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牢房，閃爍的白光燈，躺在床上的麥克雷百無聊賴地轉著手中的牛仔帽。

“嗒，嗒，嗒”牢門外傳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眼眉一挑，手中的牛仔帽猛地飛出，砸在門欄上，驚嚇得兩個士兵慌忙拔槍指著牢房中的人。

“嘿，別緊張，兄弟。”麥克雷慵懶地從床上坐起：“有雪茄嗎？沒雪茄的日子真難過。”

嘭，士兵把槍重重地砸在牢門上，惡狠狠地說“老老實實呆著，雪茄？有命抽再說吧！哈哈哈。哼，神槍手？我看也不過是個短命鬼！”兩個士兵帶著放肆地嘲笑，漸漸行遠。

“哼。”低哼一聲，麥克雷又重新躺上，閉目養神回想起失敗的那天。

1.

深夜，沙漠荒騎團準時在約定地點集合。廢棄工廠里，一盞搖曳的老舊吊燈，光線一遍遍掃過桌面上的行動路線圖。此次行動的指揮官文森特吐出最后一口煙圈，扔掉煙頭重重地踩了幾下：“亨特，別發呆了。這次你的任務就是接應，只要上了車相信以你的能力，警方那些雜魚完全跟不上你。”摩擦著下巴粗糙的胡茬，緩緩踱步，目光停在麥克雷身上：“哦，麥克雷，這次你可悠著點，太貪心我可不管你。雖然完成這次任務對你來說很容易，但你那左輪可打不過一支軍隊，跑的時候利索一點。”

不可置否地聳聳肩，叼著雪茄，自顧自的玩著那把“死亡左輪”。余光停留在亨特身上，今天的月光太明亮了，倚在窗臺發呆的小伙才入團半年卻在數次任務中屢立奇功，國王路那次任務還替自己挨過槍子。聽說他是個巴西人，要不是這么賣命，這樣一個外人還真信不過，在座的誰不是亡命之徒，懸賞金額都是巨款。

“好了，準備出發！”文森特下了命令。所有人都起身向門外走去，唯獨亨特依然看著窗外的月亮。麥克雷在踏出門前回身敲了敲門“嘿，小家伙，你再這么看下去，可要錯過今晚的好戲了。”

“不用你提醒，麥克雷大叔，你還是把你的雪茄戒掉吧，我看那才是你該擔心。”亨特微笑著回過頭來，輕松地開著玩笑。

“不不不，雪茄是上帝賜予我的禮物，它對我的重要性僅次于我的左輪。還是你該改掉帶耳麥的習慣吧，太顯眼了。”

“這也是我的第二生命。好了，該去執行任務了。”

深邃的大峽谷，兩側是聳立的峭壁，外面是一望無際的荒原。76號公路上，天還未亮，圓月仍懸掛在西方，此刻卻透著絲絲血紅。文森特和其他隊員分布在峭壁之上，全方位的火力壓制確保打亂敵方的部署，找到目標。躺在加油站邊上一輛車里的麥克雷負責了結目標。“這家伙就是不喜歡遠程狙擊，非要上去搏命。”通過望遠鏡觀察的文森特不禁吐槽起來“還在抽雪茄，不怕煙火會暴露目標嗎？”望遠鏡里麥克雷抬了抬帽檐，晃了晃手中的雪茄示意別擔心。

車隊緩緩接近了，如情報中的那樣十五輛車整整齊齊地開了過來，在第五輛車經過加油站時，槍聲響起，文森特下令開火。突然的襲擊，并沒有打亂敵人的陣腳，子彈只在車上留下了一個個凹痕。“所有車都防彈，該死！這跟情報里不一樣。”文森特沒有如計劃看到爆炸的汽車便覺不妙，現在所有車輛整齊排開，維護著中間兩輛車，開始反擊。“打中間的車胎”頻道中傳來麥克雷的聲音。文森特立刻反應過來，還是叮囑道“別亂來，實在不行就撤。”

火力集中在車胎上，隨著一聲聲泄氣的聲音中間車輛完全癱軟下來。沒一會，兩輛車同時打開，兩批人同時掩護著兩個黑布包裹的“目標”向外側的車輛跑去。“不過兩個目標而已，可惜現在不是正午。”麥克雷舉起手中的左輪，兩顆子彈瞬間射出，沒有預料中的慌亂，隨著兩聲格外刺耳的金屬碰撞的聲，黑布掀開，那是警方最新的智械戰警。

“不好，是埋伏，快撤。”遠處觀察的文森特看到這一幕終于肯定目標并沒有出現。行動情報被泄漏。“麥克雷快撤。”

二話不說，翻身坐起，猛踩油門，向峽谷外沖去。后方，兩個機器人一頓橫掃，頻道中傳來幾聲慘叫。麥克雷現在可顧不了這些，趕快到達約定地點，平靜的荒野，峭壁背后的村落，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沒看到文森特他們，也沒看到亨特，就在麥克雷覺得不對勁的時候，一束聚光燈打在他身上，“麥克雷，放下武器，你已經被包圍了。”絕望，看到只能是亨特出賣了他們，可是為什么？

2.

