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見這個女生的樣子,就嚇了一跳,這種表現往往有兩種解釋。
一種是受到了嚴重驚嚇,精神出了問題,還有一種就是……鬼上身了。
而綜合之前我和夢筠的遭遇來看,這個和夢筠同宿舍的女孩,十有八九就是被鬼上身了。
果然,夢筠站在我身邊,悄悄對我說道:“她是我的同學,叫王雨寒,本來是個很開朗的姑娘,但是昨天晚上回來之后就有點反常,我們問了一些,她說她坐上了一列沒什么人的地鐵,然后就開始覺得渾身不舒服……”
一聽到這里,我臉色立即就變了,低聲問道:“坐地鐵?你說王雨寒坐了地鐵?她坐了哪一趟地鐵?會不會是拉鬼車?”
徐夢筠搖了搖頭,說道:“她是十一點宿舍關門之前回來的,所以坐的地鐵肯定不是拉鬼車,應該是之前的幾趟。不過她坐的線路沒什么人,晚上的時候車廂都挺空的……”
我眉頭緊皺,仔細想了想,大略明白了問題。
徐夢筠繼續說道:“她回來之后最開始我們也沒覺得不對,她一直說頭疼,就提前睡了,睡覺的時候老在說夢話,但是我們也都沒在意,等到后半夜我們也睡下的時候,張朵半夜起床去廁所,忽然看見有一個人影在撥弄窗簾……”
說到這里,一旁坐在床上的一個長相很漂亮的女孩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當時起夜,剛下床忽然看見一個黑影在窗戶那里弄窗簾,動作特別緩慢,看起來特別嚇人,我當時就嚇得叫了起來,然后大家就都醒了……”
不用說,這個長相很漂亮的女孩應該就是張朵了。
徐夢筠接著說道:“等我們都醒了之后,張朵把燈開了,我們這才看見窗戶邊上的人就是王雨寒,她右手的手指全都給咬破了,然后在窗簾上寫這些字……”說著夢筠指了指窗簾。
“血債血償”,這四個大字,原來是王雨寒寫上去的。
徐夢筠一雙無助的大眼睛盯著我,低聲說道:“怎么辦,林楊,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張朵,又看了看在床上低聲自言自語的王雨寒,搖頭嘆了口氣,拉著徐夢筠走到樓道里,低聲說道:“夢筠,之前你不是被那個萌二白沾上了么?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啊?”徐夢筠有些疑惑,說道:“可是萌二白不是被老貓和大黃兩個人給驅走了么?難不成她還沒有消失?”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那個萌二白是個不好惹的人,她自己沒什么,但是她卻有一個家族,就是白家……”
徐夢筠聽得臉色一變,問道:“什么意思?她還有一個家族?她的家族全都是鬼么?”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是這樣的,她們家族的勢力很龐大,地鐵上到處都有他們的勢力,所以我和老貓他們推測,咱們害了萌二白,萌二白的家族一定不會善罷干休……”
徐夢筠越聽越驚,一雙手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問道:“那可怎么辦?雨寒是不是就是被白家的鬼上了身?”
我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我推測不錯的話,昨天王雨寒坐地鐵的時候,白家的鬼應該是趁著地鐵當時人少,直接上了雨寒的身,所以她現在才會這么奇怪……”
徐夢筠聽到這里,開始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她邊哭邊說:“這么說是我害了雨寒……是我害了她……”
我連忙拍了拍夢筠的肩膀,說道:“別自責,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畢竟咱們只是自衛,白家的鬼們非要找咱們的不痛快,這不能怪咱們,這樣吧,我先去聯系一下老貓和大黃,讓他們兩個來幫幫雨寒,興許可以幫她驅鬼。”
夢筠連忙點頭,說道:“謝謝林楊!”
