我以為二十多歲的女孩正是喜歡憧憬浪漫的年紀,牛排紅酒,燭光晚餐,于是趕緊查了一下學校附近有哪些我能負擔的起的西餐廳。
但是當我提出和阿萌進行第一次約會的時候,阿萌說:“我們去打LOL吧。”
我摸了摸干癟的腰包,心想,老天爺還真是眷顧我。
二、
阿萌每次出門都要涂一下口紅,就是她第一次見我時的那個一頭尖尖的口紅。
“哦,我都忘了,這個口紅是前男友買的。”說著阿萌把它扔進了公園的湖里,湖面平靜,沒一點漣漪,當時我暗下決心,一定要送她一個。
我也第一次知道,原來那個一頭尖尖的口紅叫“克里斯提·魯布托”,女孩們親切的稱呼它為“蘿卜丁”,一支就抵得上我大半月的生活費。
2015年8月7日,第一次送阿萌禮物。
也是我第一次開通花唄的日子。
三、
2017年,有三件事最值得印象深刻。
第一件事是畢業了,意味著我已經不再是那個稚氣懵懂的小孩子,可以去社會上闖出一番天地。
在投簡歷被拒絕無數次的情況下,我總是抱起放棄的念頭。
這時阿萌就像約定好一樣趴在我耳邊說:“這個編輯真沒眼光,你一定要堅持寫作。”
說著阿萌伸出小拇指,眨著眼睛看著我。
“拉鉤!”
“拉鉤!”
第二件事是我和阿萌都有了出路。
我在海投了50份簡歷之后,終于得到了一份銷售的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我相信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阿萌如愿以償的考上了研,每天自嘲自己從“顏狗”變成了“研狗”。
“雖然做銷售,但是別放棄寫作。”阿萌眨著眼睛對我說。
“不會放棄的。”
“是啊,找到工作都好起來了,一定要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阿萌看著我一臉正經的說。
“一定,我們約好了。”
“約好了。”
第三件事是,我們要異地了。
四、
2019年8月7日,晴。
我和往常一樣起床,洗臉刷牙,穿衣服,下樓,坐公交車。
在樓下,有很多精致年輕人,襯的我像一只土鱉。
相同的是,他們陪著我一起邁著急促的步伐,向各自的公司趕去。
在公司大樓面前,我們每個人都變得這樣渺小,每次到這我都會想起郝云的“活著”:
每天站在高樓上
看著地上的小螞蟻
他們的頭很大
他們的腿很細
他們拿著蘋果手機
他們穿著耐克阿迪
上班就要遲到了
他們很著急
手機突然響了:【花唄】您支付寶133XXXXXXXX花唄X月賬單XXXX.XX元,X月10日自動還款,可登錄支付寶-花唄查賬及還款,已還忽略
突然想起四年前的8月7日,我開通了花唄,四年后的8月7日,是情人節。
看著這條短信,我想起了第一次還花唄的時候,阿萌在我身邊對我說:“傻瓜。”
其實畢業這段時間,我沒有成為作家,也沒有成為編輯,甚至都沒有寫東西。
換了5個工作,橫跨了大半個中國,才從銷售轉行到編輯,工資也從8000變成了3000。
當時面試的時候,hr問我:“你以前的工資還不錯,為什么換這么多工作也要堅持轉行呢?”
?“因為我和朋友約好了。”
分開兩年了,我還沒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不知道你過得怎么樣,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了嗎?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