躺在床上的麥克雷至今也不能肯定小亨特為什么出賣他們。臥底？還是仇家？沒有線索，絲毫沒有頭緒。

忽然，牢門開了，兩個健壯的身影走了進來，不由分說地給麥克雷銬上手銬，一左一右將他架了出來。“嘿，兄弟，這是去哪？”兩個人充耳不聞，仍麥克雷如何挑逗，也無動于衷。轉了幾個彎，在一個電子門前，一人立正喊道:“您要的人已經帶來了。”

“放他進來吧，你們可以走了。”

“是。”這個聲音有點熟悉，還沒來得及回想，被解開手銬的麥克雷就被推進了黑暗的房間，電子門瞬間關上。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耳邊一陣急促的破風聲，本能地翻滾，接住了飛來的異物，入手的一刻便知這是自己的“死亡左輪”。“是你吧，亨特。”輕輕摩挲自己的愛槍，“你沒虐待我的兄弟吧?”

“當然沒有，我可是知道要是虐待你的寶貝，你會殺了我的。”亨特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黝黑的皮膚，標志性的耳麥。不同的是腳上的溜冰鞋。

麥克雷輕輕笑了笑，轉著手中的槍，沉默，整個房間一片寂靜。“你不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亨特終于忍不住先開口。

“你知道我在等一個解釋。我知道你不是警方的人。”

“沒錯，我不是警方的人，這次行動主要是針對你。”亨特圍繞麥克雷輕輕滑行。

“我？”

“沒錯，文森特、金他們不過是附帶抓捕的，抓他們并不難，可想要困住你這個神槍手，代價會有點難以接受。于是我設計了這次行動。我不是警察，我是守望先鋒的一員。”

“守望先鋒?”麥克雷越聽越迷惑。

“準確的說是暗影先鋒，我是守望先鋒的暗影部隊。不會暴露在世人面前，暗中執行任務，與之前不同的是，現在是保護人，之前是殺人。麥克雷，我了解你，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亨特在麥克雷面前停下，伸出手，攤開手心，六發7.62的左輪子彈。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可是每次行動的劊子手。”麥克雷停下手中旋轉的左輪，冷冽地盯著亨特。

“不怕，正如我所說的，我了解你，所以我救過你。你是重情義的人，所以你不會殺我。我也知道你的目標里并沒有普通人，那些人我也會下殺手。”亨特將子彈推倒麥克雷手中，“麥克雷大叔，守望先鋒需要你，這個世界需要你，需要英雄！”

亨特眼中誠摯的目光讓麥克雷回想起了曾經，可很快就被掩蓋。手中的左輪一如既往地旋轉起來，六發子彈也被裝入膛中。“英雄？關我什么事，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誰愛干誰干。沒事收兩個懸賞還能瀟灑快意，當英雄？哼。”

“不，我相信你會加入的。子彈在你手中，彈無虛發的神槍手，抉擇權在你。想要出去，殺了我，你可定能逃出去吧。現在外面正好是正午，或許我還有機會再見到你的絕技。不是嗎？”

麥克雷迅速轉身，左輪的傷口對準了亨特，“我可以讓你馬上再見識一次‘午時已到’，此時，此刻。”

亨特笑而不語。槍口漸漸離遠，一步，兩步，那如咒語一般的詞句一字一字地從麥克雷口中吐出“午–時–已–到。”砰砰砰砰砰砰，六聲巨響，吱吱的金屬聲，房頂的六盞吊燈搖晃落下。

“神槍手，你可空槍了。”亨特仍沒有動。

“哦？我什么時候說過，你是午時已到的目標？死亡左輪射出的子彈沒有落空。”麥克雷瀟灑地吹散槍口的白煙，旋轉，落袋。

“隨你怎么說，歡迎加入暗影先鋒。”

“我遲早斃了你。”

“隨時恭候。”

兩個人緊緊地給了彼此一個擁抱。

待續……

無戒365日更訓練營第九篇