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曾經叱咤風云,然而也敵不過病痛,說沒就沒了。大家都忙著擼起袖子干活的2017,家里就派了兒子前往陪送。
我不敢視頻,我真的害怕。
我無法把記憶中美好的五叔剝離開,生出新的樣子。
第一次見五叔,80年代初吧,他坐飛機出差。什么概念——只有一毛錢一顆紙包糖,偶爾還要吃雜糧的歲月,他下飛機就奔過來見奶奶,把好吃的糖果一大堆拎著來。別說吃,聞著就流口水了。在我眼里,五叔那么高大那么神奇!
再見五叔時他已經發福了。生活無憂的他熱愛酒和牌。
等到奶奶回老家,天知道發生了什么。心愛的奶奶不辭而別了。之后五叔多少承受了壓力,他化壓力為酒量……
腦溢血中風,好在及時。2015國慶,我回老家。五叔和我聊家譜,聊從前,聊揚州炒飯。還非要露一手,讓我感受他老字號的色香味……
那時,我的興味完全不在此。裝樣子嘗了幾口。他要用保鮮杯幫我裝好上飛機吃,被我婉拒了。他一臉無辜。我顧著趕時間,竟沒多留意。
最末的兩次相見,再次中風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正常說話的能力。眼里里滿滿的話,眨眼眨的,嘴嘟噥嘟噥,完全猜不出他要表達什么。
終于知道要握手了。他不忍我們那么快就離開。
兒子去再見五叔,已經倒計時了。估計他怕嚇著孩子,端著最后一口氣,
寫詩的一個理由
一定等著讓孩子回避的時候,他才安心上路……
父親比五叔大七歲。
我特別害怕有這么一天的時候,我會怎么辦?
家里家外大大小小的事兒,我能夠辦好哪件事了。我覺著后背發寒,冷到腳底了。
平日里丟三落四,眼淚又是說來就來了。
讓我少吃少喝,也要爸爸媽媽沒病沒痛,健康長壽!
知道我怕,爸媽一定要長久和我們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