我點點頭,看了一眼夢筠很性感、單薄的睡衣,說道:“那個……你先換件衣服吧,還有你們宿舍的女生,讓她們換上衣服……宿舍也收拾一下吧……”
因為剛才在宿舍的時候我看到了不少女生的私有小物件,這些東西如果讓老貓和大黃看見,簡直就太不合適了。
夢筠立即俏臉緋紅了起來,點頭說道:“我現在就去。”
趁著夢筠她們關門更衣的時候,我趕緊撥通了老貓的電話。電話那端的老貓顯然還沒睡醒,一接電話起床氣都能透著電話鉆過來。
“干他娘什么,這么早……”老貓的語氣很不耐煩。
“老貓,出事了,夢筠的室友被鬼纏上了,應該就是白家人作祟,還在窗簾上留言挑釁,怎么辦?”我連忙問道。
老貓沉默了一會,說道:“宿舍在哪?我跟大黃馬上過來。”
我報了一個地址,然后就站在宿舍樓下等。老貓他們來的很快,半個小時之后兩個人就到了。
這倆人的穿著打扮雖然很干練,但是畢竟都在江湖上打拼了這么久,滿臉都是滄桑,一看就不是學生。
宿管大媽對這兩個疑似社會閑散人員十分反感,我怎么求她她都不樂意讓這兩個人進女生宿舍。
后來多虧了徐夢筠下來,謊稱老貓是他表哥,這才將老貓和大黃兩個人迎接了進去。
老貓走了兩步,立即說道:“這宿舍樓里頭陰氣太重了啊……”
夢筠被他嚇了一跳,趕緊問他為什么說陰氣重。老貓沒說話,大黃當即解釋道:“這個嘛……男人屬陽,女人屬陰,所以按照常理來講,女人多的地方陰氣都重,尤其是女生宿舍樓,幾百個女生扎在一起,當然更是陰上加陰……”
夢筠有點不樂意,癟了癟嘴,說道:“那按照你的說法,所有女生宿舍樓都陰氣太重咯?”
大黃搖了搖頭:“非也,宿舍樓其實也有個風水,正所謂山南水北謂之陽,山北水南謂之陰,你們這個宿舍樓是不是在一個水池子的南邊?”
夢筠驚訝的瞪著大眼睛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們宿舍樓的北面的確有一個人工湖。”
大黃咂了咂嘴,說道:“這就對了,你們這個宿舍樓啊,不僅全都是女生,還在水南,難怪陰氣重,容易招鬼。也不知道當年校方設計的時候是怎么想的,竟然連這個最簡單的風水都不考慮。”
夢筠被大黃一番話說得也是心慌慌,小臉都白了,不停的用大眼睛看我,似乎是想問我怎么辦。
可是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向校方上書申請把這個宿舍樓改成男生宿舍吧?
正說著,我們已經到了夢筠宿舍的門口。老貓只是看了一眼,立即點頭說道:“是鬼上身,林楊,你猜的不錯。”
說著老貓便走進了宿舍,女生一看來了個三十歲的冷峻大叔,倒還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大黃在后面悄悄對我說:“師父其實最厲害的手藝是拯救失足少女,這你可得學著點,是真本事!”
我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能默默的聽著。夢筠也是怪異地看了大黃一眼,似乎覺得這個笑瞇瞇的暖男有點不靠譜。
老貓也沒有多說話,更沒有拯救失足少女的意思,他徑直走向了窗簾,看了兩眼,然后又走到王雨寒的床邊看了看。
王雨寒穿的很少,裹在被子里,還在自言自語。老貓走得近了,她也并沒有任何反應,仍然是自說自話。
老貓用一雙銳利的眼睛盯了她一會,我不由得佩服老貓的目光,我估摸著我要是個女的,也得被老貓火辣的眼神給盯化了。
但是王雨寒顯然沒有留意老貓,仍然是自言自語,說著一些我們聽不懂的話。
老貓盯了足足有五分鐘,終于收回目光,大步走出了夢筠的宿舍,到了樓道,老貓低聲問夢筠:“你們宿舍晚上可以進來么?”
徐夢筠嚇了一跳,問道:“什么意思?難道你準備晚上過來?”
老貓點了點頭,說道:“白天那個附在她身上的鬼已經走了,白天陽氣太盛,鬼魂不敢有動作,等到晚上的時候它才會出來作祟。所以要想驅鬼,還是得晚上。”
徐夢筠這才明白,搖頭說道:“我們宿舍樓晚上是要鎖門的,進來不太可能,能不能把雨寒搬出去?”
