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還有什么“三千里地山河”,這宗主打下的江山皆毀之于爾手。任你文采冠代,千古詞帝又怎樣,還不是終了飲鴆止渴,誤了卿卿性命。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四十年來家國”被爾搞得生靈涂炭,怨聲載道。自登基以來,與雙周縱情歌舞,每日風花雪月,尋歡作樂,玲瓏的巧心全都用在了私欲之上,建造宮廷,修繕寺廟,偏安一隅,豪奢無度,致使國庫空竭殆盡。連年駟馬高車,進貢銀絹,收刮民脂民膏,不勵精圖治,重振朝綱,反而昏庸無道,不能明察秋毫,知人善任,聽信讒言,錯殺忠良,無度佞佛。令人啼笑皆非,又痛心疾首,憤慨嗟嘆之馀,不得不回首這塵世,歷史與歷史是如此的相似,人與人又何等的相仿。“春風一半”也已被吹盡,“垂淚對宮娥”。淚水有用么,難怪你豐神秀儀,天生駢齒重瞳。豐神之態何不是這曾經的富麗江山,駢齒是你巧用此天相咬斷自己的命脈,重瞳是你為虜臣以淚洗面的隱喻。“偷香竊玉”成了你展現詞功的最好體驗與題材。我無不欽嘆于你詞境描繪的香艷,細節和心理巧遣的淋漓盡致。詞如你,詞又是那雙刃劍,可送你去那天堂,盡享仙闕飄飄,鐘鳴鼎食,也能賜你毒酒,香消玉損,貶于九幽之所。重文輕武的治政,且“文重無骨”,又未能造骨蓄血,是亡國的根本。“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是絕筆之詞,也是亡命之詞。悲慟的千古絕唱背后必然有一則令人不忍卒讀的歷史。千古留名是盛名也是罵名,后人在忍讀這段歷史時,是不是也會聯想諸多,是不是也感人生歲月的無常與蹉跎。明史可知得失,但是可悲的是,明明知道還是要去做,還是要碰那嬌艷的曼陀羅。世人都被那欲望所囿,不得善終。究竟過怎樣的人生,究竟這一世為人,該秉承怎樣的人生信條抑或信仰。那些耽于聲色的人是否又能醒悟,那些幫派斗爭又能否熄止。在腳縛鐐銬之時,是不是回首這荒誕的一生,也會望著鐵窗泣不成聲。太平盛世之下脂掩的又是什么呢?是清徹如水,還是濁不堪飲,是謂之大同的人人同心同德,外不閉門,出不遮窗。還是蠅營狗茍,同流合污,沆瀣一氣。我想自有因果,趙匡胤打下的江山,最終的滅亡何不是南唐的重蹈覆轍。那一代代的文人的親歷書寫又何不是歷史最好的佐證。
? ? 不便再深化言說,一切皆隨命理,洞悉而作“糊涂”狀,要知道這個時代是曈矇的,霧里看花反而更加嬌艷吧,心如明鏡,面如癡傻,大智若愚之正解,薦讀歷史,可勝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