老貓回頭看了一眼被窩里的雨寒,說道:“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哪里能搬出去?”
夢筠猶豫起來。
就在這時,張朵忽然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說道:“大叔,我知道晚上怎么進來,二樓水房的窗戶晚上不關,外面是棵樹,你們可以從哪里翻過來。”
我一聽就樂了,沒想到張朵是個高手啊。我連忙稱贊她:“厲害呀朵朵,你竟然知道這么一條密道。”
張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這可是我跟我男朋友約會的密道,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
老貓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咱們先撤,做好準備,今晚驅鬼!”
我點頭同意,然后對夢筠說道:“別害怕,今天晚上驅鬼成功,雨寒就會沒事的。”
我們回去又睡了一會,一直等到太陽落山了才起來。
根據老貓所說,驅鬼是一件極費體力的事情,所以一定要保證充足的休息才最安全。
我睡夢中朦朦朧朧的一直都是萌二白的身影,看樣子這小姑娘的形象已經在我心中根深蒂固了起來,更令我有些不寒而栗。
晚上十點半之后,我們等到女生宿舍關門熄燈,校園里頭也沒什么人了,就朝著徐夢筠宿舍樓后悄悄過去。
我們三個查看了一下,周圍并沒有人,然后我們就按照張朵的指引,從宿舍樓后的那棵樹上一直爬到了二樓。
因為之前已經和徐夢筠通過電話,她一直在窗戶邊上守著,看到我們上來,她的臉色明顯的好轉了許多。
我從窗戶鉆了過去,問道:“怎么樣?雨寒有沒有什么異常反應?”
徐夢筠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么太激烈的反應,只是一只裹在被子里說胡話,她的家長現在應該已經在火車上了,明天早上應該就能到,咱們可要快點幫她驅鬼,要不然的話等她家長來了就不好辦了。”
我點了點頭,這時候老貓和大黃也已經從窗戶鉆了進來。
女生宿舍的樓道里還是很熱鬧,不少女生都沒睡,穿梭在宿舍樓和水房之間洗漱打扮。她們看到三個男人忽然出現,都是有些驚訝,但并沒有造成什么恐慌。
看樣子男生從這個窗戶鉆進來已經不是什么反常的事情了。
大黃笑瞇瞇的,一雙眼睛始終徘徊在女生玲瓏有致的身材上,她們現在都穿著睡衣,好身材暴露無遺,也難怪大黃看得開心。
老貓則規矩得多,眼睛從來不會看不該看的地方,他始終眉頭緊鎖,似乎對今天晚上的驅鬼并不樂觀。
我們上了樓,來到夢筠的宿舍。因為昨天的事情鬧得太兇,夢筠宿舍里有一個膽子比較小的女生干脆就回家住了,現在屋里只剩下王雨寒和張朵兩個。
張朵已經洗漱完畢,倒是顯得比夢筠和其他室友淡定得多,正抱著筆記本電腦看視頻。
而王雨寒則仍然蜷縮在床上,渾身顫抖,嘴里頭在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
我們進來之后,張朵便關了電腦,站起來問我們:“怎么辦?今天晚上有什么需要我來做的么?”
老貓搖了搖頭,說道:“你和夢筠就像平常一樣睡覺就行了,其他的交給我們,記住,不管發生什么,你們倆都別起床,就躺在床上。”
張朵點了點頭,表情很平靜。
張朵是個川妹子,她們蜀中地帶也經常多一些靈異怪事,所以她對這種事情也見怪不怪。后來跟她閑談的時候才知道,她小的時候同村的鄰居也曾經被鬼上身,而且這種事情還不止一次,這也難怪她這次顯現出超人的淡定。
轉眼已經到了十二點,老貓便讓夢筠和張朵上床睡下,他關了燈,指了指床下,對我和大黃說道:“咱們躲在床底下,等到半夜王雨寒再被鬼附身的時候再出來,知道么?”
我連忙點頭,這一次其實算是我第一次正式參加他們趟陰人的驅鬼活動,雖然什么都不懂,但是畢竟有一種責任感,所以我也格外賣力。
關了燈,我們三個都縮到了床底下,靜靜的等著。女生宿舍的深夜安靜得很,過了十二點似乎大家都睡了。隔壁宿舍里面有時候隱隱約約傳來聊天的笑聲,但是一過半夜一點,就再也沒有人說話。
夢筠宿舍寫著四個大字的窗簾隨著夜風輕輕的抖動,偶爾窗外會有夜鳥啼叫,給夜里增添一絲韻味。
我在床底下一直趴了兩個小時,整個身子都快麻了。房間里張朵和夢筠應該已經睡著了,呼吸聲很沉重。而王雨寒仍然在絮絮叨叨的低聲說話,只不過因為她蒙在被子里,說的話也聽不清楚,像沒有一樣。
我不由得看了看趴在我對面床下的大黃,低聲問道:“大黃,怎么他娘還沒有鬼上身啊?我腿都麻了!”
大黃瞪了我一眼,豎起手指頭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我只能閉嘴,默默地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又過了十多分鐘,就在這時,我忽然看見了一雙腳,從宿舍的窗邊走了過來。
看見這雙腳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王雨寒下床了,因為王雨寒的床位就在靠窗戶的位置,因為我趴在床底下,視野范圍之內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子,只能看到一雙腳和半截小腿,所以我根本認不出來他是誰。
可是幾乎是一瞬間,我就判斷出來那雙腳絕對不屬于王雨寒,因為那是一雙男人的腳,腳很大,只怕比我的腳都要大,再加上小腿,我可以推斷出來這個男人至少有一米八以上。
那雙腳緩緩地踱步,從窗戶邊上的位置一直朝著宿舍門的方向走來,走得很慢,而且很有節奏,一步、兩步……一步、兩步……
我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要不是因為胳膊腿都麻了,現在肯定已經哆嗦起來了。
這家伙肯定不是老貓,因為老貓的腿沒有這么粗壯,而他走路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更是讓我毛骨悚然……
他一定是白家的鬼,來給萌二白報仇來了。
我連忙去看對面床底下趴著的大黃,大黃也一臉驚恐的看著我。
我給他使了個顏色,大黃也趕緊給我使了個顏色,而且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就在這時,我看見那雙腳忽然朝著我這里走來,我嚇得差點從床底下爬出來,但是強裝鎮定,雙手緊緊握拳。
那雙腳走到了我面前,腳尖對著我,就這么停了下來,我趕緊朝著大黃使眼色,想問問到底該怎么辦。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見一雙蒼白的大手扒在了我面前的床沿上,然后那雙小腿開始彎曲,似乎是這個鬼想要低頭來看床底下!
我整個臉已經被冷汗打濕了,因為現在我縮在床底下,幾乎是退無可退,要是他低頭來看的話,肯定就會看到我躲在這里,到時候我想跑都跑不了。
然而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一個陰冷的聲音說道:“咦?誰躲在床底下?這不應該是我的位置么?”
我嚇得“啊”的一聲大叫,再也管不了大黃剛才讓我閉嘴了,隨著我的一聲的大叫,大黃立即喊道:“林楊,快閉上眼睛,別看!”
我想都不想,立即就把眼睛閉了起來,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我忽然一股很涼很涼的氣息吹在臉上,就像是打開冰箱冷凍室的時候的那股涼氣……
“啊……”我歇斯底里地叫了出來,當時的感覺好像整個人都被凍上了一樣,我下意識地朝著里面蹭了蹭,一直到我的兩條腿都貼在了墻上。
然而就在這時,我聽到了徐夢筠的驚叫聲,女孩子的尖叫在空曠的宿舍里面顯得尤為刺耳:“啊……”
然后我就聽見老貓和大黃竄出床下的聲音,大黃的怒吼聲音和老貓輕輕的哼聲傳來,幾乎是幾秒之后,我感到吹在我臉上的那股涼氣消失了……
我趕緊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那雙腳已經不見了,我從床底下探出頭來,只見大黃和老貓站在外面,兩人臉上的神色都并不好看,大口的喘著氣。
我爬了出來,只覺得兩條腿已經都不是我自己的了,抬頭一看,徐夢筠坐在床邊,臉色蒼白,正捂著臉哭。
我驚魂未定,連忙問:“怎么了?剛才那個鬼呢?”
老貓嘆了口氣,簡短的說道:“跑了。”
“跑了?這么說來咱們已經成功把他驅走了?”我追問道。
大黃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你想的太輕松了,這家伙比我們遇到的任何一只鬼都要狡猾得多,這一次咱們算是栽了。”
我有點聽不懂,明明那只鬼已經被我們嚇跑了,為什么還說他狡猾呢?難不成?
想到這里,我趕緊去看窗戶邊上的王雨寒,剛一看,我就嚇得差點坐在地上。
只見王雨寒橫著躺在床上,兩條長腿靠著墻,腦袋則探出了床邊,低低地垂著……她眼睛睜得老大,面孔劇烈得扭曲著,一條長舌頭從嘴巴里面伸出來,看樣子已經斷氣了……
“雨寒!”我連忙大叫,沖了過去,再一摸她的脖子,顯然連脈搏都沒有了。
張朵這時候也已經被驚醒,她看到王雨寒竟然變成了這樣子,也是當時就嚇哭了……
老貓走過來,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沒辦法了,咱們已經盡力了。”
我還是有點難以接受,沒想到剛才還好好的一個姑娘,怎么現在說死就死了?
老貓看了一眼王雨寒,搖頭說道:“她是嚇死的,應該在那只鬼來的時候就已經斷氣了,唉,虧我還自稱趟陰人,竟然連個小女孩都救不了……”
說到這里,我看到老貓的臉上寫滿了內疚。
我心里頭憤怒和愧疚夾雜在一起,第一次生出了想要報仇的想法,我攥緊拳頭,低聲對老貓說:“老貓,咱們要報仇!”
老貓聽了我的話,也是凝重的點了點頭,雖然鬼上身害死宿主的事情不是頭一回發生,但是顯然,對于王雨寒這樣一個花季少女來說,死亡實在是太殘忍了。
徐夢筠和張朵早就為了這個室友哭得梨花帶雨,連平常最樂觀開朗的暖男大黃都沒有說話,而是一臉的憤恨和失落。
早上五點多的時候,相關部門已經趕到了現場,這樣一起惡性事件對學校的名聲肯定會造成很不利的影響,所以校方以最快的速度出動了人手,試圖想要隱瞞這件事情。
我們肯定不能逗留在女生宿舍,在校方和相關人員趕來之前,就已經從二樓的水房撤退,但是我們都不放心夢筠和張朵的安危,所以就躲在遠處悄悄的看著。
一直等到上午八點多,王雨寒的家長來了宿舍,兩位家長都已經過了中年,半截入土了。
之前我聽夢筠說過,王雨寒家境并不好,好不容易考上了一個像樣的大學,家長還盼望她成龍成鳳,誰知道竟然出了這么一件事情。
我躲在宿舍樓下,聽著王雨寒媽媽聲嘶力竭的哭聲,以及她爸爸和校方的人劇烈的爭吵,心里頭很難受。
我開始恨那個白家的惡鬼,為什么要挑王雨寒下手,王雨寒畢竟只是個無辜的旁觀者啊,這件事情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要報仇的話,至少也應該來找我們啊。
我的腦海里面不斷地重復著昨夜那個我并沒有看到的身影,他的一雙腳,兩條小腿,還有那只蒼白的大手,不停地在我的腦海之中盤旋。
我心里頭暗自對我自己說,我一定要給王雨寒報仇。
等到差不多中午的時候,我看到校方的人帶著王雨寒的家長從宿舍樓里面出來,后面還跟著徐夢筠和張朵。
校方的人開了一輛越野車,把王雨寒的兩名家長接走,徐夢筠則帶著張朵朝我們藏身的地方走了過來。
我們趕緊出去,我問道:“怎么樣,夢筠,他們怎么說?”
徐夢筠嘆了口氣,說道:“學校的人出面跟雨寒的家長調解,說要出三十萬塊錢,算是給雨寒家長的慰問金再加上封口費,讓他們以后不要在外面說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